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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她姊姊死亡前后发生的事？&rdo;

&ldo;对！&rdo;

&ldo;她跟我讲得很少，&rdo;菲尔博士咕噜道，&ldo;而且这会儿咱们也能了解为什么。圣诞节那天她到雪普顿医生那里把她的故事一五一十全讲出来。而雪普顿医生‐‐备受信任的老友‐‐却很和善很委婉地一语带过，认为她精神有问题，&rdo;菲尔博士很平静地补充道，&ldo;去他的。&rdo;

何顿的每根神经都颤抖着同意这句话。

&ldo;菲尔博士，你见过雪普顿医生吗？&rdo;

&ldo;见过。&rdo;

&ldo;你觉得他是坏人吗？还是笨蛋？&rdo;

菲尔博士摇摇头。

&ldo;这人，&rdo;他答道，&ldo;既非坏人也非笨蛋。他只是非常固执而且守口如瓶，口风紧得该下地狱去，事实上他……&rdo;

&ldo;嗯？讲下去啊！&rdo;

&ldo;他，&rdo;菲尔博士说，压抑着暴怒，&ldo;毁了差不多半打人命。&rdo;

&ldo;不过你刚才说的是？关于希莉雅？&rdo;

&ldo;她告诉我，&rdo;菲尔博士答道，低下头来，&ldo;她姊姊的葬礼在那天下午举行。她拜托我，哀求我帮她做件事。我‐‐呃‐‐其实就算不讲，这位年轻小姐也该知道，&rdo;菲尔博士一脸罪恶感地说道，&ldo;如果能帮上她一点忙的话，剥下我的衬衫都可以。

&ldo;她表示我们不用做任何违法的事。她说我们不会伤到人，不会干预到什么。她甚至补充说，天不至于太黑所以我们不用害怕‐‐语气天真，听得我既困扰又感动。简而言之……&rdo;

&ldo;请你让我跟他讲吧，菲尔博士，&rdo;希莉雅的声音介入。

风再次窸窸窣窣穿过墓园而来。希莉雅不是从教堂方向走上小径的。她抄了条更快的捷径由北边过来。他们看到她在墓碑间跌跌撞撞，在飞舞的阴影间伸手要抓他们好稳住身子。

希莉雅走到菲尔博士身边。她看看何顿，看看墓室，犹疑起来。

&ldo;菲尔博士，&rdo;希莉雅说，&ldo;我们取消好吗？&rdo;

菲尔博士瞪视地面良久。

&ldo;为什么想取消，亲爱的？&rdo;

&ldo;姊姊死后我情绪紧绷，&rdo;希莉雅再次看起何顿，然后恍神地微笑起来。&ldo;我‐‐先前有可能是在做梦。&rdo;

&ldo;亲爱的，&rdo;菲尔博士开口道，再次激励她，&ldo;如果你没写那封信给警方的话，我们的确可以把它全部忘掉。信里你强调，如果你我今晚打开墓室就会找到证据，直接证据。&rdo;

（何顿想着，这正是昨晚希莉雅在游乐场告诉雪普顿医生的话。不过当时没提到墓室。）

希莉雅深吸一口气走向他。她的眼睛逡视着他的脸，非常专注又带着疑问。

&ldo;原先我无法跟你讲，唐，&rdo;她说，&ldo;我没办法！我整天就是为这个在烦恼，所以我才无法见你。不过现在我要你听我讲，而且不要笑我。说我疯了也行。只是请你不要笑我。&rdo;

&ldo;我当然不会笑你。&rdo;

&ldo;圣诞节过后两天，玛歌被‐‐放进那个地方，&rdo;她转头看看墓室，柔软的棕发飞扬起来，然后又转回头，&ldo;菲尔博士和我照看了一些事情。

&ldo;葬礼过后，所有人都离开墓地，我们约莫黄昏来到这里。我有墓室的钥匙，是索林的，不过我知道他摆哪里。随你怎么骂，骂我禽兽都行，可是不要笑我。

&ldo;菲尔博士和我开了墓室的锁。我们‐‐我们照看了里头一件事以后，又关了门锁上。然后菲尔博士就要照我的要求去做。他会封上锁‐‐把粘土压进锁孔填满。他要用个私印或者他自己的记号盖上去，方便他辨识。然后……&rdo;

&ldo;继续讲，希莉雅。&rdo;

&ldo;然后，&rdo;希莉雅答道，&ldo;他就要走了，带着钥匙跟印玺，在我写信给他以前一字都不讲。他就是那么做了。&rdo;

希莉雅突然转开身，跺起脚来。

&ldo;我想不出当初怎么会那么做，&rdo;她说，&ldo;想来是心神不宁。总之，我们就那么做了。&rdo;

&ldo;可是你为什么那样做呢？&rdo;

&ldo;因为长画廊发生的事，&rdo;希莉雅说，&ldo;就在玛歌死去那晚。&rdo;

她仍然不愿意看他。

不过，她坐在菲尔博士身边，像似需要有人挨近她。叫人惊讶的是，希莉雅看来一点也不害怕。她一脸果决，下巴抬高，眼中满是坚定。她就在右边那棵柏树的阴影底下，在石子曲径底端的墓室侧边，离墓室门口约莫20呎。

&ldo;一开始是梦，&rdo;希莉雅说，&ldo;不知怎地我就是晓得，这我承认。

&ldo;要记得，那是圣诞夜‐‐虽然不是我们原先计划好的那种圣诞夜。玛歌死了，而且是自杀，这在我们的上一代还是可怕的罪恶。我躺在床上，睡着了‐‐在圣诞夜。

&ldo;我梦到我在长画廊，站在蓝色起居间下来最底层的阶梯，从北端沿着画廊笔直看去。一片漆黑，除了星光。然后我就想到，在我的梦里，画廊里没有任何家具。我右手边是光秃秃的墙，原该挂着肖像的。我左边则是有三面凸窗的墙壁，还有天外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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