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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相反地，只剩下令人寒栗的冷意和卷席而来的绝望。

年轻人离开前最后一句话好像仍旧在耳边一遍遍地回响‐‐

&ldo;恶鬼啊……恶鬼这种东西，它不配得到这世界上任何一种情深。不管这情深原本是要许给谁的。&rdo;

唐奕衡到了大堂的时候，坐在那儿等着的已经不只是六长老王乾一个人了。

&ldo;大长老是与六长老同来的？&rdo;

唐奕衡走进来，坐到沙发上，不露情绪的问道。

钱楚文恭谨地低了头：&ldo;我有旁事来寻唐先生，恰逢王乾长老，所以没有再次通报，在这里一起等您了。&rdo;

唐奕衡没做声，点了点头，看向王乾。

不用唐奕衡再开口，王乾已经自觉地说明来意：&ldo;唐先生，昨晚五长老孙伟安又去了我那里，执意调动六部查察此次孙成德被杀一事。我和他相执不下，他还调动了他们五部的警卫力量围了我六部的刑察总部；我是万般解释退让，都没法让他退走。最后还是二长老恰巧到访，这才解了我六部的围。‐‐故而我今天这才冒昧来叨扰唐先生，希望您给我个公道啊！&rdo;

听了王乾的话，唐奕衡没急着表态，他沉吟了片刻，转向一旁沉默低头的钱楚文：&ldo;大长老，你怎么看？&rdo;

钱楚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乍地听到唐奕衡点自己的名字，不由悚然一惊，慌忙抬头：&ldo;唐先生？&rdo;

唐奕衡不言不笑，看着他。

钱楚文理了理思路，回忆了一下他们之前的谈话，不由皱了眉……唐先生，这可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啊。

五部六部这几年来素来不合，在整个唐家本家和九部内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凡是这两个部之间的事情，本家和其他七部都没有人想要掺和到这摊浑水里。

可既然唐先生提出来了，六长老又就坐在旁边眼神切切地看着自己，那他……

想到这儿，钱楚文开了口：&ldo;这件事情，确实是孙长老情理有失。王乾长老在这件事上算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件事恐怕牵涉甚多，王乾长老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应当。&rdo;

唐奕衡不动声色地听着钱楚文在那儿和稀泥。

钱楚文见在唐奕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便继续道：&ldo;不过，孙长老痛失爱子，情绪急切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王乾长老多忍让他一些，也是为了唐家九部内部不生嫌隙，免得让外人瞧了笑话。&rdo;

&ldo;钱长老。&rdo;唐奕衡蓦地开口，打断了钱楚文原本准备继续的话音。

钱楚文后背一挺：&ldo;唐先生，您吩咐。&rdo;

&ldo;唐家本家第一任家主，当年任命唐家一部监控调度其余八部，到钱长老这一任之前，几任大长老都可以说是铁面无私、刚直不阿。故而一部与其余八部之间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rdo;唐奕衡不紧不慢地说着话，然后将深蓝色的瞳子定定地盯在钱楚文的脸上，看着老人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继续道：&ldo;到了您这一任，却是一反往常，与其余八部往来密切，交流甚多。外人都知道，唐家大长老长袖善舞，即便是我父亲，也曾夸赞过您协调九部关系的能力。&rdo;

说到这儿，唐奕衡将目光在王乾长老身上也扫了一眼：&ldo;可您真以为，父亲当年是在夸赞你么？&rdo;

这话轻飘飘落下来时，钱楚文后背上已经尽是冷汗了。因为这时候他才发现，即便没有当年萧宸的那件事，恐怕这两任家主，也是有要清算他一部的图谋已久了。

&ldo;唐先生……&rdo;

钱楚文慢慢地躬身下去：&ldo;我‐‐&rdo;

唐奕衡摆了摆手：&ldo;你不必向我再解释什么。我今天之所以将这话当着王乾的面挑开，也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rdo;他看向王乾，话却是对着钱楚文说的，&ldo;五长老与六长老，从当年那条运输线的相争开始，关系就一直不善‐‐你们以为瞒本家瞒得很好么？&rdo;

王乾悚然一惊，和大长老钱楚文对视了一眼‐‐便如唐奕衡所说，他们一直以为当年那几条运输线的事情瞒得严实，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被本家所知‐‐而且看唐先生的反应，知晓这件事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ldo;这件事，便是我给你和你的一部的最后一个机会。五长老与六长老的事情，孙成德被杀的事情，只要你处置得当，查察严明；这几年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能给我逐一清理，我便给你一部继续为首的机会。如若不然……&rdo;

话音戛然而止，唐奕衡目光看向大堂的正门。

几秒之后，大堂的正门被人敲响，萧祸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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