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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罗飞笑笑：&ldo;慕老师太客气了。请教谈不上，我们一起讨论吧。&rdo;

&ldo;嗯。你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我考虑案件的角度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我会对案犯的犯罪动机和心理状态进行分析，从而推断出他的社会背景、人生经历、性格特征等的东西。具体到这个案子吧，不管是以前的匿名信，还是最近的网络文章，犯罪嫌疑人的署名都是这个‐‐&rdo;慕剑云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便笺上写下一串字母&ldo;eunides&rdo;，然后问道，&ldo;你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吗？&rdo;

罗飞愣了片刻，似乎有些尴尬，然后他摇头道：&ldo;我的英语水平并不是很高……&rdo;

慕剑云却像是做好功课来的，很详细地解释道：&ldo;你可以把它翻译成&lso;欧墨尼得斯&rso;，这是希腊神话中复仇女神的名字。传说中，欧墨尼得斯会追捕那些犯下严重罪行的人，无论罪人在哪里她都会跟着对方，使罪人们的良心受到痛悔的煎熬，并最终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rdo;

&ldo;复仇女神？&rdo;罗飞品味着这个神话中的角色，与那些匿名信的内容结合起来，这显然会让人产生某些有趣的联想。

而慕剑云正是要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ldo;在四一八案件中，两个被害人都曾接到过匿名信，信的内容则是以欧墨尼得斯之名发出的死亡通知单。从表面上看起来，凶犯似乎是要借复仇女神的名义惩罚那些罪人。&rdo;

罗飞&ldo;嗯&rdo;了一声，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

慕剑云接着说道：&ldo;所以现在我最关心的问题是：那两名受害人‐‐薛大林和袁志邦，他们是否真的犯下了信中所列的罪行？这一点会关系到我对凶手行为动机的评价。&rdo;

&ldo;薛大林是公安局副局长。他是否渎职、受贿、涉黑？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只是一个警校学员而已。至于袁志邦‐‐&rdo;罗飞犹豫了一下，&ldo;匿名信上的内容，你可以认为是真实的。&rdo;

慕剑云对罗飞的回答并不满意，她撇了撇嘴：&ldo;什么叫可以认为？罗警官，我知道袁志邦曾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在涉及案情时，我希望你给出准确的、肯定的回复。&rdo;

&ldo;好吧。&rdo;罗飞无奈地苦笑着，&ldo;袁志邦是个非常出色的警校学员，我在很多方面都很佩服他。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太喜欢招惹女人了。&rdo;

慕剑云回想起袁志邦的照片，那的确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女人缘泛滥也算是意料之中。

&ldo;袁志邦交过好几个女朋友。在案发前半年，他刚刚换的一个女友是本校学行政管理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非常漂亮，袁志邦也确实很喜欢她，那女孩甚至还为他打过胎。当时我还想：也许这小子这回能定下心来了吧。可是‐‐&rdo;罗飞尴尬地摇摇头，&ldo;几个月之后，袁志邦还是和对方分手了。&rdo;

&ldo;为什么？&rdo;慕剑云蹙起秀眉问道。

&ldo;也许这就是他的天性？总之是他甩了那个女孩。女孩哭红了眼睛来找他，他还让我帮他挡过。没想到那女孩一时想不开，后来竟投河自杀了。&rdo;说这些事的时候，罗飞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孩纤弱悲伤的身影，他的语气也因此有些内疚和不安。

&ldo;哼，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rdo;虽然是心理学专家，但女性的本能还是使慕剑云忍不住瞪了罗飞一眼，&ldo;那袁志邦自己呢？他就一点儿都不触动吗？&rdo;

罗飞摇摇头：&ldo;那时候他已经有了新欢。听说是通过电台聊天认识的笔友。两人书信往来了一阵之后，决定正式开始约会。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间，正是案发的当天。&rdo;

慕剑云&ldo;哼&rdo;的一声，表达了对袁志邦的愤慨情绪。同时她也暗自点头：不错，罗飞在开会时就说过，那天袁志邦外出是为了去约见一个笔友。于是她顺理成章地问道：&ldo;那这个笔友应该是在案发前最后见到袁志邦的人了？&rdo;

罗飞轻轻耸了耸肩膀：&ldo;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结果会让你失望的。专案组当天就来到我们宿舍，提取了袁志邦和那个笔友间往来的书信，并且根据书信地址找到了发信人：本市另外一所大学的某个女孩。可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有约袁志邦见面‐‐这一点她的同学可以证明：她当天一直都没有离开学校。&rdo;

&ldo;那是怎么回事？&rdo;

&ldo;约袁志邦见面的最后一封书信，虽然也沿用的女孩的地址和姓名，但那封信并不是女孩写的。&rdo;

&ldo;有人冒充女孩给袁志邦写了信？&rdo;

&ldo;是的。&rdo;罗飞的声音变得低沉，&ldo;郑郝明警官后来告诉我，那封信上的字迹也是标准的仿宋体。&rdo;

&ldo;是eunides！&rdo;慕剑云露出恍然的表情，&ldo;案犯通过这种手段把袁志邦骗了出来。&rdo;

&ldo;袁志邦住在学校里，在这样集体生活的场合，要想实施凶杀案件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凶手把袁志邦骗到了偏僻的市郊，而一枚炸弹又可以把现场所有的证据毁得干干净净。&rdo;罗飞从刑侦学的角度进一步解释着。

&ldo;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rdo;慕剑云沉吟了片刻，忽然她抬头看着罗飞，目光闪动，&ldo;不过就这一起案件来说，他还真是做了一件让人痛快的事情呢。&rdo;

罗飞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撇着嘴低下了头‐‐自己的至交好友以这样的角色出现在案件中，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

慕剑云却不罢休：&ldo;玩弄女性，致人怀孕后又抛弃，最终把人逼死。罗警官，难道你不觉得这是犯罪吗？&rdo;

片刻的沉默之后，罗飞迎向女讲师的目光。

&ldo;罪不至死。&rdo;他郑重地说道，&ldo;袁志邦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像我一样了解他，你会知道，他虽然有时行事荒唐，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一个坏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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