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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像像小学生一样耐心地、静静地听着。
王先生一看爷爷这么认真的表情,便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就是我刚才要说的古人留下的话。”
王先生说完看着爷爷。
借着酒劲,从不多言的爷爷说道:“哦,还是老祖宗说的这话对呀,谁都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以后还真得注意才对啊!”
又说了一会别的事情,奶奶对王先生说:“先生,我们现在是亲戚了,你能告诉我,老四什么时候能进那新学堂吗?先生不要生气,我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话说的不对的话,先生不要挑礼,人家上面,也就是官家,可不让孩子上私塾呢!”
听奶奶这么一说,王老先生说道:“是啊,官府是这么说,县里也多次派督学来查了,但一看上私塾的孩子都小,多数都还没有到新式学校上学的年龄呢,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所以啊,像我们这些靠教私塾为生的老先生们,多数也就是把这些该开蒙的孩子们教到该入新学堂的年龄了,就不敢再教了,最多也就是让那些学的不怎么地的学生让他们晚上一年新学堂罢了,过了这一年,再学的不好,也不敢再留了,怕上面的督学来查了,见这么大的孩子太多,把我们的私塾给封了。说实的,我们不也得养家糊口吗?但那新式学校,是按班级来给学生上课的,学的知识多,分年纪教学,就说这小学吧,一个年级至少得一到二个老师来教,高年级时,老师更多,不像私塾,根据学生背诵课文的程度,小的私塾一二个私熟先生就够了,大一点的私塾,也就五六个老师就不错了。我也知道这新式学校好,但咱办不起啊!请不起那么多、那么贵的老师啊!但为了生活,就这么先凑和吧!”,说完这话,又看了看爷爷奶奶,说道:“虽说是为了混生活,但有一点你们俩放心,学这两年的私塾,对孩子上新式学校和以后做人做事还是有好处的,你们放心,绝对不会耽误老四的前程的。”
奶奶陪着笑脸说道:“先生想哪去了,我可没往那上想,再说,咱这跟前,这私塾也就先生你教的最好了,要不,我们也不能把孩子往您那送啊!”
王老先生听奶奶这么一说,高兴地说道:“能信着我就行了,有了你们当家长的这句话,我也就于心无愧了。”
听了这话,奶奶趁势说道:“先生,您说,老四啥时候上新式学校好呢?”
王老先生眯着眼睛,仔细地算着,然后说着:“老四在我这念了一年的私塾了,流水小学的一年是隔年招新学生,再有半年就该招一年的了,这样的话,老四再在我那上半年私塾吧,这半年,主要就是让他好好的写写水笔字,私塾里该读的那点东西,差不多,老四都学完了,剩下的半年,沥沥拉拉的跟着学点就行了,要不然,就得在我那多学二年了,那样就把孩子耽误了,再说,早一点上新学校,也能节省些费用的。”
就这样,在父亲8岁那年,被送到离家不到10华里的流水坨子的小学接受新式教育去了。
说到这流水小学,当年在土岭县可是小有名气,它是当时土岭刚建县时,在土岭农村建立的最早的四所小学之一。为开民智,教化土岭百姓,宣统三年,也就是大清的最后一年,即1911年秋天,当时的花翎同知衔善元(举人出身)接任知县后,决定在流水坨子、太平山、利发盛、新安镇设立四所初级小学。中华民—国元年,即1912年9月,又将这四所学校改建为国民学校,以培养新式国民,在土岭县,时到今日,超过百年的学校仅5所而已,它比土岭县最早的学校,今天土岭县实验小学,也就是当时的县立初等小学堂仅晚一年的时间。
父亲的老师是当时流水小学的校长,也就是后来我的姥爷。
姥爷名叫刘玉宏,别名刘景涛,祖籍sd省莱州府平度县大刘庄,先人最早来到了今天的jl西部的土岭县聚体乡西双坨子村的山后刘家。
到姥爷这一代时,在当地出生和陆续从sd迁来的族人,在我的记忆中,姥爷这一辈的堂兄弟们按长幼排序就多达十五六人。
姥爷是其家族中的老大,小时,随母亲到姥姥家住过的村子去看望母亲的叔叔、姑姑们时,碰到村子里的人时,张口的第一句话,见到男的,不是要叫姥爷就是要叫舅舅,见到女的,不是姥姥就是姨,几乎很少有与我同辈份的人。
说句实话,那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到姥姥家住的屯子去串亲戚了,总觉得管那些比自己还小的人张口就得叫“舅”或者是“姨”,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抵触情绪在里边。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渐渐的明白了:姥爷是其家族中的老大,而我的母亲又是她这一辈份中的老大,那时,每家的孩子又很多,年龄相差的自然就多,这样,必然造成了虽是同一辈份,但年纪相差悬殊的现象,于是在辈份上自然就出现了那些比自己年纪要小很多,但辈份很高的情况。
姥爷同胞兄弟4人,姐妹2人,家境甚是殷实。
姥爷家到东北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政府强制迁徙的结果。
在姥爷到东北前,姥爷在sd老家那里早已读完了当地的新式学堂,在当年是名地道的纯高中毕业生,这在当年,无论是在东北,还是在老家sd都够得上是位大知识分子了。
官府强制移民时,太姥爷从家族的整体利益出发,同时也是在利益的驱动下,抱着进一步改变家族命运,到东北发财的想法,才决定冒险来东北的。
人说故土难离,族人不愿走,太姥爷又想到东北闯一闯,结果两厢情愿,太姥爷便带着家人来到了东北,几年后,sd老家的族人确信东北的日子好过后,族人才又陆续的迁来了很多。
姥爷家迁到土岭的时候,正赶上土岭刚刚开始开发。
县治新建,万事几乎都要从零做起,县府草成不久,官府的第一举措就是广设学校,教化四方百姓。
高中毕业的姥爷,不喜官府应酬,利用自己所学,自荐到了土岭县最早的小学,也就是今天的土岭县实验小学当了一名小学教员。
由于工作上刻苦钻研,待人诚肯,城府又较深,姥爷深得校长h县府主管督学的赏识,几年后,当县里决定在流水坨子建立小学的时候,姥爷便在校长的推荐下,被派到了流水坨子的学校当校长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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