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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确实。你说他小时候胆小把你当依靠,他说你小时候老拿他壮胆,哈哈哈哈哈。&rdo;
&ldo;我知道你还惦记着找水鬼聊天……不准再想了。&rdo;
被凉飕飕的指甲剪戳着脚心,想起脚丫子还在人手里,司寂不敢再造次,只能小媳妇似的陪老公闲扯淡。等左言收拾好,期盼已久的睡意也突然涌了上来。关上灯,左言调好空调躺在他身边,说睡吧。司寂嗯了一声,犹豫几秒,趴到他耳边说:&ldo;老左,下周一我请假了……你也请一个吧?&rdo;
&ldo;嗯。我就是老板,不用请。&rdo;
&ldo;得瑟啥……那说好了,那天你要陪我。&rdo;
&ldo;好。&rdo;
黑暗中,左言温柔沉稳的声音像星光落在头顶。
接下来,司寂回娘家,把自己在卧室里关了一整天。他神神秘秘的,老司懒得管,司妈妈借要给他收拾屋子想进来看,但被言辞拒绝。她不甘心,坐在卧室里跟老司抱怨,话题总也绕不开左言。老司不得已,哄了她半天,趁上厕所的空档给司寂发微信:儿子,你抓紧,你妈要绷不住了。
司寂趴在书桌上笑,想想,把当初在墙绘底下跟左言的未打码合影发给了司妈妈。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到她一声惊叫:&ldo;正脸好帅!&rdo;
之后就是一通乱七八糟对&ldo;老公&rdo;的评点。
停下手上的活儿,司寂也开始对着照片发呆。遥远而炎热的夏天,带着渔夫帽的左言低垂着眼;他回想起那片白色的阳光,那道他怎么也触碰不到心脏的影子,那些花圃里粉黄白紫的野花。想起那天左言曾说:&ldo;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坏蛋了。&rdo;
抿着嘴,他给左言发微信:&ldo;和猫头鹰一样长着胸毛的坏蛋。&rdo;
左言:&ldo;???&rdo;
第93章
周一睡到自然醒,吃了左言做的小炒肉、土豆炖牛肉和冬瓜排骨汤。嫌身上都是肉味儿,司寂又去洗了个澡。临出门时他拎着背包,被左言从身后揪住了衣领。
&ldo;怎么啦?&rdo;
司寂甩甩吹得蓬松的卷毛,上下检查着衣服。牛仔裤羽绒服很干净,运动鞋的鞋带也系得好好的。左言勾唇,凑到他后颈嗅了嗅:&ldo;没什么,就是好香。&rdo;
刻意打扮过的事实被戳穿,司寂有点恼,说用点你香水怎么了,有意见啊?左言说没啊,挺好的,今天你要带我去哪儿玩?提到这个司寂瞬间得意起来,潇洒地拉开房门:&ldo;秋城一日游!&rdo;
左言看他:&ldo;听起来挺没意思的。&rdo;
&ldo;放屁,一听就浪漫极了好吗?&rdo;
要去的地方太多,没开车,不好停。两人骑着司寂前一天从老司那里借来的二八大杠,转了好几条老街。今天老天爷赏脸,风不大,太阳也暖,司寂拽着左言的衣角哼了一路的歌。
只是时间不太对。上班日的下午两三点,老街上只有寥寥几个小摊,少数的过路人也行色匆匆,全然没有平日的喧哗。两人走走停停,除了差点被一只睡在串珠摊下的小猫咪挠一爪子,似乎根本没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看司寂表情有些懊恼,左言靠在自行车边,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他。司寂闷闷接过来,以为左言会开口安慰;然而左言只很认真地发问:&ldo;说好的浪漫呢,在哪儿?&rdo;
司寂强词夺理:&ldo;你不懂,知道吗,光是两个男人骑自行车逛街这件事就已经够浪漫了。&rdo;
&ldo;难道不是蠢?说实话你挺重的。&rdo;说着左言还装模作样揉了揉腿。
&ldo;生活中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rdo;司寂嚼着山楂踹他一脚,然后指着街边一棵枯萎的梧桐,&ldo;比如,你看那树干,多好看的皱纹;还有光秃秃的树枝,再过两三个月它就会发出新芽,老话说得好,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do;
边上卖糖葫芦的大妈笑眯眯地插嘴:&ldo;冬天才刚开始,远着呢。&rdo;
左言大笑起来,跨上车:&ldo;别贫了,走,带你去个真正好玩的地方。&rdo;
熟练地拐了几道弯,车停在一道矮墙边。墙大概两米高,上头的水泥因为风吹日晒脱落大半,露出灰红色的砖;墙底下摆着一张四条腿不一样长的课桌,看样子被砸过无数次,桌面早就惨不忍睹。这里被夹在两间平房中间,隐蔽得很,司寂乐了,锁好车扔到一边,脚一伸就爬上了课桌,说:&ldo;原来你也知道这个秘密通道。&rdo;
秋城中学的后墙,司寂和小伙伴们曾无数次在这里飞檐走壁,成功翘课。
比如那年的世界杯,比如好多个被沈洛深拉着去网吧玩游戏看动作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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