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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的声音并没有起伏,他反问道:&ldo;有缘人可否答吾一问?&rdo;
胡悦心中似乎明白对方会问什么,但是却依然点头表示同意回答。
大司命踏前一步,就差一步就要越过天问桥,被身后众人唤住脚步,他停在了桥头,问道:&ldo;汝与我可有情乎?&rdo;
胡悦哈哈一笑,咬牙撑起身体,同他一般站直身体,他说:&ldo;好问题呐,我的答案是,对,我对你动情。&rdo;
一片沉默,仿佛这个答案让一切都陷入凝滞。胡悦定着大司命,而大司命却缓缓带上面具,往回走去。
当他回归自己的座位之后,但是胡悦却接着说道:&ldo;但我动请者,非大司命,而是楚珏,如果大司命承认自己就是楚珏,那么我自是对你动情,但如果大司命认为楚珏已死,那么你只是维持一切生死永恒的大司命。那么我不可能对这样的一位神明动情。&rdo;
七元皆无言,最后反倒是大司命低声一笑,这笑声胡悦再熟悉不过。但是他却依然没有回应胡悦的话。
此事,七人又消失在了座位之上,最前方,东皇太一再次现身,他终于站起身,他低头看着底下的胡悦说:&ldo;吾等认同。&rdo;
但东皇随即言:&ldo;但,九元缺一,无法给予最终的全部认同,三百年之后所有的命数都回归了原本……汝有两个选择,一个留在此处,代替山鬼的元魂。完成九元的合一,汝有这个资格。&rdo;
胡悦捏紧拳头,他说:&ldo;如果我不愿意呢?&rdo;
东皇太一缓缓站了起来,他一站,金光四she,四周的气氛为之一紧,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洪荒之力。但胡悦再一次重复回答道:&ldo;如果我不愿意呢?&rdo;
东皇太一说:&ldo;一切都有天命,三百年天时之变,现在的一切都回归了正轨,而汝却成了早该死去,却再也无有生死之人,无生无死,无所寄托,飘荡于世间。如过去一样,汝不能与任何人结缘。而汝在乾坤之间,为破此局,九识之中,眼识不存。从此不得再看世间一切色相。这就是汝来去的代价。&rdo;
胡悦抬头问道:&ldo;上皇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执意要回去,我将永生永世看不见任何世间之物?&rdo;
东皇太一道:&ldo;是,汝失去眼识。不得见人世间之物。此处无世间物,汝可见得。&rdo;
胡悦回头看了一眼,天花,天女,如仙境一般,没有世间的痛苦、黑暗、丑陋,只余下祥和安宁。
他敲了敲脑袋,站起来说:&ldo;啊呀,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曾经答应一个人,来年给他酿染香酒,虽然他可能回不来了,但胡某向来重信诺。所以……&rdo;
他抱拳最后一拜道:&ldo;我要回去。&rdo;
东皇太一再无多言,他往后退了一步,消失在了山顶之上,天乐不再,天女不存,天光不见,依然保持着低头而拜的胡悦。同样也消失在了神幻的九冈山顶。
胡悦缓缓闭上眼睛,他只听到四周轰隆巨响,随后便是一片黑暗。他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后悔,因为从此他都再也无缘看到那记忆中月下相邀之人。
最终,还是动情了……
胡悦心中的苦涩达到了极点,但是他却选择了回到尘世之间。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愿,哪怕最终此情不复。
忽然一阵锣鼓声响,胡悦猛然抬头,有人推搡着他道:&ldo;我说瞎子,戏都结束了,还不走?&rdo;
胡悦只能听到声音,眼前依然是犹如在九冈山最后一刻那般黑暗。
胡悦胡乱地摸了摸身边,有人递给他一根竹竿,他开口问道:&ldo;结束了?&rdo;
&ldo;啊,结束啦,这最后一段乃是经典的贯山战,高人设法,求上苍所助,天降大水,山崩地裂,把所有敌寇都冲刷殆尽,而先帝乃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自然是毫发无伤,最后登基大宝,之后由贤相左一棋辅佐,迎娶梦灵姑娘为皇后,自此开创天元盛世。我说你这瞎子,高人晨风而去,羽化登仙。被封为&lso;楚君&rso;。那么精彩的戏居然能听得睡过去。不识货啊!&rdo;
胡悦接过杆子说:&ldo;啊,原来如此啊……果真变了。谢谢了。&rdo;
胡悦起身,缓慢地向前踱步,他看不见一切,但是听到这段戏文,他的心上的千万重量为之一散。他大笑道:&ldo;哈,最后竟是如此啊!&rdo;
胡悦只身一人,手持竹棍,沿着小道往前走去,耳边的锣鼓声响似乎还未散尽,街边的叫卖声却响了起来。夜市又要开了,那贩夫走卒开始在街市上游荡。小儿互相追逐,演着那戏中所出现的王侯将相,酒香似乎从街得尽头飘来,这太平盛世依然还在。但故事中那些为了这平凡的一切而付出的人,他们如果能看见这一切,是否也如同胡悦一般笑着走过这一程呢?
戏,终是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戏,散了。文到此也结束了。那么长时间,算算也快三年了。三年一本书。三年一个故事,三年说了一段世间情。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个像梦一样的故事,小丘还是不是很成熟,每次写到最后都觉得还未尽力,但是却也尽心了。故事到了这里,还有一个结尾叫做&ldo;归来去&rdo;。大家也明白这是啥意思了。嘿嘿。但是总体来说,真本书的灵感来自于我看楚辞。之后便向要写一个这样的神幻故事。但又像是传奇小说一般。总之,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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