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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这次回到岸边,也无例外地看到那个金发少女在响子的挽臂下慢慢走着;她们打着伞,光脚泡在咸咸的海水里。他的注意力总会给那头泛着白光的短发带走,然后他的小妹妹就跳着嚷着,把另一条黝黑纤细的手臂旗帜样挥舞着——他也把双手圈在嘴前叫喊着,身下的小船很快脱离了响子摇旗的生效范围;他接过跟班手里的烟,塞进嘴里继续吸着,跟班还想回头再去看看那个最引人注目的金发少女:浪哥,你说,那头发怎么看着跟钻石似的,她们还说那是金色的呢。浪人的下唇翻开来,传达着跟猿猴似的无奈:年轻人嘛,现在连我们都理解不了了。跟班摇摇脑袋,也点了支烟——呼嘘——要我说啊,还是响子更好看点,那客人可太让人感觉高攀不起了。嘶,浪人翘起二郎腿,斜坐在破坐垫上;谁问你了?跟班:你不这么觉得?浪人笑了笑:这倒是…响子那两大条很多散发的麻花辫很多时候看上去会让人觉得,还是她更纯真可人一点。事实不也是如此嘛。那位客人多少有点作作的,我觉得:跟班多少有点锐利地指出这一点。浪人走神着掐灭烟头,望向显出一点形状的码头湾:说是也是吧。那两大条橄榄枝样的辫子趴在响子的肩膀上,像极了他腕上的手链;就是她送的,没什么可说的。
船长帮忙着把后舱里的纸箱搬上岸,堆在一处阳光刚好直直照晒的棚子里;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取,之后船长才能名正言顺地去那人店里蹭口饭吃:料特别足的海鲜粥,是出海前的最后一顿早餐,也是夜归时的第一顿夜宵;鱼丸里很少有刺,海带汤鲜香咸口——白金发色的客人拼到他桌前,咕嘟咕嘟地喝干抹净,还把碗捧起来,把脸伏进去左舔右舔;她身边那个高大男人只要了粥,到后面也留给了她。往后的日子里,船长哪哪都能看到这对让旁人羡艳不已的有趣眷侣,慢慢起了兴趣;两个人哪哪都去,足迹遍布全岛,又可谓神出鬼没,中午还在岛这边他一个朋友家开的民宿里,傍晚就已经在岛那边的街上从头吃到尾,他认识的老板里没一个说不认识的:这小姑娘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胃口倒大的吓人。船长还打听到,他们在那家专门接待外地游客的酒店租了房间,不可谓不财大气粗——那酒店后山边就是岛上最负盛名的温泉街,物价大多属于智商税的范畴——可据说那姑娘特别精,一般不轻易购物,可一开口就要腰斩,否则就用能让人感觉被腰斩的眼神盯着你:我们沪上的进口店还比这便宜个好几块呢,要不我以后也来这里开店好了——接着她会撩一撩脸颊边的白金色(已经为人所熟知)头发,对你很妩媚地笑一笑,把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对着商品拍一拍:东西蛮好的,留影一张,回去帮你宣传宣传喽。你也没法反驳,她可能真干得出来……船长挤在搬货的伙计堆里听八卦,笑一笑时被问到:他们找你去坐船了吗?他愣了愣;当中一个平时不口吃的锅盖头:傻傻、傻啊,去给他们开开开船,保证能捞捞,捞一大笔!船长摇摇头:呵呵笑着。
船长这次来黑礁石街没有更多事情干,于是到处散着步和人们搭讪。笑脸遍地都是,争着抢着要留他吃饭;船长摆摆手,说还不饿,懂事者就给他指出个大致的方向:响子刚从那边过去了,我看着的。船长笑着:我也看着呢。他打发开跟班,自己走进芭蕉林里,朝沙滩走着。这片芭蕉林从他懂事时就这样密密郁郁,从里抬头望天也还能窥见零碎的蓝天——金色沙地往前的最远端,齐整的蓝布又同蓝海相缝,豁口处打上云白色的补丁——榕树下的疯裁缝已经死了很久,她给童年时的船长缝了好几年衣服;她平时一言不发,也不上街,只等在大树下自己搭的棚子里,来来回回改着缝纫机上那件校服的尺码,偶尔上街,也逢人便问见没见过自己女儿:大概这么高,这么瘦,头发挺多。船长没读高中,却知道祥林嫂,于是常在回忆里把祥林嫂的样貌自顾自代入那个疯女人——可祥林嫂大概没有这么美丽。有人摸到校服或者问起女儿时,她的歇斯底里就开始发作,张扬着剪子要你还她女儿——对,谁都不行,一碰必发飙:香人抓了一把辣椒面,撒到开始绽放的热狗上——浪人:她是怎么死的?香人耸耸肩:有天,她来找到咱爸,想要他顺路带她去那边买点好吃的,她要拜自己女儿——她之前从来没说过她女儿的事情不是吗,爸就以为她死了,一心软就搭上了她——结果车开到半路,这女的自己跳下车,又跳进海里,捞上来时已经肿得又青又紫了;爸还给她找了块好位置埋了,前几年记得时还叫我买点水果去给她拜一拜,就在狗儿山里。浪人叹了口气:好可怜啊。香人翻动着四根热狗,不为所动地摇了头:她都疯成那种样子,谁知道他女儿是不是真死了。她又疯成什么样子了?香人:大概是你出去读书以后的事情了吧;就开始整天窝在那小棚子里,拿着你的衣服和她女儿的校服自言自语,大概把你当儿子了吧——他没笑,娴熟地翻烤着妹妹和客人要的热狗——本来就没人想靠近她,这下更完了;她带着剪子上街,逢人便问见没见到你和她女儿,把我们都弄得很烦……沉默?香人把热狗放到盘子里,从琳琅满目的小桌子上选了四串豆干;他下巴的汗液已如钟乳石钝尖的滴汇…爸见她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就去给她送点米,又把家里的衣服都拿给她缝;谁知道她还反过来说咱爸对她有意思,想勾引她——香人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来,吞了一口气下去:所以这疯婆死了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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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子,我应当向你自我检讨。当然还有过很多封,我每干一件蠢事,就满怀激情地愤书一封——而这份检讨的开篇竟然是:对不起,可以先不要想起我的长相吗?
芸子,我从无数个路过的身影中窥见属于你的那部分,所以每个人都相似于你。无需时间,无须加压,那份已然转化为意识的印象便已经主动溶入血液里——如此,我便也相似于你。我们成为一体。
芸子,这段文字既肉麻又让你我反胃,不是吗?如你所见,当你依旧活在你青春的余韵里时,我已经这么伪善又惺惺作态——油腻地滥用修辞:你恨死这些了;芸子,我还记得。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我一边追寻着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一边不断改变,问题又像写不出的数学题那样越堆越多,我却还没开始写解——我于是开始在试卷上写作文:就是那些叛逆的检讨——不过我很有信心能把所有检讨都在通过各种解释以试图逃避的这段经历描绘得尽量绘声绘色;你也起码不会打起瞌睡。
芸子,我已经四十八岁,已经是你的三倍——你却还是那副仿佛欲望冷淡的少女模样——我也还在不停追寻你的模样。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一场很不寻常的大雪。我在很北方的一座把火炉烧得极旺的屋子里给你写这封信。我身边只有一位极擅长于驱遣雪橇犬的老向导,他以为我要给妻子写信,所以请我代他向你问好。这封信怎么不会是检讨呢?也许也会是情书——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怎么还在说这种东西!我也许应该对自己的所有行为都立一个前提:你依然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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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人不时朝妹妹那边望去,终于抽空用毛巾往脸上转圈:这火烧火燎的。响子非要在日头最盛的这天出来烧烤,还跑去一心一意地陪客人,把他扔在这片不凉快的树荫里一个人料理三个人的美味;浪人来以后就是四个人了。响子:这是尽地主之谊——她这么忽悠,他就这么听信——反正这位客人可不一般,对吧?香人不觉得她有什么不一般,无非是头发透明点,腿更细点,声音更甜点…到底还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和响子一样。她们两个可够一兜子坏劲了:浪人摇晃着塑料杯里的冰可乐,另一边手肘弯到椅背上,乐呵地看着少女们在遮阳伞下的舞蹈:一种无章无法,响子老会给踩到的即兴发挥。香人翻着客人最爱的五花肉,撮了一把辣椒面,均匀地撒上去——油脂落进红炭堆里激发的滋滋声拔高了他的兴奋阈值,他必须摄入更多更多的哧哧和呲呲声;他才没心思理会双眼对那面窄窄肩头和两圈紧绷大腿渴望的呢喃声——他注意到浪人的视线瞄准着的是少女紧挨着的腰间那一点空隙…表情像是在跟自己不分高下地缠斗着:这傻逼很喜欢给自己没事找事,享受着呢。香人这么想着,难得地笑一笑,空出手来扯一扯发小手腕上有黑色玻珠的手链: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窥别的女人?在想事情:浪人笑着等他松手,手掌随后覆住膝盖——响子还有几天回学校?香人很快答出来:几天。浪人:我当然知道是几天,具体是几天?香人耸耸肩。有点无语地笑笑。浪人:你这亲哥当的不够意思啊。香人低头塞来一串卖相上佳的五花肉:你管不着。诶,你要去送她吗?义兄等着亲兄那个无可取代的回答:她自己去。那我去送她:无可取代的义兄眨着眼,又接过一串五花肉——香人:成交。
香人对浪人可算知根知底:这傻逼想跟响子独处…随他们去吧。他不想更多麻花辫以外的事情——偶尔抬头确认确认没走丢就行,否则他就要抄起竹签唯身边这个二愣子是问——上一次还是抄起手边的锯子指着他的鼻子,把他连连逼退几大步:你他妈还记得回来?已基本被视为忘恩负义的异父异母亲兄弟在妹妹的欲扬先抑后猛然站到跟前,香人接受不了这种反差,一把摔掉手里的锯子,先是扇自己耳光,再是扇浪人耳光,又是捡起锯子差点往自己身上招呼,被响子拉开,也避免往他身上招呼——你他妈怎么现在才回来?响子小声提醒道:我哥他甚至做好了你的灵位,就等你噩耗传来了。浪人道歉着抱住这个就快油尽灯枯的老大哥,还是难以抑制地嘻嘻哈哈:就我回来啦?香人点头,恢复了一点精神,眼眶终于能够撑开一圈:哪还有人回来…香人扭头过去打个喷嚏:好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浪人笑着抱起手臂,舒舒服服地合上眼:哥,你今年几岁了?二六,满打满算今年二七。还没打算给我们找个嫂子什么的?香人没打算地抬起发黑的铁网,转了转发白的木炭:这种东西,随缘就好了嘛。浪人:呵,你要想找不大把有人上门,你条件又不差——我估就是你瞧不上人家。是又怎么样,你比我爸还啰嗦——香人笑着,大声喊到:喂,那边的公主们,来吃喽。
香人终于不大自信地吐露了心声:如果,响子以后也不回来,怎么办?远处,她的麻花辫热情地扭摆着比划出手语:不会的。可那么多人都在离开之前就说,会回来,不也都没了下文?浪人也说,会回来的;他轻轻点破他的杞人忧天:她是你妹啊——她也不傻,现在岛上发展得这么好,又能赚钱又能陪在家人身边,不回来还能去哪?话是这么说…行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趁现在她还在家,多陪陪她才是正道:香人不作答,手上还不舍得停歇。浪人的手臂托在脑袋后,远眺着缠在黑礁石上晒日光浴的渔网们,胸口越来越开阔,吸进去的空气也越来越清凉。
香人:没事找事的应该是我才是…于是开始想念那个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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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子,她应该是最后一个少女了;只活在我龌龊笔录里一个个罹难者中最美丽最出彩的那一个。
芸子,我深爱的每一个少女竟都在不知不觉间出落得同你那么相像,甚至每一个后来者都能远远超过她的前辈——我从没有告诉过她们你的存在,因此她们无须模仿,只要自然生长。我没有要求过她们什么,也没有向她们索取过什么——往往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我即使在我最痛恨她们的时间里,最想要的也不过是希望她们还能够停留在我身边,我们像那歌词写的一样:做对孤雏;即使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也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然后我们拼尽全力去满足它…这不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吗?那么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现在的心情:我要开始摘离自己的一切责任——我明显是有罪的嘛。
芸子,我在面对她时倘若还能采取纵容的态度,便绝对能进一步从绝望的控制中松一口气,好让自己从窒息的锁喉中更踏一步出来…我爱她的情感中究竟有几分之几是不来自于你的魅力和记忆呢?我们竟然这么巧妙地融为一体——在她最后那几个月里,我们终于迎来最后一次颠鸾倒凤,就在我为她擦拭脸颊上的脏污时,一股股不牵涉有你的气息一阵阵从她的口腔和鼻腔里冒出来,我一直以来都在心底欢喜连天地维持着的温情和欲望便在这样的微风里被吹散了。到最后,她就变成了个完全陌生,却还很可爱,单单与你相似的褪色少女——我见过太多这种美少女了,但她依然称得上此中翘楚——随后我才单方面知道:我们已经在恋人的视角下彻底瓜断葛绝了。我的解放以及升华终于在最后一次□□的主动释放以后来到。我讨厌有一说一,所以我有十说十吧:有一点…她带给我的震撼远远大于启发。你也可以把震撼和启发画上等于号,如果你不希望有别人看懂我们这一篇检讨的话。我一切都随你。
芸子,你的影子便是有着如此的魔力:附着在谁身上,谁就把我屁颠屁颠地吸引去;然后我像动物明星那样展示着自己天赐的毛发和高超的技艺——她们便自然而然会被我吸引过来,用自己亭亭玉立的身段买下一张用以长期观看的贵宾卡。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从始至终!直到我再也分泌不出要让整个人飘飘欲仙的激素。爱子不美吗?美,我爱她。她是怎样的美?她是一种拥抱过世俗的美,端坐在时代正中的美:她是少女明星,聚光灯的偏宠;在灯下,我还能随意地看到萦绕在她四肢之间的迷茫、浮躁和选择困难——这不是她的专属:这是让我感到最痛不欲生的地方。我不敢用什么济世情怀包装自己,但一想到我视野以外的少女们——她们的五官像自嘲一样平平无奇,她们的三观灌满了这个时代的流弊过失之处:眼球、消费、娱乐——这些事物过去也有,只是在当下竟膨胀得如此畸形——我便不能不感到强烈又失落的痛心疾首:她们却始终不敢真正怜悯自己,而是一再转移着注意力。我怎么开始抱怨了呢……不过也好,姑且让你看看你未曾涉足过的未来吧。
芸子,我满心以为,这四年以来,我们这个世界最有活力的存在这一身份会促使少女们对自己产生一点探究的兴趣,对身边或更远端的世界燃起一点认识的兴趣——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很乐于成为指引少女们在哲学之路上保持乐趣的向导,驱遣我那群温良儒雅的极地犬,而不是接她绣球的俊新郎或者任她打扮车厢的多情司机——人们也许会说:探索世界不是少女们应该做的事…请把它当做对少女们最恶毒最堕落的蛊惑——为什么少女们要被禁锢在病态美和无所事事中呢?探索这个世界需要借助她们自身独有的审美,以此提供一些灵感上的独特启发:艺术家和罪犯都钟情于少女,因此是有根据的。罪犯是让人不适的艺术家,艺术家则是让人不适的罪犯。我夹在两者中间不上不下,因为我不是天才;我既平庸又胆小。如此的我,自然不敢大肆鼓吹我在一言一行中自然实施的主张:爱她们、启发她们、交付她们选择权。其实我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我很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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