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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祁子俊沉吟不语。两人都在思索着。忽然，祁子俊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ldo;苏先生，我有办法了，调动长毛来攻打上海。&rdo;

苏文瑞沉吟道：&ldo;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怎么才能做到呢？&rdo;

祁子俊说：&ldo;少不了我亲自去一趟南京。&rdo;

祁子俊一路风险，潜入南京。果然，几天后，太平天国兵士就开始进攻上海近郊青浦县城。青浦县城被炸开了一个缺口。太平军从缺口冲了进去。清兵纷纷逃跑，来不及逃跑的就跪在地上求饶。

上海县城城墙上，清军的旗帜在硝烟炮火中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守城的兵丁越来越少，一个个疲惫不堪。前面出现过的那个千总正在吩咐一个兵丁：&ldo;快去向道台大人禀报，请求火速派人增援。&rdo;

兵丁说：&ldo;我都去过衙门好几回了，道台大人不知去向。&rdo;

panel（1）；忽然一群人上了城墙，用大筐小筐抬着酒肉，领头的正是苏文瑞。两个票号伙计展开一面横幅，上面写着：义成信票号劳军。

千总趁机喊道：&ldo;弟兄们，全城的父老兄弟们都指望着咱们呐，就是豁出性命，也不能让长毛破城，百姓遭殃。咱们一定要死守上海，誓与城池共存亡！&rdo;

兵丁们精神大振，一起举起手中的武器，振臂高呼：&ldo;死守上海，誓与城池共存亡！&rdo;

南京萧长天的春官丞相府，夜晚，一阵悠扬的箫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席慕筠穿过一道曲折的回廊，悄悄走到庭院深处，看见萧长天坐在石凳上，面对着一池秋水，正在全神贯注地吹箫。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从背后看起来，他的身体像是一尊巍然屹立的石雕。席慕筠不忍打扰他，就停下脚步细听。

箫声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时而慷慨激昂，蕴蓄杀伐之声，接下去，又变得苍劲悲凉，突然，箫声猛地提高起来，有如大将跃马扬刀的气概，但在最高处却戛然而止。

席慕筠望着萧长天，欲言又止，终于悲愤地说：&ldo;洪仁发和洪仁达联名向天王上奏，说您是北王的余党，罪该万死，连干王也无力阻止……&rdo;

萧长天从容道：&ldo;我已经知道了。&rdo;

席慕筠把一个包裹放在石桌上，说：&ldo;我给您准备了出城的关凭，还有一些银两。&rdo;

萧长天摆摆手说：&ldo;不必了。我是行将就木之人，生死都无所谓了，你年纪尚轻，要好自为之。&rdo;

不知过了多久，萧长天丞相府中突然一阵大乱，一群太平天国官兵高举着火把冲进来，为首的正是剃头师傅。

剃头师傅喝道：&ldo;萧长天接旨。&rdo;

剃头师傅宣道：&ldo;天王诏曰，查春官副丞相萧长天系韦昌辉余孽，久怀叛逆之心，私藏军械、银两，图谋造反，违犯天条，已成妖人，立即拿办，杀无赦。钦此。&rdo;

萧长天正气凛然：&ldo;区区精忠报国，一片丹心，可以上对皇天，下质古人，可惜到头来只不过是愚忠而已。&rdo;

笑声中，他从箫中拔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插进自己的胸膛，缓缓地倒了下去。

南京郊外的一个黄昏。一片深秋霜后愈加繁茂的红叶树林，傍着苍苔冷露遮覆下的山岩。这是南京城郊的栖霞山麓，千佛岩下。

席慕筠说：&ldo;萧丞相自金田起义以来一直追随天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没想到最后死得这么惨，还落了个谋反的罪名。&rdo;一种无法排遣的苦闷占据了席慕筠的整个心灵。她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祁子俊叹道：&ldo;外面不管有多少强敌都不可怕，怕的就是同室操戈，这大概是天朝的劫数。&rdo;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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