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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经过极尽开发，公寓楼、别墅楼栉比鳞次，湖心岛也超不过千户人家，却有多家餐馆。&ldo;螺居&rdo;是家海鲜特色的小馆，也是秦淮的最爱。他执意请那兰吃&ldo;工作餐&rdo;，&ldo;寥寥&rdo;四菜一羹，龙虾鲜贝已在其中。

&ldo;你刚才不是对海鲜没意见吗，怎么还眉头紧锁？或者，你压根儿就不会笑？&rdo;秦淮调侃着。

那兰没有舒展双眉，心里想着&ldo;无聊&rdo;二字，应付说：&ldo;我们见面时，你没开口前，我笑过。&rdo;

&ldo;那种公事公办、敷衍的微笑，不能算。&rdo;

&ldo;既然说到公事……&rdo;

&ldo;现在是用餐时间，可以不谈公事。&rdo;

那兰皱眉，继续说：&ldo;整整半年，你在媒体上宣传说&lso;呕心沥血&rso;、&lso;世纪大作&rso;的小说，只完成了一个引子，五千个字……&rdo;来饭馆前，那兰已经读完了秦淮新作完成的部分，一个明朝人探宝的小故事和几具尸体被发现，仅此而已。她觉得秦淮是在开玩笑。

&ldo;两个引子，五千七百五十三个字。&rdo;秦淮居然斗胆&ldo;纠正&rdo;她。

&ldo;整整半年，你一共完成了五千七百五十三个字，平均每天三十个字不到，看来精品巨著的诞生，比摩崖石刻还难。&rdo;

&ldo;悬疑小说，构思和研究要花很多心血，和你们写论文差不多。&rdo;

&ldo;其实写多慢都没关系，我完全同意精品需要慢慢打磨，我担心的只是，照这个进度，别说在三个月内完稿，就是再多给你半年，也难赶上预定的进度。&rdo;那兰还有没说出来的话：如果你同时还要和宁雨欣这样的女孩纠结，更无望。

秦淮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温不火，只是执着地盯着那兰：&ldo;你可以回去问海满天，我这个人说话是不是一言九鼎？我答应过的交稿期，有没有误过？&rdo;

海满天的确说起过，秦淮虽然写稿拖拉，却从没有真正误过哪怕只是口头上承诺的期限。只不过这次有所不同，海满天嗅出，秦淮可能真的在写作中遇到了麻烦，停滞难前，才会派那兰前去&ldo;助理&rdo;。

&ldo;海总知道你说话从来都算数的……你是说你一定能在三个月内交稿？其实宽容一两个月没太大问题。&rdo;

&ldo;十月初交稿，就按糙约上写的。&rdo;

&ldo;海总可不想勉强你……&rdo;

&ldo;你不相信我能按时交稿？&rdo;

&ldo;不是不相信，你有口碑，质量的保证，相信你不会敷衍的。&rdo;赶进度忽略质量，是现在写手的通病，没人可以免俗。

&ldo;你还是不信？&rdo;

&ldo;怎么看时间都是紧了些。&rdo;

秦淮似乎发自内心地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引来了餐馆里好几个女孩的目光，那兰忽然深深同情起宁雨欣。他身体微微前倾，离那兰更近了些，说：&ldo;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食言，哪怕有千万个借口，不能按时交稿，算我输，你这就可以开条件；但如果我能按时交稿，而且保证质量，按你们海总的话说，经得起市场考验，让他推书推的有面子，就算我赢。&rdo;

&ldo;我不爱打赌，不会开条件。&rdo;那兰能感觉出秦淮在打着什么主意。

&ldo;开条件都不会？如果你赢，比如说，你可以把那辆宝马开走，做你的香车。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rdo;

&ldo;第一我嫌宝马的档次不够，不是保时捷；第二我今后的生活就是在江大校园，一介学生，没必要开车，也养不起车。第一条是开玩笑，第二条是认真的。&rdo;

秦淮又靠回椅背：&ldo;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赌注，难道不想听听，如果我赢了，条件是什么？&rdo;

&ldo;我更想听听你接下去的写作计划。&rdo;

&ldo;如果我赢了，&rdo;秦淮看来是完全生活在自己的&ldo;圈子&rdo;里，&ldo;如果你输了，其实也很简单，陪我吃一次晚饭就可以。&rdo;

那兰想说：&ldo;你可以继续幻想。&rdo;但嘴上说：&ldo;哇，我好向往，可惜，我还是对打赌没有兴趣。&rdo;

秦淮显然是个不愿轻易放弃的人，尤其对女生：&ldo;其实这也谈不上打赌，不过是对我出色完稿的一种促动……&rdo;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铃声又是一首钢琴曲，但和上午听见的那首大不相同，那兰以前听过这个曲子，不算太熟悉，一时想不起标题，其实只需要个小小提示……

可惜秦淮很快接通了，没有更多的线索。只听秦淮不停地问：&ldo;哪位？&rdo;但另一端似乎良久不语。秦淮终于嘟囔了一声&ldo;无聊&rdo;，正要挂断，脸色突然大变。

那兰很明确地认出来，秦淮脸上，那神色的名字，叫恐惧。

秦淮陡然站起身，环顾整个餐馆，随即冲出门，在门外四下张望。

那兰静静地跟出门，听到秦淮冷冷地对着手机说：&ldo;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或者你，或者我，迟早要付出血的代价！&rdo;

这一刻，那兰更愿意相信秦淮是在对着手机听写小说。毕竟，那句话，不像从常人嘴里说出，太刻板，太小说气，太不可思议。太恐怖。

她静静地退回座位，忽然觉得&ldo;螺居&rdo;的空调开得有些过冷。

那兰离岛上摆渡的时候，那人还在情不自禁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那人忽然有种冲动，想拯救这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因为如果他无动于衷，那兰生命的摆渡就会很快搁浅。

这真的不能怪我，那人想。谁让你自告奋勇地成为了炮灰，你难道真的没听说过，一见秦淮误终身？

第一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见钟情？有没有让他拜倒在你的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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