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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舒湘用手揉了揉额头：&ldo;paul，你铺陈了很多东西，它们的联系非常隐晦而且复杂。&rdo;

&ldo;也许复杂到连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了。&rdo;

&ldo;那么让我们回到最初：你提到过，自杀就如同，父母在游乐场遗弃自己的孩童，而游乐场又让你想起了父亲是如何对待你的。&rdo;舒湘说到这儿，想了想，&ldo;这是否代表，你放弃自己这件事，和你父亲放弃你……&rdo;

&ldo;这是两码事！&rdo;方无应突然激动地打断她的话，&ldo;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rdo;

舒湘默默看着他。

一时的激动，让方无应的喘息有点不平，他扭过脸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舒湘起身，拿起他的杯子，走到热水瓶前。

她将续了水的杯子放在方无应面前时，方无应轻轻说了声：&ldo;……谢谢。&rdo;

&ldo;他将本该他来承担的责任转嫁到你身上，要你担负起家国的危亡‐‐那时你才十二岁，没有什么比将父母的责任转嫁给孩子更可怕的了，那对一个孩子而言，无异于精神上的死亡。&rdo;

方无应闭上眼睛，静默了一会儿，他再睁开：&ldo;我在十二岁的时候，已经死亡过了，是么？&rdo;

他的表情平静安然。

舒湘看着他，神情里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ldo;你低估了人类的复原能力，paul。人对求生这回事，执著惊人。&rdo;

方无应懒懒摊开手，将它们枕在脑后：&ldo;于是我就抑郁，就心理扭曲以杀人为乐，又抑郁又变态的杀人狂魔‐‐你不觉得我的解决方案很出色？&rdo;

舒湘笑起来：&ldo;人世间有几个完全常态的人？来，拉出来我瞧瞧。&rdo;

方无应哼了一声。

舒湘收起笑容，她将双手交叉放在膝上：&ldo;那么，最近引起你抑郁的根源，有没有找到？&rdo;

方无应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臂，低声道：&ldo;最近，常常梦见姐姐。&rdo;

舒湘盯着他：&ldo;是么。&rdo;

&ldo;中秋的时候，去给她上了坟。&rdo;

&ldo;……知道她葬在哪里？&rdo;

&ldo;怎可能。&rdo;方无应摇摇头，&ldo;象征性的去了公共墓园。我最近……不安得很。&rdo;

&ldo;想起她，你觉得是因为什么？&rdo;

&ldo;……从上个月开始，局里在搞屏蔽修缮工作。&rdo;

&ldo;哦，是么。老的屏蔽是梁所长在的时候设下的，有好些年了。该修了。&rdo;

方无应点点头：&ldo;这次的维修项目是整体计划，而且采取的是即时勘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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