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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你,你找我?&rdo;苏言点了点头,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就瞧见金燕正抱臂于胸前,看戏似地打量着他。

&ldo;燕子,麻烦你出去一下?我和苏医生有事情要商量。如果温栾来了,记得进来通知我一声。&rdo;李凉秋这一开口,算是替苏言解了围。金燕有些不乐意地出去了,苏言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ldo;谢谢。&rdo;苏言尴尬地对着李凉秋笑了笑,发现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ldo;不好意思苏医生,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便长话短说了。&rdo;似曾相识的开场白,让苏言一阵心痛。他表情复杂地对着李凉秋点了点头,便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站在那儿,沉默地等着凉秋的下文。

&ldo;我猜,是你告诉陆晚晴我怀孕的事情吧。&rdo;凉秋的眼帘低垂着,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栗色的瞳仁,遮住了她眼中蕴含的情绪。可这陈述句还是让苏言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见苏言不说话,只是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又说道:&ldo;事已至此,苏医生就大方承认了吧。&rdo;

&ldo;对不起……&rdo;苏言艰难地张了嘴,面对李凉秋这般的咄咄逼人,他并不是觉得难堪,而是觉得难受。毕竟有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就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就这么消逝了。

李凉秋盯着他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道:&ldo;这一下,总归是有一个人会信我说的话了吧。只是,这代价太过惨重。&rdo;

&ldo;李小姐……&rdo;苏言开口想说什么,却见李凉秋摇了摇头。

&ldo;苏医生,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一个忙。&rdo;

&ldo;李小姐请说。&rdo;

&ldo;我想离开这儿。&rdo;李凉秋说这话时,表情有些飘忽。

苏言瞧着他的侧脸,半晌才道:&ldo;你要离开这儿……是什么意思?&rdo;

&ldo;那天你也在的吧。&rdo;凉秋转过头来看向苏言:&ldo;温栾来看我那天,你也在的吧。我看到你在门口了,我和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想离开这儿,离开他,可是……他不让。&rdo;

&ldo;李小姐……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这么想不开了。&rdo;苏言连忙安慰道:&ldo;你看温栾现在对你,确实是别无他心,非你不娶啊。&rdo;

李凉秋听他这么说,忽然笑开了。苏言发现,她的眸子里隐隐有泪:&ldo;苏医生你和温栾是发小,既然是发小,便应该知道我曾经喜欢他喜欢了多少年,又是怎样用尽全力去飞蛾扑火的……而今,我经历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他才开始有所反应。苏医生,旁人都说旁观者清,那请您告诉我,他的这些反应里爱有多少?同情有多少?怜悯又有多少呢?以一个孩子为代价而得到的爱情,我不稀罕。&rdo;

&ldo;你……那你想怎么做。&rdo;苏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咬了咬牙,这才下定决心问道。

&ldo;我想离开这儿,无论去哪儿,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儿,离开他……哪里都行。&rdo;凉秋说到这儿,眼眶有些发红。

苏言默默地瞧着她平静的眸子,却在这双眸子里看到了一个痛苦挣扎的灵魂,他突然想给它一个解脱,这或许是给彼此以救赎的一个机会。

&ldo;好。&rdo;苏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门边走去。

&ldo;谢谢。&rdo;在他离开之前,他分明听到了李凉秋在向他道谢。

他自惭形秽地摇了摇头,轻轻答道:&ldo;你不用道谢,这本来是我欠你的。&rdo;

说着,他便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觉得窒息的房间。

第11章最后一夜

半个月后,凉秋出院。

她这才知道关于温栾与陆晚晴之间的事情早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了梧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为了不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凉秋婉拒了温氏夫妇的邀请,还是回到了李家老宅里修养。

边上,也只有一个吴妈伺候着。偶尔温栾会过来瞧瞧,只是最近,似乎越发地分身乏术了。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李凉秋实施逃离计划的时间。

&ldo;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rdo;苏言坐在凉秋对面,见她坐在摇椅上喝着热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就有些无奈。

&ldo;你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自然也应该听说了最近他身上缠着的那些事。他是不想再连累我了。&rdo;李凉秋低着头,对着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浮在水面上的茶沫吹到了一边:&ldo;可是,如果他不答应陆晚晴的婚事。这把火早晚得烧到我身上。&rdo;

&ldo;晚晴她……&rdo;提起这个人,苏言的言语里还是带着一丝不舍。为晚晴辩解,似乎已经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他一时改不了,也不想改。

同在尘世之中浮沉,李凉秋又如何不懂苏言此时此刻的纠结。只见她微微一笑,倒带着些俏皮:&ldo;所以,我得早点离开呀。&rdo;

&ldo;我明白……我思来想去,还是送你去美国吧。&rdo;苏言抿了抿唇,说着从包里拿出些资料递到凉秋的手上:&ldo;我在美国读书的导师我一直在保持联系,我跟他说了你的情况,请求他帮忙。他表示很愿意为你写推荐信,你到了美国,可以先在这个语言学校读一阵……因为实在仓促,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好办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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