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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南方的宝宝们,小年夜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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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桌上每个人的盘子都没有残余,几瓶红酒也见了底,酒足饭饱,穿着正装的几个男人互相恭维着,渐渐开始聊工作无关的事情。
&esp;&esp;其中一个韩国男人,喝醉了之后声音愈发地高昂,和他的情绪一致,他开始说母语,惹得其他人哄堂大笑,氛围是不错的,但在安静的法式餐厅里,哪怕是包间,也显得并不妥帖。
&esp;&esp;幸好不是完全正统的法国餐厅,稍微吵闹一点的行为不会引起商家的不满。
&esp;&esp;见合作商们的话题愉快地偏离既定轨道,该谈的也谈妥了,政宗实认为这顿饭对他而言也就可以到此结束了。
&esp;&esp;他率先站起来,再一次敬了酒,礼貌而官方:“各位,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账单已经结过了。”
&esp;&esp;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撑着桌子也站了起来,比政宗实要矮一个多脑袋,酒涨红着圆盘般的脸,挺着小肚子,他拍着政宗实的手臂:“政总政总,来来来,我送你我送你。”
&esp;&esp;政宗实倒没有拒绝,生意场上热络圆滑的人占大多数。
&esp;&esp;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融资的事情,有说有笑,即将到电梯口,男人半醉状态下依然很有眼力见,瞧着那电梯门正正好关上,他立马跑上前按下按钮——三十层楼的大厦,餐厅在顶层,说高不高,但大厦有一定年份,修建时节约成本,能抵达顶层的电梯总共就两间,另一间刚刚落下去,如果这间也下去,要等起来恐怕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esp;&esp;“诶诶,再等一等,还有人——诶,好,政总下次见哈!合作愉快!”男人及时按住了下行键,待到门再一次敞开,他高兴地同政宗实握了握手,没注意到政宗实看见电梯里的人时,脸上忽然冷却下来的神态。
&esp;&esp;政宗实进入电梯,门徐徐关闭,他看了眼楼层,一楼的按钮亮着灯,政宗实按下了负二。
&esp;&esp;“叔叔好。”
&esp;&esp;“爸,这么快吃完了?”
&esp;&esp;两个人没有很意外,在政宗实进来之前,两个人就在等电梯了,几分钟前羊咲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政语轻飘飘告诉他:“我爸今晚在这吃饭,有几个韩国的客户吧。”
&esp;&esp;韩国。
&esp;&esp;羊咲似乎被刺了一下。
&esp;&esp;政宗实看见政语放松地靠着羊咲站着,在电梯的一角,偌大的电梯,加上他不过三个人,两个小孩的距离无疑是格外紧密的,肩膀互相贴着。
&esp;&esp;四个小时前,政语问政宗实今晚有什么安排,在家吃饭还是去外面吃。第二天他大概率不用上场比赛,无需有太多饮食忌讳。政宗实告诉他,要参加一个饭局。
&esp;&esp;平时话说到这里,儿子也就不会再问下去了,他对商业饭局不感兴趣,政宗实强迫他都不会去。
&esp;&esp;但这日政语多问了一句“在哪儿的饭局”,政宗实没有多想,随口就告诉他,政语却继续问下去,和什么人?
&esp;&esp;“主要是韩国人。”政宗实懒于解释合作商的公司身份,报了个国籍。
&esp;&esp;政语点点头,漫不经心,“施羽京是不是最近在韩国有业务?”
&esp;&esp;“你知道的还挺多。”政宗实说,又无一例外纠正他,“还有,要叫叔叔,没大没小。”
&esp;&esp;政宗实整理了一下表情,展现父亲的慈爱,问:“带羊咲来吃饭了?羊咲明天还有比赛吧。”
&esp;&esp;“有啊,他明天比赛,所以我想带咩咩今天吃点好的,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比赛。”政语爽快笑起来,肩膀顶了顶羊咲,“对吧,咩咩。”
&esp;&esp;羊咲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政宗实朝他望去,视线甫一对上,羊咲迅速别开了脑袋,幅度很小,他往后稍稍退了半步,背靠残障扶手,低下了头,不高兴写在了脸上,显而易见。
&esp;&esp;电梯在二十层停了一下,二十层有好几家事务所,一下子涌进来很多加班晚归的人,宽敞的空间变得逼仄,羊咲依然在电梯的一角,他的手扒着扶手,不容易被挤走,但他和政语之间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周围也站了好几个人,还有人在门口叫着“再往里边让让呀”,嘻嘻哈哈地钻入电梯,大声地交谈。
&esp;&esp;混乱之际,政宗实往后倒了几步,不知不觉站在了羊咲正前方。
&esp;&esp;视线全然被遮挡,但政宗实没有再往后挤他,不露声色用身体拦住了沙丁鱼,两个人之间空了一小块地,羊咲没有那么局促,甚至可以换不同的姿势站立,在这块小区域里呼吸着。
&esp;&esp;“咩咩,人呢?”政语小声叫着,回过头,脑袋左摇右摆,没看见羊咲,倒是和他爸爸冷不防打了个照面。
&esp;&esp;政宗实便适时告诉他:“一会儿你跟我去负二层。”不容置喙的语气。
&esp;&esp;“……哦。”政语撇撇嘴,转回了头。
&esp;&esp;羊咲没有仔细去听父子俩的对话,在闷热的空气里,专注地盯着地板,自己的运动鞋鞋尖,和政宗实的皮鞋后跟,二者之间不过十来厘米的距离,羊咲悄悄蹭着地板往前探,鞋尖和后跟差几毫便能碰上,几秒后,他又缩了回来。
&esp;&esp;电梯下降得很慢,结束晚饭的时间,九点半,正好赶上了社畜加班回家的二次晚高峰,几乎每隔一两层就要停一次,门外的人发现人满为患后,唉声叹气等电梯关上。
&esp;&esp;羊咲垂着头,对电梯的走走停停感到烦闷,加之晚饭没吃饱,他肚子有点饿,微微叹息一声,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羊咲微微抬头,政宗实背对着他,西服量身定做的,衬得肩膀很宽,背影稳定如山,但他两手交叠在身后,左手反伸着,手指松散地勾一勾,像是示意他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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