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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少年垂下眸子,盯着她手里的礼盒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接过来,攥在手里道:&ldo;遇到了一点事?是什么事情让你连自己做过保证的事都忘记了?&rdo;
凡妮莎不是存心要忘记给西里斯寄生日礼物的,洛克希的死对她打击太大了,她那段时间过得仿佛行尸走肉,别说是寄礼物了,她连吃饭都常常忘记。
&ldo;对不起。&rdo;凡妮莎别开头说,&ldo;只是一点私人的小事,我真的很抱歉,西里斯,不会有下次了。&rdo;
西里斯灰色的眸子凝视着她闪躲的脸,唇瓣紧抿道:&ldo;我能现在打开看看是什么吗?&rdo;
&ldo;当然。&rdo;凡妮莎稍微轻松了一点。
西里斯安静地拆礼物,礼盒打开之后,他有点意外。
&ldo;……这是一块手表,和巫师用的怀表不太一样,是麻瓜的东西。&rdo;凡妮莎解释说,&ldo;我想你大概不排斥麻瓜的东西,因为那枚胸针也是麻瓜产品。所以我给你买了这个,我觉得它很适合你,戴上看看?&rdo;
谈论起礼物,气氛缓和了不少,西里斯抬眸与她对视,说:&ldo;你帮我戴。&rdo;
他大概第一次戴麻瓜手表,凡妮莎没想那么多,拿出质感很好的金属表,戴在了他有力的手腕上。
&ldo;需要调节一下时间,然后才能正式使用,盒子里有说明书,照着做就行了。&rdo;凡妮莎盯着他的手腕,过了一会笑着说,&ldo;的确很适合你,我的眼光还不错。&rdo;
&ldo;是啊。&rdo;西里斯同样望着那块表说,&ldo;你的眼光很好,我非常喜欢。&rdo;
凡妮莎一怔,望向他的脸,她从今天见到他开始就在逃避,好几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望上去,见到的就是他略带忧郁和内疚的眼神。
&ldo;西里斯……&rdo;凡妮莎想说什么,但被他打断了。
&ldo;我听到消息了。&rdo;西里斯声音沙哑道,&ldo;在圣诞节的家庭聚会上。我犯了错,母亲不允许我下楼,但我还是偷偷下去了。我听到他们在谈论……&rdo;他抬手挡在眼睛的地方,过了一会才放下手,脸色苍白道,&ldo;他们在谈论黑魔王处死了一个纯血叛徒,他们在调侃马尔福,讽刺他居然跟那种人扯上关系,马尔福发了火。&rdo;
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西里斯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被处死的纯血叛徒,还是和卢修斯&iddot;马尔福能扯上关系的会是谁,他在听到那些话的一瞬间就想尽办法从家里跑了出来,他来到了这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她下班,在听到房间里有响动的时候,他敲响了门。
&ldo;对不起,凡妮莎。&rdo;
西里斯手握成拳,声音低沉压抑:&ldo;都怪我,如果我没有非要去见威尔逊夫人,我没有对她说那些话,她也许就不会……不会离开马尔福的房子,也就不会被发现。我去过那里,马尔福将那栋房子保护得很好,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话……&rdo;
凡妮莎立刻打断他:&ldo;这和你没关系,西里斯。&rdo;她走上前,将手放在他肩上,尽量温声安抚道,&ldo;是我答应你去的,也是我把那件事告诉你,你是好意,结果如何和你没关系,你并不想那样。&rdo;她绿色的眸子凝了凝,&ldo;这一切都是黑魔王的错。&rdo;
西里斯困扰地望着她,显然并不觉得自己毫无罪责,他还想说什么,凡妮莎直接道:&ldo;如果你再这样责怪你自己,那我可能也活不下去了。这件事本来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要这样自责,那我算什么呢?&rdo;她指着自己说,&ldo;我作为女儿,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又该如何自处?&rdo;
西里斯怔了怔,立刻道:&ldo;妮莎,我没有那个意思。&rdo;
凡妮莎放缓声说:&ldo;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担心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瞒着你。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rdo;
语毕,她转过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低声说:&ldo;我去拿晚餐,到餐厅等我吧。&rdo;
说完话她就走了,西里斯望着她的背影,他本来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责备了,可等到了这里,见到她,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甚至于,他还得让她安慰他。
这样不行。
凡妮莎才是最难过的人,他不能再给她增添负担。
于是当凡妮莎端着盘子走到餐厅的时候,就发现西里斯已经坐好了,神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凡妮莎在心里松了口气,放下盘子道:&ldo;还有甜点,一会就好,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rdo;
西里斯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其实动作很快,大概是迁就他看上去饿了很久,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桌子饭菜。
其实,凡妮莎准备的晚餐称不上多精致,比不了擅长做这些的家养小精灵。
但这些饭菜每一口吃到嘴里,都让人异常满足。
西里斯注视着坐在对面和他一起吃饭的凡妮莎,忽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要再向前。
不必考虑未来,也不必考虑身份,他们就一直这样面对面坐着,永远这么坐下去。
但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有威尔逊夫人的事情在前,西里斯意识到自己把很多事都想得太简单了,他太年轻了,做的事漏洞百出,尽管凡妮莎不介意,但他还是为自己间接害死威尔逊夫人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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