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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路易（第2页）

但是即便凯尔斯被证实是奥瑞林家族继承人，有资格继承家族遗产，但是鉴于其年龄尚幼，财产，土地，包括领地税收还是暂时被记于监护人黎塞留名下，等到成年后才可收回。这一点也没问题，黎塞留在不知道凯尔斯身份前就打算收养两个孩子，知道了以后，他家大业大，想必不至于傻到去贪男主的钱。

总之，望着河边不断闪逝的风景和来回忙碌的农人，陈希抱着猫咪，衷心祝愿，希望一切太平。

然而，

这个世界一定给我加了乌鸦嘴属性！陈希面部僵硬地看着眼前褐发少年，白色的手套轻飘飘地从身旁主教的脸上掉落在地。

我以后一定不随便奶自己！

黎塞留眯起眼睛：“尊敬的亨利·科尔非·鲁茨先生，”他的态度依旧彬彬有礼，不过周围围观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主教春风面皮下暗含的波涛，“不知道鄙人何时何处得罪了先生？”

白手套打脸！你这是好深的仇啊。

纵使对西方历史再无知，陈希也是知道这个常识的，决斗提出前的战书，端看对方接不接了。

“是桑·马尔斯侯爵。”少年硬邦邦地顶回去。就是看上去有点可怜，陈希想，和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有种天真和孱弱的卑微。若非不知道他和主教的恩怨，他简直想帮对方一把。

“陛下今日在猎场，”少年道，也不多话，“主教，决斗吧。”

“我有一日一定要提议陛下，颁布禁止决斗的法令。”主教弯下腰，“毫无意义的斗殴仅是内耗。但是，不好意思，说远了，”

不顾陈希担心主教身体在一边拼命打手势反对，凯尔斯抱着黑猫冷眼旁观，

拾起地上的白手套，主教的声音一冷，

“您打算怎么决斗呢？马尔斯侯爵。”

解下手套，步入城堡，按照惯例让下人离开。

“啊，”

这一声尾调被拖的有点长，路易凝视了桌上银盘三秒，半晌，才扭过身，对着背后人道：

“我们的朋友今天脸色可真苍白啊。”

“陛下，”黎塞留缓缓走上前，“马尔斯侯爵在港口，向臣提出致命决斗。而很遗憾，微臣学艺不精，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

路易看着银盘上摆放地端端正正的褐发少年头颅，眼神微睐。

半刻前还在河港意气风发提出决斗请求的桑·马尔斯，现在也只剩下一个拥有苍白脸色的干净头颅了。

“你用过膳了？”

“还没有。”黎塞留道，“不过陛下的猜测是对的，北方康莫斯不安分，趁着今冬大雪，肆意哄抬物价，垄断物资；卡莱梅格丹教会贪污严重，贩卖赎罪卷成风，不过鉴于艾伯格等人已牺牲，我不建议陛下继续追究；贝特涅丝现身在恰赫季斯，我没有事，”

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瞬间闪过的关切，黎塞留补充了一句，

“我原本计划去找克纳普山民的后人，尝试让他们来指控纳达斯迪家族，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克纳普山民后人靠掠夺六百六十六位被折磨的少女做‘桥’，竟然真的召唤出了贝特涅丝。不过这样子，虽然牺牲了一百五十万百姓，”

说这句话的时候主教指甲掐进肉里，停了三秒钟，才强忍怒气，“但是陛下此时可以光明正大收回萨瓦郡的封地了。”

就这样，在文生城堡的壁炉前，黎塞留断断续续汇报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大体都是北方各郡的一些具体行政状况，而路易则是坐在桌边，盯着墙上挂着的大陆地形图，沉思不语。

“主教四个月干的工作，要比我四年都多啊。”

听到这句赞扬，黎塞留低垂下眼帘：“请容我冒犯问一句，尊敬的陛下，在臣不在的几个月里，您和桑·马尔斯侯爵平日里都说些什么？”

“他说你专权独政，为人苛刻，建议我像除去孔奇尼一样除掉你。”路易道，“天可怜见，这孩子是从那里听来的谣言？孔奇尼可不是我下的手。”

黎塞留深呼吸一口气。

“您怎么回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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