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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听他这么说，李卿才缓和了一些：&ldo;就你会说话，他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但我们国这个圈子，大众层面上很多时候卖画就是卖证书，卖作者自己的头衔和资历。也许他以后可以不用这样，但现在他还没出名呢。&rdo;

这些不过是老生常谈，可有人就是不爱听她也没招。她说得还是委婉，但比起平时来说已经算不留情面了：&ldo;王余浒那边我不会再主动提了，但是他要是问，我兜不住就不兜了，你赶快给我把他搞定，加入一个协会而已，搞得跟逼良为娼一样。&rdo;

严海安揣着这心事回了画室，莫易生却还没回来，不晓得是骑到哪儿去了。这没心没肺的性格，还真是让人羡慕。

路过前台的时候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花瓶里的雏ju，快一周过去了，就算照顾得再好鲜花也得焉了，大约因着他那天奇怪的行为，即使这花都焉哒哒的了，小妹也没敢随意处置。

严海安道：&ldo;把这整理一下，回头我去再买一束吧。&rdo;

之前看习惯了这里有花，再空着就觉得不顺眼了。

他兜里的电话响起来，是系统自带的铃声，买到之后严海安除了给莫易生定制，其他都没管，还是最原始的那种。

来电显示为孙言。

有些意外，严海安滑开接听键：&rdo;喂？&ldo;

孙言大咧咧地问：&ldo;在画室呢？&ldo;

&ldo;嗯，&rdo;严海安走到店外才继续道，&ldo;刚回来。&rdo;

&ldo;那下来吧，就在你们楼下。&rdo;孙言的背景音里有车流的声音，等严海安说了一声好后便挂了电话。

严海安回头交代了员工几句，那边电话就又来催了：&ldo;人呢？&rdo;

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严海安对小妹最后叮嘱了一句，接着电话往外走道：&ldo;马上就下来了。&rdo;

孙言的车嚣张地停在路边，明显属于违章停车，旁边有交警给他开罚单，他接了人家的罚单，递过去双倍的钱：&ldo;再来张，还得等一会儿。&rdo;

交警：&rdo;……&ldo;

严海安：&rdo;……&ldo;

真想转身立马走，丢不起这人。

孙言一抬头看到他，打了个响指，招呼他过来。严海安坐上车，抿着唇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不知是不是有过最亲密的接触，这样相处也不觉得尴尬。到了目的地下车，严海安才知道原来孙言是来吃饭来了。

似乎是认定了严海安还没吃饭，孙言道：&ldo;先吃饭。&rdo;

两人坐下各点各的，拼成一桌。

这状况令严海安有些始料未及，这段时间里孙言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没想起来联系孙言，再次见面也不觉得尴尬，更没可能觉得害羞，但现在又确确实实熟稔了不少，好像他们是一起去打了一场篮球，而不是一起上了个床。

吃了一半，孙言问：&ldo;你有什么想要的么？&rdo;

这问得十分随意，严海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他消化这一句话时，并没有天真地以为这是孙言想要讨好他，而是脑子里冒出的四个字：明码标价。

这也不错，虽说严海安本身没这种想法，但说起来莫易生就被他花七十万买了一幅画就有那么好的噱头，趁着这个好势头再往下走，路应该是会越走越顺的。即使孙言并不是艺术圈的，他要有心还是能帮不少忙，正好他也需要找另外的路子。慡也慡过了，好处也得了，真是何乐而不为……

脑子里理智地分析出这样一个结果，严海安脸上的笑容拉得更大：&ldo;孙先生，我没有想到你对自己的技术和身材这么没信心。但是我要诚实地告诉你，对你这个床伴我很满意，你不用这么心虚地用其他东西来找补。&rdo;

他说得客客气气，眉梢里的嘲讽却都要溢出来了。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更加客气地道：&ldo;为了报答孙先生那晚上的陪伴，这顿饭就让我请客吧，聊表心意。&rdo;

孙言被他不带停地喷了一脸，简直有点傻。他看着严海安几乎要冒火的眼睛，举了举双手：&ldo;ok，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发火。&rdo;

严海安用纸巾擦了擦嘴，闻言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没有生气。好吧，是有点生气，当然如果认真来说，是比&ldo;有点&rdo;要高一点点的程度，谁嫖谁还不一定呢，孙言犯得着这么高姿态吗？

孙言沉吟片刻，道：&ldo;我没有别的意思。&rdo;

严海安皮笑肉不笑地道：&ldo;那你到底什么意思？&rdo;

这问题问得特别好，因为孙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意思，他往日并不会多此一举，要么直接粗暴地甩支票，要么别人自带要求，也犯不着他来考虑。然而严海安与那些人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他在那种时候坐上了自己的副驾驶，也可能是因为他下了床就压根不打算理会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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