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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任凭她哭闹挣扎，也无济于事。

在所有人眼里，她的下场只会比这里每一个孩子更惨，因为她竟然胆大到意图伤人逃跑。

在这间四合院，简直异想天开。

这里每一个孩子，都曾被残忍的、恐怖的手段折磨过，他们还未来得及领略人生的美好，就已经被摧毁了稚嫩的精神世界。

所以，敢逃跑的人在他们眼中，是异类、是蠢货，是敬而远之的。

黑屋内，温曦安静坐在角落，方才哭喊得太用力，她喉咙有些干哑。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门外隐约传来声响，她警觉地绷直了身体。

门锁轻响，随后门被悄悄推开。

朦胧暮色下，一道佝偻身影出现在门口。

&ldo;孩子?&rdo;

屋里光线暗淡，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温曦静静盯着走进来的身影，片刻后，弱弱应声：&ldo;……阿婆……&rdo;

蹒跚的脚步顿住，辨出位置立即加快几步走过来。

走近她跟前，打杂阿婆蹲下身，借微弱的光打量着她直摇头：&ldo;孩子你受苦了!&rdo;

温曦头发散乱、神情惶惶，眼睛也红肿，瞧起来像落入猎人手中挣扎无果、只能战栗等待被剥皮抽筋的弱小动物。

&ldo;你这孩子，&rdo;阿婆摇头，面带惋惜，&ldo;为什么要做傻事呢?&rdo;

温曦悲伤惶恐般垂下头。

将手里的面碗递到她跟前，阿婆劝道：&ldo;来，孩子，快吃，怎么着也别饿着肚子。&rdo;

犹豫了下，温曦接过碗捧在手里。

&ldo;阿婆，&rdo;她面露疑惑，&ldo;您怎么能进来?&rdo;

&ldo;老婆子我就是个做活的，一把年纪能干什么?我同看守的大哥说了些好话，求他们放我进来给你送口吃的。&rdo;阿婆如是答道。

温曦瞧着眼前一脸关切的老人，微微抿紧唇。

垂眸盯着手中的碗，她静默片刻，轻声问：&ldo;阿婆，您这么好，为什么不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呢?&rdo;

话音落下，屋内一时有些安静。

阿婆颤巍巍起身，拖了一张矮凳坐在她面前，抬手在腰间摸索了两下取出一个东西。

&ldo;个人有个人的命。&rdo;

温曦听到她苍老的声音幽幽回答。

嚓‐‐

火柴划过柴盒的声响。

对面亮起火光，她看见阿婆点燃手中的烟杆，呛鼻的烟草味钻进她鼻子。

那张布满皱纹的沧桑老脸在缭绕的烟雾与忽明忽暗的火星中，显得莫名有些诡异扭曲。

温曦脊背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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