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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孙菀拥着他的肩膀,沉默了一会儿,&ldo;正是因为这种极端,所以她那平凡之至的人生才会成为震撼人心的艺术。话又说回来‐‐&rdo;

孙菀忽然起了点逗他的坏心,&ldo;有时候,你的逻辑和岛国人很像。&rdo;

卓临城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还是静静等她把话说完。

&ldo;就凭你那种&lso;做坏事都是因为寂寞啊&rso;,&lso;其实施暴者也是很无辜很需要人拯救&rso;的强盗逻辑,不投胎到岛国,真是一种天大的遗憾。&rdo;孙菀笑得花枝乱颤。

卓临城翻过身,重重压住她,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问:&ldo;我有对你施暴过。&rdo;

孙菀太熟悉他这种眼神,抓过一只抱枕打他,&ldo;你胆敢试试!&rdo;

卓临城拿掉挡在她面前的抱枕,正要有所动作,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冷不丁响了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猝然响起的铃声让他们俱是一惊,与此同时,一道闷雷声响起,他们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淋漓的秋雨。

卓临城拿过手机,看清来电姓名的瞬间,他骤然坐直了身体。

他下意识地看了孙菀一眼,接通电话,&ldo;有什么事情。&rdo;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卓临城顿时紧张起来,&ldo;不要胡闹,马上挂掉电话,回房间里去‐‐&rdo;

他边说边穿上拖鞋,蹙眉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僵了好一会儿,孙菀才缓缓往沙发扶手上躺去,灯光下,她的神情异常平静,却也变得异常苍白。

她在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让她瞧见那个名字?为什么要让她瞧见他紧张她的样子?

片刻后,卫生间的门打开,卓临城已经穿好衣服,随手抓过门口的风衣,沉声对电话那端说:&ldo;我很快就到。回房间里去,立刻、马上!&rdo;

说完,他挂掉电话,在玄关处回头,&ldo;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会晚些回来。&rdo;

玄关处的光线很暗,孙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从他声音里听出些什么,比如不安,比如歉疚,都是她所不想听到的。

&ldo;嗯。&rdo;理智让她挤出一丝微笑,&ldo;早回。&rdo;

门合上的瞬间,孙菀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她听见心里传来巨大的震动‐‐砰!

卓临城的车子以超过限速两倍的速度在大雨里疾驰,他并非一个信仰规则的人,但是他很少为了什么去触碰规则。接连闯过三个红灯后,他的车子终于停在一个小区大门口。他无暇领卡,不管不顾地将车停在路口,快步跑到一栋楼的电梯门口按下最高层的按钮。

抵达最高层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天台冲去。推开天台大门的一瞬,肆虐的秋风卷着夜雨呼地扑在他脸上,他抹去脸上的雨水,一眼就在天台边缘找到了那个暗红色的纤弱身影。

他想也不想地冲过去,一把将她从天台上拽下来,厉声喝道:&ldo;你疯了!&rdo;

余小菲在大雨中抬起头来,苍白的灯光下,她沾满雨水的脸白得发青,青里透着让人怵目惊心的酡红,她睁开迷蒙的眼睛,露出一个忧悒的微笑,带着宿醉未醒的腔调说:&ldo;你来了……&rdo;

卓临城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门内走。

余小菲用力挣开他,倒退回阳台边缘处,咯咯地笑了起来,&ldo;片子都杀青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rdo;

卓临城长嘘一口气,耐下性子,一字一句喝令:&ldo;回去再说,这里危险!&rdo;

可惜他的威严,在酩酊大醉的余小菲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余小菲赤着脚在大雨地里打了个旋,仰面看着从天空中坠落的、针尖般的密集雨丝,喃喃说:&ldo;我也要唱歌给你听。&rdo;

卓临城耐心用尽,上前要去拖她,余小菲猛地往后一退,一手紧紧抓着栏杆,大声问道:&ldo;你爱上你太太时,也是这样的雷雨天吗?你说她一个人在大雨天里唱歌,你觉得她的世界好安静、好特别,跟着她走了很久,若不是担心她危险,你恨不得一直跟她走下去……那若是我现在唱歌给你听,你会不会有一点爱我。&rdo;

卓临城焦头烂额,冷冷道:&ldo;不会!余小姐,请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rdo;

一道雪亮的闪电在他们头顶炸开,余小菲在电光间凄然睁着双眼,一线眼泪无声滑落,&ldo;余小姐,你叫我余小姐……既然你与我这样生分,又何必在乎我死活。&rdo;

卓临城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他实在不愿意和一个拿着&ldo;引雷针&rdo;的醉酒女人在雷雨天争论什么,他快步上前,不管不顾地去掰她紧握着栏杆的手指,&ldo;小菲,不要这样任性。&rdo;

他那声服软的&ldo;小菲&rdo;轻而易举地引爆余小菲的情绪,她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往他怀里钻,她的双手死死揪着他的风衣,&ldo;我就是这样任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rdo;

卓临城没有推她,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一边不动声色地带着她往门后撤。余小菲在他怀里哭得脱了力,双腿直打战,哭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忽然仰头,在他锁骨处重重地咬了一口。

卓临城吃痛,倒吸了一口气,重重将她从怀里推开,几乎是用拖的,将她硬拖进门。他一口气将她拖到她家门口,用命令的口气道:&ldo;开门!&rdo;

余小菲倚在墙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

卓临城见她手上只有手机,心知她出来发酒疯时没有带钥匙。他抚了抚额,蹙眉看向一旁,考量许久。

彼此僵持对峙了片刻,余小菲渐渐止住了抽噎,抬眼诘问般盯着他。

卓临城心中一动:那样的眼神太像一个人。因着这种相似,他的心渐渐软了下来,他竭力心平气和,&ldo;有没有备用钥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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