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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包裹重新系好,孙思邈两掌相贴拇指相握,行了个十分标准的叉手礼。
“殿下,那就就此别过。”
说完不等有所回应,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林宇干咳一声,程良骏大跃两步挡在了门前。
孙思邈回首,有些恼怒道:“殿下想做什么,难不成要灭吾的口吗?”
废太子,中毒...
这其中的故事,想也不用想,必然惊天,孙思邈有这等想法,也算是正常。
如果程良骏带回来的不是他,那么林宇也的确会下狠手。
可孙思邈不同。
此人不贪占权位,不痴迷富贵,一心只在医道上。
这类人大多心中有道。
他们不会去沾染过多因果。
林宇相信,孙思邈前脚出了这个屋,后脚就会将今日之事忘个一干二净。
所以徒增杀孽,完全没有必要。
之所以不让他走,是另有其故。
林宇挤出一丝笑容道:“先生悬壶济世,受恩惠者如过江之鲫,晚辈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伤及孙先生分毫。”
孙思邈冷着脸道:“那殿下这是何意?”
林宇强撑一口气下床,俯腰行晚辈礼,道:“内妾与晚辈同吃同住许久,既然我中了毒,想必她也难以幸免,还有晚辈膝下那两幼子,虽然他们独居城内,但这下毒之人心狠手辣,晚辈也不敢保证他们就无碍,还望先生送佛送到西,也替内子瞧瞧有无异常。”
听闻只是看病,孙思邈脸色稍缓:“看病自无不可。”
“先生高义。”林宇虔诚再行一礼:“他们今在黔州城中,就请先生暂时留居一夜,明日我令他送先生进城。”
林宇指了下程良骏。
孙思邈点点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林宇脚踝,涌起疑惑之色。
“先生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林宇问道。
“嗯…”
犹豫一二,孙思邈说道:“殿下这腿…当初老夫离开长安时,未听有恙,怎么突然就成了,就…”
“就成了瘸子!”
孙思邈不好说的话,林宇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某次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掉了下来,结果就成了这副样子,让先生见笑了。”
孙思邈眼角轻皱,细细看向林宇脚踝,片刻,说道:“殿下可否走两圈。”
林宇点点头,让程良骏搀扶着,在屋里走了起来。
不过短短十几步,他便气喘吁吁起来。
孙思邈上前搭把手,扶着林宇坐到胡床上。
随后,他又挽起林宇的裤脚,时捏时摸,细细查看了起来。
片刻,孙思邈收回手,缓缓道:“依老夫之经验,殿下的腿应是当初受伤之后,并没有完全复位,其错离了几毫的距离,在断骨生长之后,错位的这一小截骨头多长出了一两分,每当走起路来这错骨便会顶到脚踝,所以殿下行走即觉刺痛,久而久之也就行动不便了。”
程良骏听得不可思议道:“就是骨头没接好这么简单?”
孙思邈点点头。
程良骏随即愤恨骂道:“太医院那些王八蛋,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看不出来,这些庸医真该死。”
见他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孙思邈替他的那些同行们辩解道:“错位不过两三毫,单凭手摸本就很难发现其异常,若不是过去遇到过此等事,恐怕我也看不出问题所在。”
听闻这话,程良骏急头白脸道:“老头,你……”
说着,他猛然重重扇了自己一嘴巴,改口道:“先生,那你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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