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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要以不怕死的姿态冲上去,只是这次缰绳拽在他自己手里,如果他不克制自己,她真的就会这么消逝了,古德里安叹了口气,在暴虐的欲望过去后,他总会想起这些好的,平静的回忆,也许是觉得她没有那么坏,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因为她的好恶就冲动的军人了。
但她更加,更加的疯了。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一直都是一个有目标的军人,当年的他被称为战略艺术家,海茵茨.古德里安意识到连他都对阿道夫.希特勒的状态没有办法,而选择这样的得过且过,但他又这样的冷静自持,每日每夜的守着她,他沉默的听她在夜里心碎的呜咽,看到她蜷缩着颤抖,今夜如此,以后的日日夜夜都会这样。
也许是因为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想惩罚自己。
在他自己出版的回忆录中,他既然能说自己并不在意莫德尔接他的班,却又对自己曾在战线崩溃时回去找她而只字不提,自尊变成了绵长的痛苦,陆军元帅的权杖被他藏起了,和古典音乐,她一起,藏在了这间狭小而不见光的密室。
古德里安有时不清楚曼施坦因和她的关系,与自己与元首的关系有什么不同,他早年与之惺惺相惜的战友,和他一样,也对某一件事物情有独钟,如果这个事物是简单的玩意,那么从中劈开便可公平,但她不是玩意,不是荣誉,不是任何可以拿来轻浮的谈笑的东西,但如果珍惜她,他就可能得不到她。
要把更血淋淋的东西,更残酷的真相撕开给她看。
于是古德里安凑在她耳边,警告她不要寻死,如果寻死,会有更可怕的下场,会有许多人想要她,谁叫她现在只是个俘虏,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只有这张脸,这张改变了世界局势的脸。
她笑出眼泪来,也许是因为她天生就爱辜负他人,肆意对待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下场,她说,现在死亡对她来说已经是不敢奢望的解脱。
但如果生前舍不得,死后也会舍不得。
她看出他们不能说出来的东西了。
但如果她说出来,古德里安会痛苦,隆美尔会痛苦,大家都不好过,她仅有的一点点仁慈让她不说话,她伏在曼施坦因与古德里安两人之间,在汹涌澎湃的索求里,她的眼睫无意识的眨动,桌上有一个鲜艳的熟得快坏掉的桃,把桃给我吧,隆美尔,她说,于是隆美尔用手给她扳开,而后她用唇瓣接了,而后就着隆美尔颤抖的手掌吃桃,她舔过他的手掌,她表现的是这样的又厌弃又喜欢,疯狂渴欲与压抑的性冷淡,最极端的特质在她身上贴切的宛如此时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她仰脸问隆美尔,他想不想要她。
他当然会想要她,这个人他日也想,夜也想,元首是埃尔温.隆美尔的力量之源,堪比神话里的荷鲁斯之眼,夺走她便可导致他残缺和痛不欲生乃至枯竭,可是如果得到她,埃尔温.隆美尔的灵魂将不再是自己的,他的心将被分割为碎片,将不辩善恶,视之前的忠义为无物。
他向阿道夫.希特勒宣过誓—如果冒犯她,隆美尔愿意辞职,如果不尊敬她,隆美尔将不会被她所启用,在她失踪的这一年内,或许是隐隐感觉她没死,于是他能对美国人暗示说“活着的元首要比死了有用。”
她能活着就好。
可她这样的活着,是好事吗?
所以有些时候,埃尔温.隆美尔害怕看见她。
她已经不是元首了,变味了,成了不折不扣的女人,在昏暗的房间内,她赤身裸体,滑腻的皮肤是他不敢想,不能去看的,更别说她现在的姿态与现在的样子,在两个已经被她变为世俗男人的将军之间,寻找已经没有的出路。
她身体已经被彻底打开了,在她发疯的时候,她的身体除却流出血,还流出水,前面和后面一样湿,那是由于她耻骨打开的过于饱胀,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险些压不住她汗湿的身体,她终究找到了一丁点快乐,抖着腿,将没有嚼烂的桃肉从唇间滑下,而后暖融融的,泪水涔涔的尖叫了。
隆美尔清楚古德里安在她身上要找回当年的感觉,但当年那两个字就显得很可笑,无奈,愤懑,只能靠这两个字抒发情绪,但其实这个时候点破也没有任何意义,也许究其原因,隆美尔其实和古德里安一样,生她的气,也生自己的。
因为她问他要不要她,而他也只能坚决的要她。
要她的唇,要她的身体,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她的双颊贴在他坚硬的小腹上,然后往下。
也许会快活,但这快活其实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他们作为军人背负国家命运,面对溃败不能如别人般简单的长吁短叹,死亡不是数字,是活生生的,在他们的军靴与文件底下疲惫的压着,隆美尔感觉难过,所以纵使他真的在元首身上找到了快乐,哪怕那快乐是男人的天性使然,都让他感觉痛苦与不配。
但如果不这么做,还能怎么活呢—隆美尔只能庆幸自己没有丢掉满腔的痛楚,这痛楚提醒他还是那个满心热枕,用兵极勇的元帅,不必在家国与元首之间做任何犹豫的抉择,他选择国家就是选择她,选择她就是为了国家。
从来都没有两难。
元首,疯掉的元首,他不知要说给谁听,她舔来舔去,温柔的舔他的东西,她的口腔很温暖,很甜蜜,刚刚吮吸了桃子的汁水,应该更适合用来接吻。
这张脸,曾出现他的梦里,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能真正靠近她,埃尔温.隆美尔梦见自己拼命去追,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只能贴近她的影子。
所以现在埃尔温.隆美尔也先是半勃,而后再是硬得发痛,在欲生欲死的快感中,元首说,原来你也喜欢这个,和所有男人一样,但这句和所有男人一样却又不公平,这个说法太平庸了,不符合他们身为她的盖世将才的身份。
那她呢?冯.曼施坦因想想阿道夫.希特勒的现在也释怀了,她再也没办法有明面上的身份了,从前的元首,她用权势把她造的梦捧到最高处,人声鼎沸,宣传部长戈培尔说她是救星,冯.曼施坦因却独独能看出他们关系的邪门之处,他开始时就不喜欢她和那群所谓的战友的关系,因为权势最温柔最残酷之处便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还好她的战友都死了,冯.曼施坦因有些讥讽又有些为她可怜的想,死人再也没法影响活人的生活,她的独唱也最终谢幕了,而冯.曼施坦因没有捧花,只能与前两个帝国的遗民做她最后的观众。
元首哭的样子很美,发疯的样子很美,她既然已经死过一回,所以落幕时的独唱也唱的很凄惨动人,看到她这样子的人也许有许多,但真正看懂的人冯.曼施坦因认为只有自己。
但这个样子的她最美—此时她茫然的望着他们的面孔,在那瞬间她微笑,就像看见万花筒里缤纷得炫目的画面,她再转一下,就可以回到她最鼎盛的年华,回到她被当作活神崇拜的帝国。
然后她闭上眼睛,睫毛淌下一滴酷似眼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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