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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为什么不反抗？皇后张了张嘴，很想问那些人。可是下一秒，韩朔的剑便从她耳侧而过。冰冷的剑身贴在她的脖颈上，她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ldo;皇后娘娘，你伤了我的人。&rdo;韩朔身上戾气很重，脸上却像是恢复了平时的云淡风轻，如果眸子里没那么多血气的话。

内室里有呜咽的哭声，皇后呆呆地看着韩朔，身后的禁军都被宋渝的人押了起来，也有人押住了她的双手。

&ldo;太傅，你这是做什么？&rdo;皇帝气喘吁吁地跑来，扶着外门看着这一片杀戮。他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腿上还缠着白布，胡天跟在他身后。脸色很复杂。

韩朔慢慢侧头看了他一眼，满是嘲讽。

&ldo;皇上！&rdo;高氏终于像是看见了救星，眼泪刷刷往下落，哭道：&ldo;皇上救命！太傅持剑闯显阳殿，杀世子，屠禁卫，以下犯上啊皇上！&rdo;

司马衷缓了口气，慢慢走进来，没看皇后，倒是看着韩朔问：&ldo;沉心呢？&rdo;

韩朔勾了勾唇角：&ldo;皇上怎么不问胡将军，问臣做什么？臣不过是过来看热闹的。&rdo;

皇帝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胡天神色一凛，退后一步低头不语。

司马衷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抿唇，扭头回来焦急地看着韩子狐：&ldo;朕找不到她了，太傅，你为什么在这里杀人？沉心出事了么？&rdo;

&ldo;嗯。&rdo;韩朔将剑移到皇后的肚子上，颔首道：&ldo;大概就是，孩子保不住了吧。&rdo;

语落，剑进。高氏睁大了眼睛，周围的人都是一声惊呼。太傅这一剑，怎么敢往皇后的肚子里刺？！

剑尖一挑，宫装撕裂，韩朔背过身去，众人便看着皇后肚子里的棉絮飞扬而出。高氏白了脸，身子跌落在地上，捂着破碎的衣裳，怔怔地看着皇帝。

司马衷却像是没什么惊奇的模样，只是着急地抓着韩朔的衣袖问：&ldo;她人在哪里？太傅？&rdo;

周围的人都傻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漫天的棉絮慢慢落下来，皇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ldo;在里头。&rdo;韩朔揉了揉眉心，说完这句，便进殿里坐下，慢慢平息自己的心神。

低低的痛吟声从内室里传出，听得人心疼。司马衷捏着拳头站在帘子外，胡天在门口，不敢跟进来了。

含笑满手是血地出来，淡然地绕过皇帝，出去吩咐人打热水来。里头的声音渐渐弱了，张御医满头是汗地出来。哆哆嗦嗦地跪下。

&ldo;死胎已经引出，贵妃娘娘可能要疼上一阵子，之后好生调养…应该能…&rdo;

皇帝深吸一口气，绕过御医往里走。

韩朔想起身，身上的血腥味却太重，终究是慢慢坐了回去。

潋滟眼角边还有泪水未干。望着帐顶，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一切至少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孩子没了…便没了吧，她早觉得保不住的不是么？没关系的。少了它，她也少几分心疼纠结，真的不用太在意。没时间给她用来伤心，楚世子一死，天下要乱啊。

可是，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她能不能轻声哭一下？就一下下。

抬手挡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落下去，没入鬓发。潋滟咬着唇，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ldo;沉心。&rdo;司马衷看得心疼，脸上的表情有些掩饰不住，低下身子来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ldo;不哭好不好？孩子没了，以后也能再有的，只要你好好的便可以了。&rdo;

潋滟身子动了动，扯过帝王的衣襟，擦了擦眼泪鼻涕，睁开双眼看着他笑：&ldo;皇上要再与臣妾同床，中间放一碗水么？&rdo;

她笑得很灿烂，眼睛红肿，却水亮亮的。帝王看着，想跟着她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ldo;爱妃…&rdo;

&ldo;皇上不用安慰臣妾。&rdo;潋滟垂了眸子，嘴角弯弯地道：&ldo;臣妾只是疼得难受，才哭了出来。孩子没了就没了，哭有什么用。&rdo;

长歌和迟暮在一旁看着，看着皇帝的手微微发抖，看着他??地抱着她，许久。

&ldo;太傅，时候不早了。天都亮了，你的婚事该举行了啊。&rdo;许久之后，司马衷用披风裹紧怀里的人，抱着出来：&ldo;你还是回去换身衣裳，继续婚礼吧。朕就不去了，要回沉香宫陪着爱妃。&rdo;

韩朔回过神，抬头看着皇帝怀里的人。这样看起来，楚潋滟当真是很小的一团，被司马衷抱着，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他站了起来，走到帝王面前，低头看着她。她闭着眼睛，靠在司马衷胸前，像是累极了，一动不动。

&ldo;楚世子死了，皇上。&rdo;韩朔淡淡地道：&ldo;今日的婚礼，还能成么？&rdo;

司马衷看着他：&ldo;太傅不想娶公主了么？&rdo;

&ldo;如何不想。&rdo;韩朔低笑一声，看着潋滟道：&ldo;只是您与娘娘都不来，臣该多寂寞，二拜高堂都没人受得起这个礼。不如便改个地方，皇上将太极殿借给臣做喜堂，如何？&rdo;

&ldo;皇上！&rdo;胡天听着，眉头大皱。司马衷却很是镇定地点头：&ldo;好啊，只是要布置。可能要些时间了。而且还要处理楚世子的尸体。&rdo;

&ldo;胡将军很闲，杂事就交给他了。&rdo;韩朔轻轻地看了身后一眼，而后又道：&ldo;贵妃娘娘小产，身子太弱，便不用出席。皇上受了臣的礼即可。&rdo;

司马衷还是点头：&ldo;太傅觉得可以，便就这样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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