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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露尖（第1页）

牛立新不好回答自己的女人，他以为时采双睡着了，可他应当知道，一个人睡意即使正浓时也能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何况牛立新才回来。牛立新说：“自从你进了我的家门，真的因为我没有什么能额外给你的，一直对你言听言从，以后，我再小也是县官，你可要给我些面子。四夫人是我们家的恩人，也是我们家的福星，没有她，你也不会有今天，说不定还在时府做下人。同样，不是她，我现在可能还在大山里，也不会离开，也不会想着离开。不要说她一个这样的女人，我以后可能也会有二房、三房，你是正房，可不能不容人。”

时采双说：“还没上任呢，不想着如何适应县官，如何做个好官，倒是先做起了新郎梦。牛立新，我知道你和小时启的感情，也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你信不？如果你真的再给我找个二房，不要说你是个县官，你就是再做大一点，我也能让时启给你罢免了。真的够不要脸的，官服还没有上身，如何胡来的想法却先充满了心田，男人，真的不能当官，我等一下就去告诉时启，让他知道，你连他的娘都不放过，不让你去当官，就在这个府里打杂。”

牛立新恢复了刚才在时启屋里的慌乱，他说：“你可不能乱来，不看我，你也看看两个小孩，要是我出了点事，两个小孩怎么办？”时采双说：“你也知道两个小孩？你还知道不知道你林潜寺还有个爹？你这几年不在家，我一个人也将最难带的几年带过来了，现在孩子们大了，有口吃的就行了，不用你这个爹也没事。”

牛立新没有想到，几年不见，对他一直妥顺的女人现在不听话了，还敢和他顶嘴。可他自己知道理亏，不好多说什么，扶着时采双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四夫人将时启找来，她问道：“让牛立新出去做官是你的主意？”时启点头承认，他说：“我以前没有想过，另一个同僚正好有这方面的门道，他和我交流一下考试，我帮他的一个管家，他帮牛立新。”

四夫人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欺君？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功重莫若救驾，罪大只有枉法，你不仅枉法，还敢欺君，我知道我的明天不多了，你还是在犯事之前将我下葬吧，我怕我以后没有人给我送终。”时启说：“娘，你知道同意我做这事的人是哪个吗？你可不要吓我，那个人可是当今的吏部主事杨大人，有他做主，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

四夫人说：“人是吏部主事？做这种还要你来帮忙？笑话。你也太看轻你们官场了，不是我说你，他一个吏部大人，让你时启做个知府对他还说易如翻掌，甚至连掌不翻他也可以做到，你不想想，他为何让你跑这样远，去为一个县官的岗位交换？动动脑子，有蜜的地方就会有蚂蚁，他不缺你一个蚂蚁，我真的害怕，不要让牛立新去上任，我感觉不好。”四夫人真的不是为自己私情，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就这一个儿子，她不敢想像万一时启出了问题她如何支撑自己活下去。

时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好的决定，到了她娘这个地方为何一下就变成是一个吓人的过程。他坐下，细细地和四夫人说了事件的整个来拢去脉，四夫人听后说：“这次事情之后，你一定不能再做类似的事了，除非是皇上要求的，其他哪个都不行，不义的事不能多行。对了，立新去东海后，代理的道真干啥呢？”四夫人故作平静，她不想让时启发现她心中的波动。

时启说：“道真师傅不在意功名，他和柳海风一样，只关心自己的家仇，我真的想不出，如果他不是家仇，他们还想干啥。牛立新去后，道真如果想留下，就给立新做个帮手，如果不想呆，就由他心性，以后我一定还会帮他。娘，我这一趟下来，真的和以前同你说的一样，如郭刘氏般的家庭不止一个，也不止一处，民间太苦了。我以为之前在时府的那一段生活己经是非人了，看到才知，比我们苦的多的是，不仅果腹不成，有时还要放弃亲生骨肉，我想，那不再是悲苦，是残忍了。”时启向四夫人说了他见到朱莹时的场面，四夫人听着听着，眼泪下来了，她想到了自己的当初，也想到了受时松山和自己初夫的大夫人的儿子们的羞辱。

韦云和杨素天来到了京城，照例，杨素天将自己下去的情况先向欧阳大人汇报，由欧阳大人决定哪些消息告诉皇上，哪些消息不让皇上知道。当听说下面的人己经在多处出现吃不上饭时，欧阳细木说：“这情况我早己有耳闻，也在皇上面前吹过风，皇上的意思是让他们能勉强地不饿死是底线，不能再突破，要是大面积地出现人命事件，会危及统治的稳定，一定要从中找几个大户或地方官出来给饥民消气。告诉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他们只所以吃不饱饭，原因是他们当地的这些地主、小吏没有按照皇家的指令来做。”

杨素天说：“现在己经到你说的那种情况，可真的要找几个替死的官吏出来也不易，我去的好几个地方，不管是大官、小官，总有能攀上欧阳大人你家的关系。有的小官居然也能说出和你家小孩有万缕千丝的关联，就是给你们家抬过轿子、抬过水的差役，下去之后也有的成了小官，有的成了大户，总之，因为你的原因，没有人敢动，只有和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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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细木说：“我也早想和你商量一下的，如果下手，就找几个和我们家联系较大的那些大户、小官，只有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感觉到，是他们狐假虎威，不是我欧阳细木放纵下人的。对了，你上朝时可以向皇上说一下面对我的反应较大，民怨不小，请皇上治我的理朝不力的罪。我知道这样可能很难，可我不是不想干，我知道，任由现在的民怨发展，我们欧阳家在我走后可能会有测，我想亲眼看法平安着陆。以前我想让自己得意的儿子欧阳延昭做我的接班人，可后来再思，高处太寒，不谋求为好。”

杨素天说：“欧阳大人，我是你带出来的，参你的本？即使是帮你，我也做不出来，那样别的同僚会说我不义，我年岁也大了，也不想再干了，出来之后，权力的风光真的有些不舍。但是，跑了一趟，看到那样多的食不果腹，心中不是滋味，不想一再多看了。”

欧阳细木叹息了一声，杨素天告诉他，自己从儿子处发现一个会按摩技艺的残疾女子，手法很好，特意送到相府，供欧阳大人缓解疲劳。欧阳细木说：“这些年来，送到府里的女子太多了，各种物技的也不少，你怎么出去也想到了这事？以前不是一直反对的吗？看来，环境真的能改变人，别的人送来，时间长了，有些我都懒得去看，你送来的可不一样，先谢谢你的好心，我们喝好后我再看看她的技法。”两个人没有人陪，为了说话方便，也没有让小厮服务，两个老人自己服务自己，都有些喝多了，不是高兴，是各有心事。

韦云到了相府后，杨素天直接让管家将她服侍好，告诉管家，是给相爷准备的技师。饭后，杨素天陪着欧阳细木到了韦云的跟前，欧阳细木看多了脂粉堆中的美女，再一猛看民间的表新，尤其是她缺少的一支手臂，更让欧阳陡然产生一种怜敬。欧阳细木问道：“听杨大人说道姑有一身手艺，能否给本相施展一二呢？”韦云对欧阳细木没有好感，可她听说过，可能自己的男人柳海风的仇家就是他，低声应道：“能为大人效劳是民女的幸运，只是不知道小人的技艺是否能缓解大人的疲劳？”杨素天说：“韦师傅，不用客气了，相爷想看看你的手法。”他转向欧阳宰相说：“大人，下官有些累了，又喝了些酒，不能陪大人了，先回府去了。”欧阳细木安排人送杨素天出去，他自己躺到了书房的休息榻上，由着韦云施展她的缓适功力。

看着眼前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韦云不敢想，这就是柳海风他们想报仇却一直找不到机会，找到机会又差点自己送命的相爷。韦云轻轻地给欧阳大人用开水温了一条棉巾，在丫头们的细心帮助下，将欧阳细木的脸大部份盖上，只留下呼吸的鼻孔。韦云不敢和欧阳大人说话，倒是欧阳细木先开了口，他告诉自己的丫头们到门外候着，他要放松心情和身体。

一人贴身的侍卫凑前问道：“大人放心她吗？要不要我们近前看着些？现在江湖不安定，要是她是受了不份的人指使，大人不就危险了？”欧阳细木说：“哪有那样多的危险，好一个弱女子，你们看她像是个大侠？真是草木皆兵，她是杨素天大人请来的，对她不放心，就是怀疑杨素天，我不怀疑杨大人，你们到外边去吧，不放心，也可以守在边上学学。”他转向韦云问道：“你介意治疗时有人在场吗？不要太介意，他们是职责习惯，不知道的人以为我天天过得是神仙的日子，你现在知道了吧，就是在我家，我也不能放心地轻松一会，你是从外来的，真的有那么多的人恨我？”

韦云一边动手按摩一边说：“民女从来不谈论这些，在到你这之前，我都没有听过欧阳大人，草民们只想着吃饱、穿暖，动都不想多动一下，怕浪费体力更饿，哪有力气去想着害人？想害人的人首先要有闲，要有饭，要有衣。”

欧阳笑笑说：“这就对了，皇上对现在的底层情况很熟悉，他知道，百姓没有精力反抗，就是你说的这个原因，所以，他不想让百姓吃的过饱，穿的太暖。你看起来年岁不大，居然会这样好的手法，你们缓适门现在有多少人？”他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下。

韦云告诉他实情后，欧阳细木再次用眼神让下人们出去，这次是命令，没有一点商议的余地，下人们全出去了。韦云不很紧张，她己经做好了准备，自从和杨成、杨素天成全后，她对这种事己经无所谓，欧阳再老，也是个男人，她自己的男人人生的目标不是和她过好日子，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想发泄、报复柳海风对她的不珍惜。

欧阳细木看着别的人全出去后，问道：“你们的师太还在吗？那个叫笛花蕊蕊的张老太？”韦云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她说：“我就是和师太住在一起的，她姓啥我不知道，怎么？她年轻时也给你按摩过？”欧阳细木说：“她也和你现在对我一样过，可惜，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她不在了。你不知道她姓张？那她有个笛子在身边你知道吗？”韦云告诉欧阳，她没有看过，欧阳又问了一些那个老太的细节，然后不再说话了，由着韦云按摩。

缓适派的手法是过硬的，她从事的是全身按摩，韦云细心地按到欧阳细木的小腿以上时，年迈的欧阳大人精神真的让韦云提了上来，能看到身体的些微变化，韦云的脸并不红，她经历过不止一次，何况好师傅教她时己经和她说了。不要对俗物产生想法，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只把它当作是身体的一部份，只要能启动人的通脉，就证明缓适的功力己经到了火候。

欧阳细木的身体变化他自己当然知道，只是女人对他来说连衣服都算不上，他不是富可敌国，国，就是他欧阳的，皇上只是他一个摆设。他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韦云的手上，并没有那种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感觉，韦云轻轻将他的手拿开，继续自己的按摩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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