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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沁笑笑:“我有什么心思,只要她能服侍好大哥,再给家里添几个小子姑娘,便是她的造化了。”
孟萝也笑:“那倒可惜,你大哥认床,不大去她房里,即便封了姨娘,也跟做丫鬟的时候差不多,我也怪替她委屈的。”
薛淳被她们一左一右说得无比尴尬,清咳一声:“母亲面前,莫要胡说八道了。”
夫人的寿宴热热闹闹办了三日,族中亲眷及各处友客分次过来吃酒看戏,园中几个大的厅堂摆开筵席,官客一处,女宾一处,觥筹交错,悬灯结彩,管弦笙箫不绝于耳,喜闹非常。
第三日家宴,吃过饭,移至楼中看戏,女人们都围着夫人说笑,未絮和轻蘅坐在边上自顾闲聊,隔着帘子,从栏杆望下去,王简正在同薛洵敬酒。
轻蘅用扇子挡住脸,小声对未絮说:“台上的戏还不如台下好看呢。”
未絮朝薛沁那边扫了一眼,见她也正掀开帘子往下打量,脸上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
“其实姑爷为人不错,老老实实的,对大家都很谦逊,”轻蘅道:“可惜四姑娘没眼光,瞧不上,如今见他和几位爷站在一处,只怕心里有了比较,愈发不是滋味。”
未絮道:“四姑娘是个尤物,心气儿高,可以理解。”
轻蘅嗤笑:“他们薛家的人不过空有皮囊罢了。”说着往周围扫一眼,凑近了小声道:“她可不是个安分的,嫁给王简不甘心,偷偷勾搭上王家俊俏的小叔叔了。”
“啊?”未絮瞪大双眼,忙用扇子挡住半边脸,倒吸一口气:“这种事你听谁说的?”
“薛涟啊,”轻蘅挑眉:“前日他喝多了,自己多嘴说给我听的。不止这个小叔叔,几年前还有个外头的小哥,专给她送枇杷的,两人不知怎么勾搭上了,最后还闹出人命了呢。”
“那,那……”未絮指指楼下。
轻蘅坐正了,摇摇扇子:“天晓得,或许不知道,或许装不知道吧。”
未絮望着那个憨实的男子,不由得叹一声气。轻蘅转开话头,问:“你们家春喜呢,这两日怎么不见人影?”
“她娘前几日没了,正难过呢,就没带她出来。”未絮的视线挪到薛洵身上,心不在焉地说:“你不晓得春喜那丫头身世可怜,家里没人了,那日奔完丧回来,木讷讷的,话也不说,真叫人担心。”
“她还有你啊。”轻蘅说。
“是啊,她如今只有我了。”
听过大半宿的戏,夫人乏了,薛沁送她回房休息,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因明日就要走,薛沁不舍,从夫人房里出来,又去春霖院坐了坐,同大哥和芙霜闲聊家常。
孟萝从外头忙完回屋,薛沁便起身走了,也不叫人跟着,自己慢慢悠悠地散步,穿过后花园,朝冬蓼院走。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酒气,她想到方才夫人的话,警告她不许再胡作非为,必须立刻跟王家的小叔断了干系,说得好似天大的麻烦一般。
她出嫁的时候带了一个陪嫁丫鬟和奶妈子,都是夫人安排的,什么都瞒不过她。
可是说到底,山高皇帝远,夫人的手伸再长,也管不了王家深宅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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