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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去,细细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留下斑驳的水痕。
屋里也没开灯,视线变得很昏暗。
你起身来到客厅,却发现客厅也是一片灰暗。
“祁煜?你在哪,怎么不开灯?”
你不敢轻易下脚,他的画室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不小心踩坏了就麻烦了。
听到你的声音,不远处的画架旁也传来祁煜的回应。
“海水上涨,冲垮了电站。现在整个海岛都开不了灯了。”
“那怎么办?”你循着他的声音朝他走了几步,然后你听到他放下画笔的声音。
噌……
漆黑的画室里燃起一小簇火苗,是祁煜的evol。
摇曳的火光中,你看到他面前摆着白天那幅画。
还来不及看清他改了哪里,他就轻弹指尖。那簇火苗顺着他指的方向,飞向窗边的烛台。
烛光是黄昏的颜色,映照在透明的玻璃上,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温暖起来。
他缓步走到窗边,窗户没有关,微风卷起细细的雨丝吹进画室里,却没有熄灭那摇晃的烛火。
“像这样的细雨,坠落在海面上时,海面便会荡开一圈圈细腻的涟漪,像是被揉皱的绸缎;雨珠再大一点就完全不一样了,海水会变成一面脆弱的玻璃,被雨滴砸成粼粼的碎片。”
他撑在窗棂上,烛火在他眼底燃烧,然后他回过头对你伸出手。
“过来,听听看这雨声和雨棍模拟的有没有区别?”
你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他轻笑一声,将你拉到身边。
微凉的皮肤贴在一起,立刻变得温暖起来。祁煜拦住你的肩膀,侧头与你相抵。
“你之前和我说,看了一夜的夜景,就是这样的吗?”
海面确实像被揉皱的绸缎,但是很安静,雨声很细微,还不如他的呼吸声清晰。
是很寂寞的景象。他经常这样,睡不着的时候就倚在窗边看海吗?
心脏莫名地塌陷了一块,你抬手握住他的手,像是在无声地安慰。
不过……
“你刚刚,是在画画吗?”
“……我没有,你看错了。”
“哈?我明明就看到了。你怎么总喜欢在漆黑的环境里画画?很伤眼睛的。”
“断电了。”
你指了指身旁的蜡烛,语气无奈:
“你这不是会用evol点蜡烛嘛?”
祁煜的表情呆滞了一秒钟,随后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双眼失焦地看着海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突然来灵感了,来不及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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