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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1页）

李文柏静静地站在暴风中央，冷眼旁观朝中的喧闹，直到嘈杂声稍稍降下来一点，才寒声道：&ldo;陛下，请准许李文柏与此人当朝对峙。&rdo;

雍和帝点头：&ldo;朕准了。&rdo;心中有些好奇李文柏会说些什么。

&ldo;周春。&rdo;李文柏缓步走到周春身侧，&ldo;你还认识我吗?&rdo;

周春浑身一颤：&ldo;少，少东家。&rdo;

&ldo;李文柏!&rdo;许迈怒声打断，&ldo;你是要当着陛下的面，威逼周春改变证词吗!&rdo;

&ldo;许大人多虑了，此人改不改证词并无多大关系。&rdo;李文柏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ldo;周春，我最后问一遍，你呈给圣上的配方，正是工场所用，我&lso;抢&rso;来的法子?&rdo;

周春嘴唇抖了抖，欲言又止，最终仍只是吐了个&ldo;是&rdo;字。

李文柏又看向自称配方原主人的老者：&ldo;老人家，你此前应该确认过周春手里的配方，是你祖传的配方没错?&rdo;

老者疑惑地看了李文柏一眼，犹犹豫豫地点头。

自诩周春保护着的许迈忍无可忍插在李文柏和周春之间，双目气得通红：&ldo;李文柏!这是大齐朝堂，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乐平县!&rdo;

&ldo;在下不敢。&rdo;李文柏半点和许迈争辩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转向雍和帝的方向，郑重一拜，&ldo;陛下，草民请当众制皂!&rdo;

&ldo;既然周春所言配方是李文柏所抢，所谓原主也以确认其准确无误，那么按照这份配方，定能制出比之李家工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肥皂，草民斗胆，请陛下召皇家匠人上殿，在周春及二老的指导下制皂!&rdo;

顾文眼睛一亮，瞬间明白过来李文柏的意思。

这小子，肯定是在配方上面做了手脚。

周春虽受人所迫，但也不蠢，当即一惊：&ldo;东家，你在配方上动了手脚?&rdo;

李文柏竟是微微一笑，对着周春说道：&ldo;原主就在此地，我如何动手脚?你如若担心，自可请原主再次查阅确认!&rdo;

只凭着周春的话，朝堂之中还有谁不明白的?且静静听着，端看圣意。

雍和帝从善如流，命太监将草纸交到那老人家手上：&ldo;你看看，此配方可是你祖传的那份?&rdo;

老人也不傻，接过配方就准备说是假的，但一抬头，正对上李文柏高深莫测的瞳孔，一句话哽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当然不懂什么制造肥皂，李家工场严格按照流水线生产，各项生产工序之间严格保密，上面的人没办法，才找了他来充数，怎么可能知道这配方究竟是真是假?

虽然初看李文柏的态度，像是在配方上动了手脚，但如果他没动呢?如果只是引导他们出错的障眼法呢?

按理说上面的行动一直隐秘，就算是李文柏在听到书院流言之前也并不知道已经被盯上，他哪里来的时间回去乐平动手脚?时间上也来不及啊!

老人看向周春，却见对方也是一脸不确定。

再看向上首的王敦茹，老相国满脸严肃，根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没办法，老人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身旁的许迈。

许迈惊疑不定，对于配方之事他一窍不通，在场之人唯一真正接触过配方的只有周春，想来作为李文柏最信任的工场管事，负责利润最高的肥皂工场之人，周春应该能辨别李文柏所言的真假。

于是，问题便又回到了周春身上。

周春看看老头又看看李文柏，似乎想在对方脸上寻找答案。

雍和帝不耐烦地呵斥：&ldo;快说，这配方是真是假!&rdo;

周春脸色一白，平民百姓的他此生见过最大的官不过是乐平县令，哪里受得住雍和帝滔天的龙威?

回想起来，工场确实在正常运转，配方是自己利用管事身份暗地里把各个工序组合起来所得，且直到被带入顺天为止李文柏并没有派人与自己联系过，想来李文柏再未卜先知，也不可能在最开始就在工场里做手脚!

思及至此，周春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老者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检查了遍草纸上所写的内容，然后高声道：&ldo;皇上，这配方确是草民祖传之物!&rdo;

李文柏当即抱拳：&ldo;陛下，既然如此，草民请当场制皂!&rdo;

&ldo;荒唐!&rdo;一白发苍苍的官员颤颤巍巍出班，枯草似的手指直指李文柏的鼻梁，双颊气得发青，&ldo;朝堂是何等地方，怎容得你个商人如此放肆!案件是否冤屈自有当值衙门审查定案，陛下纡尊降贵过问几句已是对你大大的宽容，你怎可大放厥词说什么当场制皂，分明是藐视朝堂!&rdo;

没想到这当场突然出来个卫道士，李文柏回头，抱拳就要反驳，突然见到顾文暗地递过来的眼色，心下明了，微笑着闭上了嘴。

只见顾文笑嘻嘻地出班一步，先是端端正正朝雍和帝行了礼，然后转身面对那出声的老官员：&ldo;方大人，您这话可就错了。&rdo;

出来的是太常寺少卿方彦明，太常寺司宗庙礼仪，属于清贵之职，贵则贵矣但没有实权，向来是安置那些老顽固卫道士的地方。

身为礼法的忠实捍卫者，方彦明自然看这个玩世不恭的考功司郎中是一百个不顺眼，当下眼皮子一拉：&ldo;顾郎中有何指教?如果是想维护你的师弟，可要想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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