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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如果是殇痕和羽颜……

偃影没有搭话，下一秒，方天画戟带动着横扫千军的强大力量笔直地扫向偃影，所到之处一切皆被震碎。金属撞击传来剧烈声响，残月双刃与方天画戟相接发出巨大声响。‐‐羽霜快一步挡在偃影面前。

&ldo;你故意的?&rdo;羽霜的眉峰上挑，看向殇痕的神色里添了一份愠怒。

&ldo;是。&rdo;殇痕咬字很重。殇痕确实是故意的，他没有要伤偃影的想法，但是既然大概事情都已经了解了，他必须和羽霜当面谈一谈，更何况他又听到了羽颜的名字。

&ldo;早知道我们还是要见面，我就不必大费周章。&rdo;

&ldo;是羽颜?&rdo;

羽霜一挥手示意偃影暂且离开，转而对殇痕道。&ldo;对，就是羽颜。羽颜当时满心思都在你身上，所以递给你的那瓶酒里加了东西。这一点被我察觉，我想换掉的时候却被叫去被迫敬酒，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喝过了，所以我就尽快带你离开了那个混乱的场面。&rdo;羽霜顿了顿，终究没有再说下去。羽霜再怎么不讲道理，但他好歹是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既然如此，他就会有男人该有的尊严。他不会像女人那样哭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而是尽可能的一笔带过。然而越是他想带过的，越是问题的核心所在。

殇痕道。&ldo;你带我离开的?&rdo;

羽霜的表情很复杂，紫眸中的光亮转了几转，终究还是明明灭灭，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ldo;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rdo;

殇痕难得地叹了口气。&ldo;是。&rdo;

羽霜有一丝略微的惊讶。&ldo;我以为你是知道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殇痕缓缓开口，看向羽霜的眼神专注而认真。&ldo;对不起。&rdo;

羽霜突然笑了。&ldo;你这份对不起我不接受。我和焰陨从小就对你充满了炽热的爱与崇敬，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在那件事之后，我以为你会和我在一起，然而你消失在接下来的战争里，焰陨那时候比我更着急，我以为他才是最爱你的，我也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如果你不再出现，我就可以带着对你的记忆和焰陨相互依存，然而你连这点念想都没有留给我。你回来了，并且像第一次重回天尊城那样，宛如平地惊雷，就在当天，你和焰陨在一起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么?你们当我是什么?附属品?&rdo;

殇痕的垂下眼睑，脖颈无意识地低头在空中划了一道弧，这个动作里充满了无奈与复杂。他没有再说对不起之类的话，而是缓缓开口道。&ldo;你和焰陨在一起过么?&rdo;

羽霜的唇角清淡地一挑。&ldo;差一点，如果你没有回来。&rdo;

&ldo;……&rdo;

&ldo;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确实不知情。我该原谅你吗?我最敬爱的兄长。&rdo;殇痕瘦得很厉害，羽霜略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抚上他尖削的下巴。&ldo;病还没好?&rdo;

殇痕摇头。

羽霜继续道。&ldo;你有没有爱过我?&rdo;

意料之中的沉默。

羽霜叹了口气。&ldo;罢了，去找焰陨吧。&rdo;

当夜，羽霜在天隐城映月池旁酩酊大醉，焰陨在锋火殿堆满酒坛，而殇痕并没有去找焰陨，他感觉到疲惫。在他归来之前，也曾思考过战圣者是否应该再次出现，因为所有人的认知之中，战圣者已经逝去，而逝去就是永远不在了。那个时候，殇痕几乎没有什么求生欲，所以也没有占据躯壳的全部。而后来，他逐渐意识到，战圣者是不可或缺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他才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

殇痕一个人坐在窗边饮酒，月光将那道身影拖得极长，看去分外落寞。

正在此时，纵横殿寝殿外传来了大小不一的惊呼。剑圣者身着火红的战甲，带着一身摧枯拉朽的戾气，直逼寝殿深处。场面变得分外滑稽，一个满身醉意全副武装，一个一袭青衫双眸冷清，殇痕丝毫不在意抵在自己喉间的诛仙剑，他甚至还能神色自若地饮下一杯清酒。但是当他再抬起眼的时候，目光里多了几分冰冷。&ldo;焰，放下剑。&rdo;

殇痕此时的状态可以说极其的差，青衫之下隐约可见瘦了一圈的躯体，仅仅有一层肌肉覆在其上，他的眼眶被烧得泛红，而脸色却极其苍白。殇痕本身是要比焰陨清减一些的，但以往都是用自带的气场压制着。而这一瞬间，竟然产生一种焰陨在恃强凌弱的倒错感。甚至于他的话，都是咄咄逼人的。&ldo;你解释。&rdo;

殇痕丝毫不为所动。&ldo;放下剑。&rdo;

&ldo;你还在命令我。&rdo;火焰六翼的怒焰几乎要直上云霄，焰陨剑锋一偏，笔直地刺进殇痕的胸膛。他的一双眼被酒精和怒火烧得泛红，殇痕的胸膛处肉眼可见地渗出血迹。战圣者像是错愕般地抬起金眸，一张一合的唇发出痛苦的喘息，他的眼里也泛着痛苦的神色。在这一刻，他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而这种痛也不仅仅是焰陨这一剑，而是他想也没想到，焰陨会真的挥下这一剑。

焰陨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像一只重伤的野兽般发出压低的低吼。然后用力抽出剑来，血液迅速喷涌而出，在殇痕胸前盛开一朵浓烈的花朵。焰陨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他显然是喝多了，内心郁结难平，这都是究竟的作祟。一切都可以理解，但是令人难以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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