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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将江厌离枉死不夜天、金凌成长的经历简略地述说给了金子轩听。
沉重的命运犹如巨石一般压在金子轩背上,压得他不由得弯下腰,把整个脸埋在了双手之中。
蓝忘机说完,整个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金子轩粗重的、颤抖的喘息。
魏无羡双眼通红,脸色却苍白,他已经做好了让金子轩打他、骂他的准备,这是迟来的一场债。
魏无羡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开口打破了寂静:“你的死,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罔顾蓝湛的提醒……一切都不会发生……鬼道终究有损心性……那时那么多人包围我,我满脑子只想把所有人都杀了,结果温宁失控……如果当初……”
当初如何呢?不修鬼道,他无法保全自己和温宁他们;修鬼道,独木桥的尽头就是悬崖,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当时他明白了蓝湛的心思,跟着他回云深不知处就好了……
金子轩终于抬起头来,手掌中满是涕泪,他憋得一张脸通红,在听到爱妻的惨死和独子凄凉的身世之后,他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没有丢人地嚎啕大哭出来。
他脸上沾满了泪水,金子轩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魏无羡说道:“没有你的鬼道,射日之征我们四家联军恐怕早已全军覆没,何来之后的事情。你不用把事情都揽在身上,我们所有人,都做了我们想做也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命不好……想必,阿离也不会因此怪你。”
在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金子轩想过很多,也放下了很多,他明白魏无羡当初是身不由己。
魏无羡闭上了眼睛,握紧了蓝忘机的手。
“阿凌他长大后如何,是个好孩子吧?”金子轩问道。
魏无羡回答:“他很好,像你一样,正直又勇敢,认准了什么事就一定会去做,只是有时候倔了些,虽然……没能在你和师姐的膝下长大,但是一直很爱你们。江澄视金凌如己出,一直照顾他,也经常带他出去夜猎。”
金子轩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他笑了笑,道:“我也想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孩子。有江澄照顾他,我和阿离,都很放心。”
魏无羡点了点头。
金子轩看着眼前的杯子,杯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他举起杯子,喝尽了杯中茶水。
“现在阿离还在,这便很好了!”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金子轩驱赶掉心头的阴郁,他回想起昨夜和江厌离对话,想起江厌离温和如春雨的声音,心中好似泡了个温泉,渐渐温暖起来,妥帖了许多。
“阿羡,你如今还修鬼道吗?”金子轩问道。
魏无羡连忙回答:“都是从前的积累,如今若非形势需要,我不会用鬼道了。”
金子轩点头,“前世蓝二公子说的对,鬼道损身损心,不修为好,不修为好。”
前世魏无羡就是因为修习鬼道而受到玄门排挤,最后也证明鬼道怨气确实会侵蚀人心,金子轩这也是担心魏无羡会重蹈复辙。
“是,不修了。”魏无羡说道。
金子轩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如今没了射日之征,我和阿离失去了相识的机缘,如今虞夫人对我误会很深,也不知该如何重提婚约。”
想起金光善和金光瑶两只豺狼虎豹,魏无羡心中多少不情愿江厌离再嫁入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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