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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莫北慕归来（第2页）

“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

代月华说到这里，李妈妈连忙磕头认错：“奴婢拿到包袱出府后就打开了包袱查看，见里面装着的是个漂亮的银瓶，一时心贪，就、就把这瓶子给当了。”

“我一直派人注意着母亲的动作，知道李妈妈当了银瓶后就请人赎了回来。”

代月华自己从房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干涸了，但我请人看过，这是毒。我想兰小娘身患离奇怪病，多年不愈的症结也是在此处了。我母亲对兰小娘下了毒。”

代月斋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银瓶，呼吸微窒，这瓶子就是兰小娘活下去的希望！

“你想要我做什么？”片刻后，代月斋开口。

“我想以此瓶求你放过我母亲。”代月华神情惨淡，“以往是我母亲对不住你，我劝过，也拦过，但拦不住，也劝不动，只能眼看她和月雁害你到这个地步。现在你得了太子和世子的垂青，我知道你必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代月斋滚动了一下咽喉，眼眸中漫上几分嘲弄：“你可知这是她们欠我的。”

“我也知道这是她们欠的你，可是我没办法坐视不管。她们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的胞妹。”

代月斋看着眼前代月华惨白的脸，她病的很重，病骨支离，却还是不肯后退一步。额头上的冷汗滚下来，顺着尖下巴滴落，让代月斋忽然觉得心里有点悲哀。

“是啊，她是你的胞妹。”

代月斋嗤了声。

但她又何尝不是代月华的妹妹呢？

可是一个是一母同胞，一个是同父异母，代月华注定不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

“我知道解毒需要知道毒种，这银瓶可以帮你。但我也求你让太子殿下收回成命，不要再让那个嬷嬷折磨母亲了。”

代月华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咬牙道：“还有，放了月雁。我知道你可以说动太子放了她。”

代月斋深吸了口气，忍住了心底的万般情绪，缓缓道：“拿一瓶毒药救两个人的性命？长姐不愧是独力打理代府的好手，计算的如此精明。”

“我可以再给你其他的东西。”

“什么？”

“兰小娘的卖身契。”

代月斋一顿。

大宋朝规定奴隶买卖之后就归主人所有，那卖身契上签的是谁的名字，谁就有能力发落这个奴隶，其他人，就算是王公将相也不能随便出手干预。

但是代月斋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惊喜，代月华愿意拿出卖身契本就在萧怀璟的算计之中。他知道代月华会受限于骨肉亲情，愿意倾尽所有换李氏和代月雁平安。也知道代月斋会为了兰小娘回头去找他，毕竟代月雁的命是他送的礼。

这个交易里面谁都可以得偿所愿，牺牲的不过是代月斋一个人而已。

代月斋却扯了扯唇角，说：“好啊，成交。”

代月华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害怕代月斋会拒绝，所以一直紧绷着神经。此时骤然一松，她险些摔倒在地。踉跄了两步，才勉强扶住了栏杆站稳了，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

因为她的母亲和她的妹妹都可以平安了。

代月斋静静地看着代月华，走过去将她手中的银瓶拿过来，道：“……长姐可知道，幼时有一年团圆夜，代月雁哄骗我提前离席，随后将我推进了池塘。我高烧几夜不退，险些撒手人寰。”

代月华不知道为什么代月斋忽然提起这件事，她垂下的睫毛颤了颤，才道：“我……记得。这些都是月雁年幼不知轻重，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不要记恨她……”

“长姐可知代月雁当年骗我出去的缘由是什么？”

代月华微愣。

“她说长姐在池边等我。”代月斋轻笑了下，也不知带了几分自嘲，“想送我一份团圆礼。”

但事实证明，她心心念念的团圆礼是假的。代府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地方，即使是姐妹又怎么样？照样有亲疏，世界上只有兰小娘才会真心对她。

只有兰小娘……

代月斋静静地想，可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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