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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马就这样,将日积的遗物弄到手了。
18
&ldo;放电人的死法吗?‐‐你的意思是说,想知道怎样才能杀死他吗?&rdo;
&ldo;是的。……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传闻呢?&rdo;
栅马用尽可能带着歉意的语气这样问道。因为如果边笑边说的话,搞不好会被误以为在反讽;但表情要是太过认真的话,又怕被对方当成呆子。然而,眼前这位教授看也不看栅马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喃喃复诵着。外头的天色渐渐变得昏暗,月儿已经悄悄露出了脸来。
栅马感到很不安。
一切到取得日积亨的遗物为止,进展得还算顺利。但是,在那之后,不但赤鸟美晴的家属拒绝接受采访,同时他在负责勘验陈尸现场的辖区警署那里也吃了闭门羹,等于白白浪费了时间。虽然栅马也曾考虑直接进入坑道查看,但后来还是决定把这个选项留在最后。他之所以如此考量,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在撰稿的时候,能够保持在心情亢奋的状态。
几经犹豫之后,栅马终于和赤鸟美晴的指导教授取得了联系。
一般而言,大学的校园通常比较保守封闭,不会轻易对外泄漏学生的个人背景等资讯。因此栅马在联繋时几乎不太提及赤鸟的死,只是积极向校方表明,自己是为了调查放电人才申请采访的。如此一来,借口便和工作上的目的重叠,而自己也不会产生罪恶感。
结果和预期相反,校方很干脆地答应了栅马的采访请求。于是,栅马为了求见教授一面,而赶到了赤鸟美晴生前所就读的这所私立大学。
&ldo;首先,我想要更正一点误会。&rdo;
教授突然开口说道。充满魄力的声音,让人不禁挺直了腰杆。&ldo;我并非对&lso;放电人&rso;这个妖怪特别了解。前一阵子,警方的人也曾经来问过同样的事,但那说到底,仍旧是赤鸟同学的研究题目。因此,我对放电人的了解,也仅限于非常表层的部分而已。&rdo;
&ldo;可是……该称作灵异现象吗?我想教授您应该很精通这类故事的典型案例或是常见的模式,不是吗?&rdo;
&ldo;当然有可以类推的地方。特别是&lso;怪谈&rso;这种故事在流传的时候,往往会同时设定有某种避免陷入固定窠臼的手法。可是,你问的是&lso;如何杀了放电人&rso;对吧?这可真是独立性非常强的要素。我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大部分的怪谈里,并没有设定这样的情节。&rdo;
&ldo;可是……就我所知,不是有些故事会有避邪的道具吗?&rdo;
&ldo;所谓&lso;避邪&rso;就是只能够避邪;它可以阻挡妖怪入侵,但并不能杀了对方。虽然也有故事提到说&lso;使用了某种道具才击退妖怪&rso;,但被打败的妖怪从此就不再是妖怪了,而那样道具也无法再派上用场了。&rdo;
‐‐是这样吗?就故事的逻辑而言,或许是这样没错。
&ldo;那么,让幽灵成佛或者净化恶灵的情况呢……?&rdo;
&ldo;这些是仪式。只对举行仪式的思想团体所认定的对象产生效果。不,应该说,仪式的效力只限于受到该思想感化的人所见到的鬼怪,这样说比较正确。&rdo;
&ldo;也就是&lso;信者得救&rso;的意思吗?&rdo;
&ldo;诚然如此。或者也可以说,&lso;不需要救赎的人不必相信&rso;。对现代的日本人而言,这种说法或许还比较习惯吧?&rdo;
栅马率直地点点头。‐‐举凡宗教、神明、死后的世界或灵魂,只要不相信这些,就看不见灵异现象。不,就算看见了,人们也不会认为那就是&ldo;灵异&rdo;,只要解释成错觉或是某种自己不知道的物理法则就好了。这种人当然和斩妖除魔的手段无缘。
栅马没有特定的信仰,对中元节、过年、法事等节庆也从未感受有什么重大意义。无可否认地,自己作为约聘记者的自由之身,也助长了这种想法。一边赞同着教授的说法,栅马继续问:
&ldo;如果是都市奇谭的话,这部分由什么管辖呢?有没有&lso;负责的单位&rso;呢?&rdo;
&ldo;没听过这种说法。毕竟都市奇谭的历史都很短,而且本来就不全都是袭击人类的故事。说起来,这类故事还算是少数呢,大部分都是无凭无据的流言,就算掺有恐怖的成分,顶多也只是调味的程度罢了。硬要说的话,还比较接近是娱乐。&rdo;
&ldo;娱乐……是吗?&rdo;
&ldo;也就是一种消遣用的东西。你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吧?&rdo;
栅马无言以对。教授摇摇手说:&ldo;不,无须介意。&rdo;
&ldo;就本质来说,它和娱乐确实有颇多相似之处。都市奇谭大多是借助媒体而滋长茁壮,只要听者不放弃去思索这些东西,那么两者就是最佳组合。……因此,如果说有什么能够杀掉都市奇谭的话,我想没有别的,就是媒体了。……我问你一个问题。既然要杀鬼,那么首先要问的是:何谓&lso;鬼怪的死亡&rso;呢?对于鬼怪而言,所谓的&lso;死&rso;,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呢?&rdo;
&ldo;这个……不好意思,能请您再说得更具体一点吗?&rdo;
&ldo;这个问题可以从两种情况加以考量:有肉体和不具备肉体的鬼怪。也就是说,可分为实际存在与不存在的两种情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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