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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如此，百姓便心中有数了。

一开张，朱家桥瓦子便更新了招子，第一行是醒目的朱字，明白地告诉大家今日有重磅新节目，表演者：大相国寺僧众，表演内容：说经。

朱家桥瓦子里面有十几座勾栏，最多能同时容纳上千人同时观看表演，而其几乎是日日爆满，不分晴雨。

汴梁的百姓见多了各式各样的艺人，也和各式各样的人物一起观赏过表演，但就是没有看过和尚走到棚子里，要给大家来说上一段，这样的搭配可够新鲜的。

民众接连鱼贯而入，瓦舍渐渐爆满。

到了黄金时期，其中一座勾栏，便将迎来大相国寺僧人的首秀了。

瓦子中的戏台用栏杆围起来，因此叫做勾栏，与现代所看到的舞台差别不大，有幕布隔着前后台，上下场通道连接两头供演员出入，被称作&ldo;鬼门道&rdo;。

戏房，也就是后台，惠乃和惠炳站在那儿活动手脚，准备上场。其实他们演的这段并不一定需要两个人，一个人也可演，只是云雁回怕第一次大家紧张，这才都让一对对上。

二人多少是有些紧张的，听着前面的动静，忽然被云雁回扯了扯衣服，连忙低头看去，&ldo;怎么了，雁哥儿？&rdo;

因为非常重视此事，了然也来了，就坐在一旁喝茶。

云雁回看了一眼了然，小声说道：&ldo;待会儿，把你们开场几个段子里面的人物名字都换了。&rdo;

&ldo;换了，换成什么？&rdo;惠乃和惠炳听着云雁回道来，眼睛慢慢睁大了，搓着手嘿嘿笑，&ldo;这，这真的好吗？&rdo;

&ldo;都是为了弘法，法师一定会理解的。&rdo;云雁回说道。

他告诉惠乃二人，所有段子里的和尚角色，都临时换成了然。之前了然老盯着排练，所以他从没说过，但是在他心里，用了然的名字，效果才最好！

了然在汴梁，好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这样能让观众一下子有代入感，更快地进入故事氛围，利于舞台新人们与观众拉近距离。

不过在惠乃和惠炳看来，只以为云雁回是在恶作剧，而他们两个，刚好也很有娱乐精神，很不介意这样做呢……

……

锣响三声，两名身着僧衣的青年僧人从鬼门道一前一后走出来，向大家合十为礼，立刻引来一阵喝彩，许多其他勾栏前的观众听到消息也挤到这边来，想看看和尚要说什么。

&ldo;各位施主，小僧惠乃（小僧惠炳），来自大相国寺。&rdo;惠乃落落大方地给大家问好，倒是不会畏惧被这么多人看，在寺里做法事人更多呢。

&ldo;大相国寺大家应该都知道，非常有名，出了很多法师高僧，像我们方丈，还比如我们二人的师伯了然禅师。&rdo;

观众纷纷点头，没错啊，了然大家认识的，一个好和尚，医术也高明，每次疫症都是他代表大相国寺带着僧人们医治发药，见过了然的人脑海中也立刻浮现起了他的面容。

后台的了然听到这里，还以为是临场发挥的举例子。

惠炳：&ldo;大相国寺的元宵灯会大家也应该都参加过，那场面，万灯齐亮，照得整个汴京都煌煌如昼了。不过今年元宵灯会，我们了然师伯就遇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do;

惠乃：&ldo;不错啊，可能大家都不知道，那日有位女施主来看灯，遇到了然师伯，竟拦住他问，这寺中这么多盏花灯，哪盏最明亮。&rdo;

说到这里，听客已经被勾起了兴趣，在心中暗想回忆，会是哪盏灯亮。

后台，了然一脸懵逼，&ldo;？？？&rdo;

惠炳：&ldo;我师伯是什么人？眼睛不眨一下，当即便回道：佛殿上灯最明。&rdo;

惠乃：&ldo;女施主又逼问：佛灯在佛前，心灯在何处？&rdo;

惠炳：&ldo;了然师伯便说：老衲不用看他灯，自有灵先一点明。照天照地，天地俱明。&rdo;

台下便响起了几声叫好，众人听得有了些精神，不知接下来如何打机锋。

惠乃模仿着女施主咄咄逼人的口气：&ldo;能照天地，能照万姓否？天地俱明，众人能明否？&rdo;

众人屏息听回答，却听惠炳松散地一迭声回答：&ldo;可以可以可以。&rdo;像极了老和尚，又略带夸张，登时响起一阵轻笑。

这也是惠炳的临场发挥，惠乃好险没笑场，又问道：&ldo;照见几个人了？&rdo;

到这里，已经了无痕迹地转变为模仿了，前面还要加个&ldo;师伯回答&rdo;之类。

惠炳：&ldo;照见一个，半个。&rdo;

惠乃：&ldo;一个是谁，半个是谁？&rdo;

惠炳：&ldo;一个是我，半个是你。&rdo;

惠乃：&ldo;借吾师法座来，与你讲法。&rdo;

惠炳一扬手：&ldo;你且去寻个汉子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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