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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贾思远一瞪眼，立刻有衙役上去结结实实堵了冯伟象的嘴，免得他又攀咬出什么来。堂外百姓议论纷纷，书生们交换着眼神，不敢轻易说话。

谢九渊却是声色不动，最后一拍惊堂木，判道：&ldo;罪臣冯伟象，夺去官职，即刻推往江南贡院处斩，以儆效尤。圣上有仁厚之德，本官不予多增杀孽，灭族酷刑可免，抄家之罪难逃，本官就判处你抄没家财，父族流放西北，以慰江南百姓。两位翰林院学士，同流合污，篡改皇榜，判处革职，贬为庶民，流放关外，永不录用。&rdo;

没想到族人能逃死罪，冯伟象一愣，掉下泪来，竟还给谢九渊磕了个头。

两个宿卫架起他，将他关进囚车，一路上百姓们骂声不绝，手上也没闲着，将冯伟象砸得头破血流，到了江南贡院门口，冯伟象跪倒在地，一块长长的白纱挂在他身前，专司此职的刽子手手起刀落，利落地让冯伟象人头落地，血溅白纱，百姓中响起了叫好之声。

冯伟象的族人也站在人群中，他们满心仇恨，都记住了一个名字‐‐文谨礼。

宿卫带走了谢九渊写好的奏折，快船送往京城。

至此，江南科举贿案尘埃落定。

他们多停留一日，便打点行装准备回京，这次他们回去，还得带上进京殿试的举人们，圣上特批举人们随官船进京，也是个安抚之意。

离开金陵城的那日，渡口跪了一地的百姓，给他们口中的&ldo;谢青天&rdo;送行。于是同行的举人们也都对谢九渊躬身行礼，是对他彻查贿案的感谢。

谢九渊心中五味杂陈，抬手道：&ldo;乡亲们，请起来吧，各位举人也不必多礼，本官查案乃是分内之事，不必如此。&rdo;

&ldo;是青天大人查清了此案，还了我江南考场、我江南书生一个清白名声，谢大人受我们一拜，理所应当！&rdo;

跪拜的人群中，一位书生慷慨激昂地说，于是百姓们纷纷附和，不肯起来，一定要跪送谢九渊。

谢九渊只得登船，在船尾对着渡口遥遥一礼，换回了更大的呼声。

官员举子们各自进了船舱，宿卫们也各自安顿好，谢九渊进了自己的厢房，小宝公公一如既往像个隐形人似的站在一边伺候，旺财还是躲躲闪闪的，像是浑身都不自在。

&ldo;怎么了？&rdo;谢九渊明知故问。

旺财挠了挠后脑勺：&ldo;也没什么，就是，得适应适应。&rdo;

谢九渊却不在意，只说：&ldo;那你就适应适应，若是不成，就回青溪去。&rdo;

&ldo;谁、谁要回青溪了！我明天就能适应得！&rdo;旺财梗着脖子说。

没想到他又是这么个反应，谢九渊倒被逗乐了，勾了勾嘴角，没再说话。

&ldo;谢大人，江载道求见。&rdo;门外宿卫禀报道。

谢九渊沉吟一二，才道：&ldo;进来。小宝、旺财，你们出去。&rdo;

如谢九渊料想的一样，江载道开口就是质问：&ldo;光凭温大人一人证词，大人就断定是冯伟象勾结倭寇，分明是证据不足，有构陷之嫌，此其一；文相位高权重，虽然学生理解大人所做抉择，但大人确实是畏查权臣，此其二。在学生看来，大人此番查案，不够光明磊落，行事偏于诡道，不是直臣所为。&rdo;

&ldo;所以？&rdo;谢九渊既不反驳，也不解释。

江载道咬了咬牙，再问：&ldo;学生想知道，大人为何为官？为何一定要斩冯伟象？&rdo;

这问题简单，谢九渊答道：&ldo;我为官为民，斩冯伟象为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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