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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固执地看着她,融金般的眼眸里再次浮现出暴戾的凶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沉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ldo;不。&rdo;
第15章承诺
仿佛一柄重锤砸落在胸口,威压带来的窒息感瞬间蔓延开来,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压力让她几乎无法说话了。
说实话,她并不是对这个提议毫不心动。
‐‐考虑到这只小恶魔能独自狩猎高阶魔兽,还亲口承认打不过母亲,那么后者一定是很厉害的人物,听上去还精通空间魔法。
可是,阿尔克斯曾经解释过这件事,大部分黑暗种族都能轻易学习魔法,这与血统有关系,人类、或者西大陆的其他种族,学习和理解魔法的方式与他们并不一样,强行模仿很可能会造成事倍功半甚至出现事故。
再说,伊恩这家伙脑子有坑,那位夫人凭什么就愿意教导一个陌生人呢。
苏玟这么想着,艰难地喘了口气,在压力中迅速组织语言,&ldo;而且,会魔法不代表也知道该怎么教别人……比如说你……你就不能教我喷火……&rdo;
伊恩:&ldo;…………&rdo;
好像也没有错。
他有些失望地松开了尾巴,然后莫名其妙地看了对方一眼。
苏玟咬着牙捏了捏腰间的肌肉,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哄孩子,&ldo;又怎么了?&rdo;
小恶魔忽然凑到她面前,伸手抓着她的脸左右端详,&ldo;……你真奇怪。&rdo;
苏玟感受到尖利的爪子抵在颌骨,似乎轻而易举就能拧断脖颈,滚烫的触觉还不断烧灼着皮肤,虽然那只是一种感觉,并没有实质的伤害。
她想往后退,某人却不愿松手,为了防止毁容,只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ldo;……我觉得你也很奇怪。&rdo;
伊恩对这句回敬置若罔闻,他有些迷茫地看着苏玟,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话,然后放开手,表情却越来越烦躁了。
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ldo;你为什么要学魔法?&rdo;
苏玟刚想回答,却发现她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这种喜欢和追求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
她第一次听闻魔法存在的时候,胸中就激荡起一股热情,多年后摸到了第一本魔法书籍,在船上的舱房里一遍又一遍地试着咒语,直到一颗剔透的冰晶在空中凝结,那时她几乎高兴得热泪盈眶。
&ldo;说实话,我不知道,&rdo;小姑娘咬着嘴唇说,&ldo;我只知道我想这么做,就像你喜欢吃烤肉一样‐‐这样吧,我把菜谱和配料写下来,有了这些,你也可以做出相似的食物。&rdo;
苏玟在心里默默祈祷母亲不要怪罪她,有些秘密的配方在原则上只能家传,可是,她觉得自己欠了对方,至少换算成金币的话,她所做的远远少于得到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再能作为回报了。
……如果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她有些伤感地想着。
说干就干,小姑娘走到桌前拿起羽毛笔和羊皮纸,深吸一口气,思绪万千地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决定从黄油面团的制作和高汤的调配开始。
她还没写第一个字母,就听见旁边传来提问的声音:&ldo;这是什么?&rdo;
苏玟攥着羽毛笔回过头去,发现伊恩正在翻一叠画作,那些都是她闲暇时候的涂鸦,谈不上美丽却也不能算丢人的作品。
不过,小恶魔正在端详的那一张,上面赫然勾勒着一片星光荡漾的树林,无数纯白的花朵盛开在枝头,那是她偶尔会梦到的场景,一幅画也无法完全表现出梦境中的场面,只是象征性地描绘一下。
伊恩歪着头看了一会儿,&ldo;我好像见过这里。&rdo;
苏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ldo;真的吗?!&rdo;
后者回过头,&ldo;是啊。&rdo;
苏玟不太确定地问:&ldo;……这是东大陆的某个树林?&rdo;
&ldo;我不知道。&rdo;伊恩眨了眨眼睛,&ldo;我见过很多地方,这里看上去很熟悉。&rdo;
&ldo;……你想表达的是你去过吗?&rdo;苏玟有些迷惑,&ldo;我不知道,原则上不太可能,因为这只是我偶尔会梦见的一个画面,第二次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一种错觉,就是有时候你在梦里以为你所见的场景很熟悉,但那不是真的,然后我把这件事写了下来,后来真的又发生了,我才敢肯定我不止一次梦见这里。&rdo;
小恶魔想了一会儿,丢开了那张纸,显然他对待让自己困扰的问题的态度就是置之不理,&ldo;爸爸不会回来了,不然他一定知道。&rdo;
苏玟叹了口气,对他这种幼稚的父亲万能的想法不置一词,&ldo;听着,我们可以谈任何话题,前提是你……需要表现得成熟一点。&rdo;
伊恩迷茫地眨眨眼睛,&ldo;什么?&rdo;
&ldo;一个成熟的、有风度的人不会因为一点意见不合而争执甚至动手,&rdo;苏玟耐心地给他解释,看到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说:&ldo;当你的母亲遇到他人持反对的意见时会怎样?&rdo;
伊恩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本来想说没人敢这么做,但是仔细一想,也并不是完全没有,&ldo;杀了他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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