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章 写作之夜(第1页)

“史铁生作品全编(..)”!

1

在我所余的生命中可能再也碰不见那两个孩子了。我想那两个孩子肯定不会想到,永远不会想到,在他们偶然的一次玩耍之后,他们正被一个人写进一本书中,他们正在成为一本书的开端。他们不会记得我了。他们将不记得那个秋天的夜晚,在一座古园中,游人差不多散尽的时候,在一条幽静的小路上,一盏路灯在夜色里画出一块明亮的圆区,有老柏树飘漫均匀的脂香,有满地铺撒的杨树落叶浓厚的气味,有一个独坐路边读书的男人曾经跟他们玩过一会儿,跟他们说东道西。甚至现在他们就已忘记,那些事在他们记忆中已是不复存在,如同从未发生。

但也有可能记得。那个落叶飘零的夜晚,和那盏路灯下一个孤单的身影,说不定会使他们之中的一个牢记终生。

但那不再是我。无论那个夜晚在他的记忆里怎样保存,那都只是他自己的历史。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设想那个人的孤单,设想那个人的来路和去处,他也可能把那个人写进一本书中。但那已与我无关,那仅仅是他自己的印象和设想,是他自己的生命之一部分了。

男孩儿大概有七岁。女孩儿我问过她,五岁半——她说,伸出五个指头,随后把所有的指头逐个看遍,却想不出半岁应该怎样表达。当时我就想,我们很快就要互相失散,我和这两个孩子,将很快失散在近旁喧嚣的城市里,失散在周围纷纷纭纭的世界上,谁也再找不到谁。

我们也是。我和你,也是这样。我们是否曾经相遇过呢?好吧你说没有,但那很可能是因为我们忘记了,或者不曾觉察,忘记和不曾觉察的事等于从未发生。

2

在一片杨柏杂陈的树林中,在一座古祭坛近旁。我是那儿的常客。那是个读书和享受清静的好地方。两个孩子从四周的幽暗里跑来——我不曾注意到他们确切是从哪儿跑来的。他们跑进灯光里,蹦跳着跑进那片明亮的圆区,冲着一棵大树喊:“老槐树爷爷!老槐树爷爷!”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我说:“错啦,那不是槐树,是柏树。”“噢,是柏树呀。”他们说,回头看看我,便又仰起脸来看那棵柏树。所有的树冠都密密地融在暗黑的夜空里,但他们还是看出来了,问我:“怎么这棵没有叶子?怎么别的树有叶子,怎么这棵树没有叶子呢?”我告诉他们那是棵死树:“对,死了,这棵树已经死了。”“噢,”他们想了一会儿,“可它什么时候死的呢?”“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它早就死了。”“它是怎么死的呢?”不等我回答,男孩儿就对女孩儿说:“我告诉你让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他端了一盆热水,他走到这儿,哗——得……”男孩儿看看我,看见我在笑,又连忙改口说:“不对不对,是,是有一个人走到这儿,他拿了一个东西,刨哇刨哇刨哇,咔!得……”女孩儿的眼睛一直盯着男孩儿,认真地期待着一个确定的答案:“后来它就怎么了呀?”男孩儿略一迟疑,紧跟着仰起脸来问我:“它到底怎么死的呢?”他的谦逊和自信都令我感动,他既不为自己的无知而羞愧,也不为刚才的胡猜乱想而尴尬,仿佛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无知和猜想都是理所当然的。两个孩子依然以发问的目光望着我。我说:“可能是因为它生了病。”男孩儿说:“可它到底怎么死的呢?”我说:“也可能是因为它太老了。”男孩儿还是问:“可它到底怎么死的呢?”我说:“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男孩儿不问了,望着那棵老柏树意犹未尽。

现在我有点儿懂了,他实际是要问,死是怎么一回事?活,怎么就变成了死?这中间的分界是怎么搞的,是什么?死是什么?什么状态,或者什么感觉?

就是当时听懂了他的意思我也无法回答他。我现在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你知道吗?死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我们就跟那两个孩子一样,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是必然的去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们所能做的一点儿也不比那两个孩子所做的多——无非胡猜乱想而已。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说: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最终要去哪儿,以及要去投奔的都是什么。

3

窗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下得细碎,又不连贯。早晨听收音机里说,北方今年旱情严重,从七月到现在,是历史上同期降水量最少的年头。水,正在到处引起恐慌。

我逐年养成习惯,早晨一边穿衣起床一边听广播。然后,在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若是没人来,我就坐在这儿,读书,想事,命运还要我写一种叫做小说的东西。仿佛只是写了几篇小说,时间便过去了几十年。几十年过去了,几十年已经没有了。那天那个女孩儿竟然叫我老爷爷,还是那个男孩儿毕竟大着几岁,说“是伯伯不是爷爷”,我松了一口气,我差不多要感谢他了。人是怎样长大的呢?忽然有一天有人管你叫叔叔了,忽然有一天又有人管你叫伯伯了,忽然有一天,当有人管你叫爷爷的时候你作何感想?太阳从这边走到那边。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能看见一群鸽子,落在邻居家的屋顶上咕咕地叫,或在远远近近的空中悠悠地飞。你不特意去想一想的话你会以为几十年中一直就是那一群,白的、灰的、褐色的,飞着、叫着、活着,一直就是这样,一直都是它们,永远都是那一群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事实上它们已经生死相继了若干次,生死相继了数万年。

4

那女孩儿问我看的什么书(“老爷爷你看的什么书?”“不对,不是爷爷是伯伯。”“噢,伯伯你看的什么书?”),我翻给她看。她看看上面有没有图画。没有。“字书。”她说,语气像是在提醒我。“对,字书。”“它说什么?”“你还不懂。”是呀,她那样的年龄还不可能懂,也不应该懂。那是一本写给老人的书。

那是一个老人写下的书:一个老人衣袖上的灰是焚烧的玫瑰留下的全部灰烬尘灰悬在空中标志着这是一个故事结束的地方。

不不,令我迷惑和激动的不单是死亡与结束,更是生存与开始。没法证明绝对的虚无是存在的,不是吗?没法证明绝对的无可以有,况且这不是人的智力的过错。那么,在一个故事结束的地方,必有其他的故事开始了,开始着,展开着。绝对的虚无片刻也不能存在的。那两个孩子的故事已经开始了,或者正在开始,正在展开。也许就从那个偶然的游戏开始,以仰望那棵死去的老树为开始,借意犹未尽来展开。但无论如何,必有一天他们的故事也要结束,那时候他们也会真正看见孩子,并感受结束和开始的神秘。那时候,在某一处书架或书桌上,在床头,在地球的这面或那面,在自由和不自由的地方,仍然安静而狂热地躺着一本书——那个以“艾略特”命名的老人,他写的书。在秋雨敲着铁皮棚顶的时节,在风雪旋卷过街巷的日子,在晴朗而干旱的早晨而且忘记了今天要干什么,或在一个慵懒的午睡之后听见隐约的琴声,或在寂寥的晚上独自喝着酒,在一年四季,暮鼓晨钟昼夜轮回,它随时可能被翻开被合起,作为结束和开始,成为诸多无法预见的生命早已被预见的迷茫。那智慧的老人他说:我们叫做开始的往往就是结束而宣告结束也就是着手开始。终点是我们出发的地方。那个从童年走过来的老人,他说:如果你到这里来,不论走哪条路,从哪里出发,那都是一样……激怒的灵魂从错误走向错误除非得到炼火的匡救,因为像一个舞蹈家你必然要随着节拍向那儿“跳去”。这个老人,他一向年轻。是谁想出这种折磨的呢?他说:是爱。这个预言者,在他这样写的时候他看见了什么?在他这样写的时候,这城市古老的城墙还在,在老城边缘的那座古园里,在荒芜的祭坛近旁,那棵老柏树还活着;是不是在那老树的梦中,早就有了那个秋天的夜晚和那两个孩子?或者它听见了来自远方的预言,于是坦然赴死,为一个重演的游戏预备下一个必要的开端?那个来自远方的预言:在编织非人力所能解脱的无法忍受的火焰之衫的那双手后面。我们只是活着,只是叹息不是让这样的火就是让那样的火耗去我们的生命……这预言,总在应验。世世代代这预言总在应验总在应验。一轮又一轮这个过程总在重演。

5

我生于一九五一年一月四日。这是一个传说,不过是一个传说。是我从奶奶那儿,从母亲和父亲那儿,听来的一个传说。

奶奶说:生你的那天下着大雪,那雪下得叫大,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母亲说:你生下来可真瘦,护士抱给我看,哪儿来的这么个小东西一层黑皮包着骨头?你是从哪儿来的?生你的时候天快亮了,窗户发白了。

父亲便翻开日历,教给我:这是年。这是月。这是日。这一天,对啦,这一天就是你的生日。

不过,一九五一年一月四日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是零,是完全的虚无,是我从虚无中醒来听到的一个传说,对于我甚至就像一个谣言。“在还没有你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了很久”——这不过是在有了我的时候我所听到的一个传说。“在没有了你的时候这个世界还要存在很久”——这不过是在还有我的时候我被要求接受的一种猜想。

我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过:我生于一九五一年。但在我,一九五一年却在一九五五年之后发生。一九五五年的某一天,我记得那天日历上的字是绿色的,时间,对我来说就始于那个周末。在此之前一九五一年是一片空白,一九五五年那个周末之后它才传来,渐渐有了意义,才存在。但一九五五年那个周末之后,却不是一九五五年的一个星期天,而是一九五一年冬天的某个凌晨——传说我在那时出生,我想象那个凌晨,于是一九五一年的那个凌晨抹杀了一九五五年的一个星期天。那个凌晨,奶奶说,天下着大雪。但在我,那天却下着一九五六年的雪,我不得不用一九五六年的雪去理解一九五一年的雪,从而一九五一年的冬天有了形象,不再是空白。然后,一九五八年,这年我上了学,这一年我开始理解了一点儿太阳、月亮和星星的关系,知道我们居住的地方叫做地球。而此前的比如一九五七年呢,很可能是一九六四年才走进了我的印象,那时我才听说一九五七年曾有过一场反右运动,因而一九五七年下着一九六四年的雨。再之后有了公元前,我听着历史课从而设想着人类远古的情景,人类从远古走到今天还要从今天走向未来,因而远古之中又混含着对二〇〇〇年的幻想,我站在今天设想过去又幻想未来,过去和未来在今天随意交叉,因而过去和未来都刮着现在的风。

6

往事,过去的生活,分为两种:一种是未被意识到的,它们都已无影无踪,甚至谈论它们都已不再可能。另一种被意识到的生活才是真正存在的,才被保存下来成为意义的载体。这是不是说仅仅这部分过去的生活才是真实的?不,好像也不。一切被意识到的生活都是被意识改造过的,它们只是作为意义的载体才是真实的,而意义乃是现在的赋予。那么我们真实地占有现在吗?如果占有,是多久?“现在”你说是多久?一分钟?一秒钟?百分之一秒抑或万分之一秒?这样下去“现在”岂不是要趋于零了?也许,“现在”仅仅是我们意识到一种意义所必要的时间?但是一切被意识到的生活一旦被意识到就已成为过去,意义一旦成为意义便已走向未来。现在是趋于零的,现在若不与过去和未来连接便是死灭,便是虚空。那么未来呢?未来是真实的吗?噢是的,未来的真实在于它是未来,在于它的不曾到来,在于它仅仅是一片梦想。过去在走向未来,意义追随着梦想,在意义与梦想之间,在它们的重叠之处就是现在。在它们的重叠之处,我们在途中,我们在现在。

7

但是,真实是什么呢?真实?究竟什么是真实?

当一个人像我这样,坐在桌前,沉入往事,想在变幻不住的历史中寻找真实,要在纷纷纭纭的生命中看出些真实,真实便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真实便随着你的追寻在你的前面破碎、分解、融化、重组……如烟如尘,如幻如梦。

我走在树林里,那两个孩子已经回家。整整那个秋天,整整那个秋天的每个夜晚,我都在那片树林里踽踽独行。一盏和一盏路灯相距很远,一段段明亮与明亮之间是一段段黑暗与黑暗,我的影子时而在明亮中显现,时而在黑暗中隐没。凭空而来的风一浪一浪地掀动斑斓的落叶,如同掀动着生命给我的印象。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这空空的来风,只在脱落下和旋卷起斑斓的落叶之时,才能捕捉到自己的存在。

往事,或者故人,就像那落叶一样,在我生命的秋风里,从黑暗中飘转进明亮,从明亮中逃遁进黑暗。在明亮中的我看见他们,在黑暗里的我只有想象他们,依靠那些飘转进明亮中的去想象那些逃遁进黑暗里的。我无法看到黑暗里他们的真实,只能看到想象中他们的样子——随着我的想象他们飘转进另一种明亮。这另一种明亮,是不真实的么?当黑暗隐藏了某些落叶,你仍然能够想象它们,因为你的想象可以照亮黑暗可以照亮它们,但想象照亮的它们并不就是黑暗隐藏起的它们,可这是我所能得到的唯一的真实。即便是那些明亮中的,我看着它们,它们的真实又是什么呢?也只是我印象中的真实吧,或者说仅仅是我真实的印象。往事,和故人,也是这样,无论它们飘转进明亮还是逃遁进黑暗,它们都只能在我的印象里成为真实。

真实并不在我的心灵之外,在我的心灵之外并没有一种叫做真实的东西原原本本地待在那儿。真实,有时候是一个传说甚至一个谣言,有时候是一种猜测,有时候是一片梦想,它们在心灵里鬼斧神工地雕铸我的印象。

而且,它们在雕铸我的印象时,顺便雕铸了我。否则我的真实又是什么呢,又能是什么呢?就是这些印象。这些印象的累积和编织,那便是我了。

有过一个著名的悖论:

下面这句话是对的

上面这句话是错的

现在又有了另一个毫不逊色的悖论:

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

而我的全部印象才是我

我真的只是个菜鸟  我心向阳而开  女王幽荧  秋天的路上不要哭  大明最后一个狠人  我原来是富二代陈歌马晓楠  穷拽的女人  神级狂婿  贴身家丁  至尊人生陈歌马晓楠  时光储存器  抱歉,我不擅长推理  太古凌冥李天命沐晴晴  我和学神官宣了  任教第十年  陈歌杨雪陈歌马晓楠  李有才  神级偷取系统  蹩脚诗人流浪记  蜜糖味恋爱  

热门小说推荐
空间传送

空间传送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次意外的考古挖掘工作,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机遇定位传送仪的功能定位传送存储升级。定位设定坐标,确定传送位置,避免在传送中迷失。传送依靠能量,进行超远距离传送,实现两地之间的零距离。存储一个存储空间,传送时可用于存储物品。升级拥有定位传送仪,杜乐不仅能够在不同地方空间来回穿梭,顺便做做生意,把异地空间特产拿回地球,也能把地球的物品贩卖到异地空间。更让杜乐欢喜的是,他可以淘换一些高科技星球的低级科技,拿到地球充当高科技,建立起他的商业帝国。(新人新书上街现世,需要大大们的棍棒会员点击鉴赏推荐票大方收藏夜凡拜谢!)...

全职领主

全职领主

人类是天生的指挥官,拥有很强大的智慧。兽人是天生的战士,勇敢彪悍。精灵是天生的弓箭手,容貌俊美。而龙族,则拥有强大的魔法免疫能力。达克。埃文斯,来自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贵族,有着高贵的血统,却没有继承祖辈的天赋,被人称为废物。拥有四大种族血脉的他,因为一次巧合,灵魂被来自现代的大学生赵枫融合,死而复生。此时,他的天赋觉醒了。魔法免疫天赋,弓箭天赋,狂战士天赋,加上现代的科学技术与智慧。集各类天赋于一身的赵枫,成了一个无敌的全职领主。...

冥落冰川[重生]

冥落冰川[重生]

五年前,无辜惨死换来玄门多年恩怨平。五年后,沈浩初携仇归来,风雨再至。他记忆中的那个冷面公子,如今仍旧冰冷,他欲杀其为自己的报仇之路铺路,但却下不了手,这人不对劲!他起身走到北辰逸身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指朝着那抹白皙如玉的下巴挑去,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冷蓝剑芒。然而,那人却动都没动地被他挑起了下巴,甚至还配合他转过了脸,一双如清水般幽深的凤眸就那么直直地盯了过来。这人,莫不是被鬼上身了?!还是被人夺舍了?!北辰逸一朝被桃花晃了眼,此生再无他人可入心,任他欲杀欲逃,不过想保其一世安稳,欲为其饮尽心酸。少年侠气心比天高,乱花入眼,浮云追月。腹黑无赖受X万年冰山攻剧情流,1V1立意邪不胜正!...

圣旨到:妃嫁不可

圣旨到:妃嫁不可

作者七下的经典小说圣旨到妃嫁不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服务本站更新及时无弹窗广告小说日更九千,若有断更,菊花被爆一朝穿越,她成了胸无点墨的文侯之女。一纸和离书,她与史上最小的外姓王爷断了夫妻缘分。四年的伪装,纨绔的表面,庸俗的行为,种种掩饰之下她只求一世长安,逍遥红尘。什么?天下第一才女找她比赛?拜托世人都知她胸无点墨,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什么?棋圣曾败于她手?这绝对是谣传,棋圣男女她都不知道。什么?与她和离的王爷要再娶她?拜托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必须拒绝。只是当夜,那男人便拿...

黑医

黑医

起点第四编辑组荣誉出品自己的大脑里突然挤进另一个人的意识,这种情况俗称为鬼上身,被鬼上身肯定不会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如果这个挤进大脑里的意识属于一个来自于未来世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并且可以让你成为当代第一名医,你是否会接受呢莫一凡是一个敢于玩命的替身演员,无意中接触到了神秘的天外来客,从而掌握了来自于未来世界的神奇医术,并且还莫名其妙地担负起了振兴中华医学的重任声明本书非种马小说。东方已有两部字数过百万的VIP作品,我最风流和千极变,如果没看过的朋友不妨去转转,可以点击我的作者名进入我的空间,里面有连接地址。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加东方的书友群多多联络群号8809004群号29336314群号1510443群号35269403...

农女要翻天:夫君,求压倒

农女要翻天:夫君,求压倒

壮士,江湖救急!身中媚毒的她毫不客气的压倒了身负重伤,气息奄奄的娇弱美男。美男眸光阴鸷你找死。重生一次,杀手变村姑,当个村姑也好,种种田,赚赚钱,虐虐渣,小日子过起来可某个被压过的美男却似乎并不这么想压了我就想跑?爷是给你白睡的?那你想怎样?!某男欺身而上爷要压回来!朵朵旧文农门辣妻田园种包子农家悍女,一贯的爽文风格,欢迎入坑O∩∩O...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