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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凌君则看了他半晌，忽而笑道：&ldo;你这放在古代，可是个地地道道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了。&rdo;

沈放愣住，细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立时脚步一顿，忿忿道：&ldo;唉卧槽你是说我刚在调戏你是吧？&rdo;

虽然……的确有点像那么回事，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凌君则已经独自往前面走了，闻言微微侧首看向他，手中扇子往前指了指：&ldo;快跟上。&rdo;

一副这个话题就此终结，不要多废话的样子。

沈放一口气被憋在心里，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彻底消下去。

敬老院有个娱乐室，还挺宽敞的，搭了个小舞台，凌君则他们就在那里演出。

底下一排排椅子上坐着三四十名老人，从六十几岁到八十几岁都有，沈放跟凌君则分开后找了个空座位坐下，离舞台还挺近，身边坐的是个看起来年逾古稀的老先生。

这位老先生穿西装打领带，一派正式，脚上还踩着一双蹭亮的皮鞋。虽然已经头发花白，精神看起来却仍然很好。

&ldo;小朋友，你也是传习院的？&rdo;老先生主动和沈放搭话。

&ldo;不是，我朋友是传习院的。&rdo;

&ldo;哦，来捧场的。&rdo;

沈放笑了笑，说是啊。

老先生开始抱怨：&ldo;这两年唱得好的少了，我还是喜欢以前几个老艺术家，唱得是真的好。&rdo;他问，&ldo;谷晓川知道伐？&rdo;

沈放不知道，只好摇摇头。

老先生有些失望，用一种恨其不争的语气说道：&ldo;那没法跟你说，连名角谷晓川都不知道！&rdo;

沈放觉得这老爷子脾气还挺怪，小心翼翼开口：&ldo;我朋友也唱的很好。&rdo;

老先生一脸不屑：&ldo;黄口小儿哪能和谷晓川比？你朋友唱什么的？&rdo;

&ldo;乾……旦？&rdo;沈放记得是这么个名词。

这下老先生有些吃惊了：&ldo;唷，这年头唱乾旦的不多了。年轻一辈里我看有几个不错的坤生，不闻雌声、扮相俊秀，唱巾生是不错的，就是不能唱大官生，一唱就露陷，没嗓子。&rdo;

沈放连连点头，其实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ldo;乾旦唱得好的现在不多了，主要还是扮相和身段比不过坤旦，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怎么样。&rdo;

老先生话里的意思其实是&ldo;你朋友估计也不怎么样，就是不知道差到什么程度&rdo;，但沈放是完全听不出来他画外音的，还认真的回答了他。

&ldo;不论上不上妆，他都是他们班长得最好看的！&rdo;少年人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ldo;那我可要期待下了。&rdo;老先生只当他是自吹自擂，并没有真往心里去。

凌君则的戏被排在最后一场，是压轴演出。沈放本来就对疁剧不怎么感兴趣，完全是因为凌君则才会想要了解一二，加上今天起得早了，这前面几场简直听得他昏昏欲睡、直打瞌睡。旁边老先生还不停絮叨，上来一个没开口就说人家扮相不行、身段僵硬，开口了就说人家破锣锅嗓，唱腔断句不够地道，沈放被他絮叨的越发想睡了。

终于报幕到最后一折戏，凌君则要上场了，沈放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手掌用力拍了拍脸颊。

听到报幕的说了戏目，老先生悠悠道：&ldo;这折戏啊！疁剧代表曲目之一，不容易唱哟。&rdo;

此时沈放已经不去管他了，一双眼睛只专心盯着舞台中央。

凌君则一上场，老先生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鹦鹉，瞬间住了嘴，老半天沈放才听到他吸着气赞了句：&ldo;漂亮！&rdo;

沈放心中万分得意，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翘。

漂亮那是当然的，他眼光能差吗？

到了凌君则开口第一句念白的时候，旁边老先生又是中气十足一句：&ldo;漂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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