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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宣恒毅惊异地看着火枪，问道：&ldo;这就是你们守城时用的东西?&rdo;

&ldo;不是，&rdo;庄子竹说道：&ldo;守城时用的乃是投炮机，如果研制出火炮，威力将是火枪的百倍不止。要是火药足够，轰倒城墙不在话下。可惜时间所限，目前并未研制出来。不然，胜负难料。&rdo;

在战胜国的将军面前说这种话，可以说是相当嚣张了。但庄子竹的确有嚣张的资本，宣恒毅也并未发怒，只是继续问道：&ldo;火炮是怎样的?&rdo;

庄子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作画。让宣恒毅的将军进城图放别处晾干，庄子竹换上一块新的画布，在上面画出火炮的图样。

这画中火炮，比当初烽火云间图画得还要细致、写实。而且，庄子竹还为宣恒毅粗略讲解一番，宣恒毅以前想不通的，现在都明白了：&ldo;设想中的炮车，是用精铜来制，内藏百倍于火枪的火药，攻城时，把炮车推到城下，用引线点燃火药……&rdo;

五王子庄子松在一旁旁听，此时不禁问道：&ldo;三哥既然研究出这么厉害的火器，为什么不在章国攻打过来之前献给父皇呢?&rdo;

庄子竹抿唇苦笑：&ldo;我在回宫的前一天，才见到父皇。不比五弟，天天在宫里能见到。&rdo;

五王子庄子松不说话了，这不能怪他三哥。

&ldo;更何况，现在只研制出半成品，我本来是想研制出成品，再献给父皇，&rdo;庄子竹随口扯道：&ldo;国内铁矿太过生脆，做出来的火枪屡屡炸膛，危害使用者安全。所以，如要要大量制造，必须矿源质量过关、工匠工艺上好才行。再者，火药危险，事故频出，我怕害了别人，一直没把方法说出来。现在才研究出一点诀窍。&rdo;

宣恒毅此时却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ldo;三王子可认识青竹舍人?&rdo;

庄子竹颔首道：&ldo;正是我。&rdo;

&ldo;三年前，三王子几岁?&rdo;宣恒毅问他。

庄子竹想了想，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ldo;十二?&rdo;

&ldo;十二岁就画出烽火云间图，天纵奇才，实在佩服，&rdo;宣恒毅用满是怒意的眼神看着庄子竹，风雨欲来，压力把一旁的五王子庄子松也压得喘不过气来，质问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ldo;敢问三王子如何发现火药?真正的青竹舍人又在何方?&rdo;

在宣恒毅发火的时候，赵煜宇竟然敢于踏前一步，挡在庄子竹面前，为庄子竹辩白道：&ldo;青竹舍人的画作一直是三王子亲笔所画，托我转卖，一查便知。而且三王子九岁炼丹，五年前就用竹试验制作竹枪，一直失败，最近才制成。爆炸声天天炸响，灵鹤观中人都可以作证。火枪的威力宣将军已经看过，如果怀疑，那么请宣将军下去。我们虽然战败，但不必受你的脾气。&rdo;

庄子竹也不怒，撕了刚刚画的炮车图，让墨书收起火枪，自己勾起一个自恋至极的微笑，说道：&ldo;赵兄别怒，毕竟我天资卓绝，天纵奇才，宣将军一时难以置信，也是应当。&rdo;

宣恒毅沉痛地看着那被撕毁的炮车图，那画技，比三年前那幅烽火云间图还要精进许多。他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庄子竹两眼，视线最后落在庄子竹的脸上不动了，说了声抱歉，又问道：&ldo;章国想要这火器火药的制作方法，三王子有何条件?&rdo;

不谈条件，先行演示，让他亲眼见过火枪的威力，把他勾得不行了，再谈条件，这三王子，可以说是很心机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聚众看画三年，从来没有人能参破烽火云间图的奥妙。这制作方法只有庄子竹一个人有，只能按照他的条件来。

第8章为妃

&ldo;我没什么特别的条件，和降书上商讨的一样，&rdo;庄子竹给自己倒了半杯茶，语调平静：&ldo;第一，要知道父皇的消息，希望父皇安全;第二，萧国被侵夺的城镇，都不要遭受破坏，不能伤害百姓，不抢百姓一针一线;第三，战争期间，双方各位其主，双方所造成的人员伤亡、财物损失，都不能秋后算账……如果章国能做到以上几点，我可以作为制作火器的最高监督官，确保每一个工匠的人身安全，不私藏工艺，全无保留。&rdo;

既然是降书上相讨好了的，宣恒毅和他的大臣们心里也有底，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按照正常情况，商议好了就该告辞了。可宣恒毅得知庄子竹就是那神往已久的青竹舍人，以前涌现的疑惑现在有了能直接解答的人，心里实在痒痒。

宣恒毅在一众亲兵口瞪目呆的注视之下，亲自给庄子竹沏了热茶，十分诚恳地问道：&ldo;梁大将军正前往贵国行宫，传信来回也需一段时日，如果得知康景帝的消息，便会马上告知三王子。在这之前，可否容在下叨扰三王子几日?三王子的画作内藏玄妙，在下参透未果，想借此机会，请三王子为在下解惑。&rdo;

庄子竹用手指碰了碰那烫手茶杯，没喝下去，只是点头道：&ldo;可。&rdo;

道观里清心寡欲，除了研究火器，沉迷书画，和他谈论画作的人几乎没有。庄子竹又见宣恒毅态度诚恳，就答应了下来。

宣恒毅喜形于色，展颜一笑，不怒自威的脸罕有地变得阳光清俊，终于展现出与他这个年纪相符的年轻。顿了一下，宣恒毅还没想着告辞，而是把目光投放在庄子竹先前画他进城的画上。

&ldo;这幅墨宝，可否给在下?&rdo;宣恒毅问道。

&ldo;拿去吧。&rdo;难得遇到喜欢自己画作的小迷弟，会为他人冒认青竹舍人而发怒的小迷弟，庄子竹特别大度地把画作送人了。反正都投降了，与章国这位年轻将军交好也可以。

宣恒毅又请求道：&ldo;能否请三王子盖章?&rdo;

庄子竹一愣，就让墨书取过他的专用印章，让&ldo;青竹舍人&rdo;四个红字盖在画作的右下方。又研墨、提起画笔，问道：&ldo;请问宣将军的名字?&rdo;

这下没法瞒了，宣恒毅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ldo;恒毅，永恒的恒，毅力的毅。&rdo;

一旁围观的庄子松一听，猛地扭头过来，连赵煜宇惊吓得马上站直了身体，想握住刀柄，却发现他的佩刀已经在投降的时候交出去了。庄子竹呆在道观里久了，虽然有听过章国皇帝的名讳，但一般提到的人，都会暴君来代称他，故而根本没联系过来。

于是庄子竹就很平静地下笔了：&ldo;十一月初九，大军入城，甲光向日，神采飞驰，赠宣恒毅将军。&rdo;

也没怎么吹，就这样一句。宣恒毅满意极了，先是去看那副画的墨迹干了没有，才小心翼翼地收起庄子竹所赠予的画。

庄子松和赵煜宇的神情都古怪极了，这个不是真的章国皇帝吧?可是章国暴君凶名在外，谁敢冒认他?

宣恒毅心满意足地收了画，和庄子竹约好明日再见，才告辞了。

在宣恒毅和他的亲兵离开之后，五王子庄子松拉住庄子竹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ldo;三哥哥，你长年在道观，知道章国那暴君叫什么吗?&rdo;

庄子竹努力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ldo;好像叫宣什么……一来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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