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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车开到一个院子门前停下，院门开了，车缓缓驶进去，穿过糙坪间的小路，一直到庭院里边楼前挺稳。

这一栋小楼似乎已经有了些年月，墙外青藤的几乎爬满了整个外墙，包裹住了整栋建筑。

庭前大树茂密的枝叶让楼前庭院大半都笼罩在浓阴中。

车门打开，秦佑迈出车外，而后朝着一楼的门厅走过去。

走进门有个男人迎上来，秦佑脚步没停下，目不斜视地问：&ldo;老爷子呢？&rdo;

&ldo;在书房。&rdo;

大步流星地上楼，皮鞋踩在木板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走到房间门口，门大敞开着，秦佑步伐节奏一丝不乱地走进去。

一位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缓慢地转过来，笑眯眯地说：&ldo;回来了。&rdo;

秦佑一直到他身边才停下脚步，&ldo;爷爷。&rdo;

爷孙俩坐在窗前喝茶，听秦佑语气平静无波地说完他要说的话，老人握着茶盏杯沿的手一顿，金黄的茶水溅落出来。

秦佑低着头，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轻啜一口当没看到。

老人方才滞住的笑意很快又舒展开了，点一下头，&ldo;也是，你母亲今年六十冥寿，修坟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rdo;

秦佑放下茶杯，眼光这才回到老人身上，没说话。

老人目光空洞地看了前方半晌，回头对秦佑说：&ldo;我一把老骨头就不跟着来来去去地折腾了，你帮我给你爸，多上炷香。&rdo;

秦佑是午饭后离开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窗口，默默地看他出门。

他身后站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一直看到车尾消失在浓浓绿荫中，轻声说：&ldo;老爷子，该午睡了。&rdo;

老人头都没回，用沙哑的声线厉声说道：&ldo;前些年他爸爸冥诞，我让他去修坟，他一声都不吭，原来是给我留到今天了。&rdo;

说话间转过身，女人急忙伸手去搀他，但被他一把推开了。

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握住拐杖龙头，目光中的寒意毫无遮掩，&ldo;看到了吗？秦佑他早就决定好了，刚才就是来通知我一声。&rdo;

女人在一边张了张嘴，没说话。

老人双眼发红，手里拐杖重重朝着地面敲击几下，&ldo;就那个女人，也配我秦家的子孙拜祭她？她耽搁了我儿子的一辈子，要不是看在她生了秦佑的份上，那样不干不净地横死，我会让她跟我儿子埋在一起入土为安？一个戏子而已，她配吗？她毁了我儿子！&rdo;

老人情绪非常激动，几乎嘶吼着说完这段话，整个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人慌张地扶他坐下，一面拍背给他顺气，一面说：&ldo;别生气，秦佑他也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您看，他这坚决果断的性子不也是像您吗？要不，他也做不出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吗？&rdo;

许久，老人才平静了些许，握住女人的手，&ldo;你说的对，他狠辣果决这点最像我，但我狠了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果断处理掉那个女人。&rdo;

女人手搭上他的肩，柔声安抚，&ldo;您当年，也是投鼠忌器。&rdo;

老人哼笑一声，摇头说：&ldo;算了，我就当给她论功了，谁让她生了秦佑呢？&rdo;

深深叹口气，&ldo;我这辈子，儿子不争气，还好孙子是人尖，秦佑这心冷意冷的性子，没他爸那些情种毛病，随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比他爸好一百倍都不止。&rdo;

而此时，秦佑的车已经开在了回老家祭扫的路上。

仰靠着椅背，神思恍惚间，腰侧贴着口袋的位置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电话铃声随即响了起来。

秦佑掏出手机，看一眼，是燕秋鸿。

电话接通，燕秋鸿说：&ldo;蒋澜想要楚绎那个角色的事，我给摆平了，你的钱就自己先揣着吧。&rdo;话锋一转，&ldo;你现在在路上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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