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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面对罗飞如此直白的言语问责，杜明强却只是不以为意地咧了咧嘴：&ldo;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你自诩为道德强烈的人士，对我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在你眼里，我甚至配得上死刑通知单上的罪名。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我现在为什么坐在这里？原因在很简单：法律上并不会给我相应的制裁，同时法律也不允许一个杀手来践踏其他人的生命。而你是为法律服务的，所以你要保护我，不管你心里是多么的讨厌我，这都是你现在必须完成的任务‐‐我说的对吗？&rdo;

&ldo;是的。&rdo;罗飞也只能点头承认，&ldo;你对局势的判断倒是很准。&rdo;

&ldo;我说过，我是一个天才。不管是窥探隐秘还是分析人的心理活动，这都是我的拿手好戏。&rdo;杜明强挑着眉头，越说越自得，他甚至拿罗飞和自己做起了对比，&ldo;如果我得到和你一样的机会，也许我也能成为一个刑警队长呢。嘿，只可惜我有另外的人生轨迹，注定我只能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记者。你们不理解我，我毫不在意‐‐天才都是不被人所理解的。&rdo;

几个回合交锋下来，罗飞似已习惯了这个家伙的自恋风格。而对方的自恋也并非毫无本钱，事实上，他将吴寅午逼至崩溃的那段访谈，从心理攻击的角度来说就是一个经典的案例。可是，即使是天才又怎么样？邓骅算不算一个天才？以他的能力和势利都无法躲过eunides的死刑通告，那杜明强又能如何呢？

再了不起的家伙在死后也就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到了那一步，他与任何人都没有分别。

前案中当邓骅在重重严防之下钻进宾利车，向着机场而去的时候，罗飞就曾有过类似的感慨。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洋洋自得的年轻人，脸上又禁不住浮现出五味杂陈的复杂神色。此刻在他眼中，对方其实已经离死人不远了。

杜明强感受到了罗飞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收回情绪去面对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他冲罗飞笑了笑算是歉意，然后主动说道：&ldo;好了，我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于eunides这一次的死刑预告，警方有什么打算呢？&rdo;

罗飞正色回答：&ldo;我们会保护你。&rdo;

&ldo;保护我‐‐那是当然的，我关心的是：怎样保护？&rdo;杜明强又追问。

&ldo;我们会派出专门的警力对你进行全天候的跟随。&rdo;

杜明强点点头，不过他似乎又有些其他的担忧：&ldo;你们不会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吧？&rdo;

&ldo;不会的。&rdo;罗飞答道，&ldo;只要你不走出警方的视线就行。除此之外，你完全可以自由安排你的活动。&rdo;

杜明强轻轻地吁了口气：&ldo;我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就像现在这样。&rdo;

&ldo;从保护你的角度来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我们并没有这么做的权利。&rdo;说到这里罗飞停顿了片刻，然后又道，&ldo;不过如果你自己要求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类似的安全措施。&rdo;

杜明强&ldo;嘿&rdo;地笑了一声，揶揄着说道：&ldo;何必呢？何必要做一件让所有人都不慡的事情？&rdo;

罗飞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而杜明强看到对方这样的表情便更加得意，他咧开嘴，端着一副自作聪明的姿态说道：&ldo;如果我被限制自由，困在一个保卫严密的地方，最不慡的人肯定就是eunides，因为他要接近我就变得很难，说不定会被迫放弃原先的计划；如果eunides放弃计划，警方也会不慡，因为你们手中的这条线索会变得没有意义；而对我来说呢？我躲避eunides就是在躲避有史以来最具新闻价值的杀手，一个真正的记者是决不会这么做的。所以说呢，让我恢复自由，为我和eunides的接触提供良好条件，这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局面。&rdo;

罗飞并不反驳对方的这番言论，他仍然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平稳作风，淡淡地问道：&ldo;这么说的话，你愿意接受警方的安排了？&rdo;

&ldo;接受安排？&rdo;杜明强摇摇头，&ldo;这么说的话似乎不准确。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合作。&rdo;

&ldo;合作？&rdo;罗飞看着对方，不知道这家伙又在耍弄什么玄虚。

&ldo;是的，合作！&rdo;杜明强加重语气强调说，&ldo;事实上，你们警方是想利用我来引出eunides，而我愿意与你们配合。这对我来说会承受相当的风险，所以我也要享受和风险相对应的收益才行。&rdo;

居然在这个时候和警方讲条件，真是个狂妄而又不自量力的家伙。罗飞对这样的人素来反感，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显在脸上，只是问道：&ldo;那你想要些什么？&rdo;

&ldo;新闻素材。和eunides有关的新闻素材。&rdo;

&ldo;这不可能。&rdo;罗飞断然拒绝，&ldo;这些都是警方的绝密资料，绝不会外泄。&rdo;

杜明强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他并不甘心，又透出要挟的口吻说道：&ldo;那我也不能保证完全按照你们的计划行动。也许我会自己躲起来，或者，我会自己去找和eunides有关的资料。&rdo;

&ldo;这是你的自由。&rdo;罗飞冷冷回答，&ldo;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脱离了警方的监控，那么警方下次找到你的时候，多半就要带着法医给你收尸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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