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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吃完饭再来买。&rdo;
&ldo;好。&rdo;
宿南跟着井北七拐八拐,看见面前那个小屋子时,他突然有些语塞。
第十三章黑化值持续飙升
&ldo;走吧。&rdo;井北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装乖讨好,这里实在是太难堪,也承载着他难堪的过去,他并不想让宿南看到这一面。
宿南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那个破败的小屋子,里面几乎只能容纳下四口人,拥挤,寒潮,破败,便是宿南对这里的第一印象,&ldo;你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rdo;
幸亏屋子里延伸出了一小个空间,能够容纳井北在里面做饭,而再多一个人是不行的了,因此宿南只得在外面和他搭话。
&ldo;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自小不想在孤儿院受人制约,那里的日子并不像外界说的多好过,多的是肮脏的大人和可怖的孩子,所以我逃出来了。&rdo;
说到这句的时候宿南看到他嘴角隐隐勾出了一个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可是加上他手上剁肉的动静,莫名地让人感到害怕,宿南拖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着,坐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是下一秒就会散架。
&ldo;你逃出来之后,怎么找到这里的?&rdo;
他不甚了解井北的以前,更遑论是小时候,所以现在就想了解更多,看他生活的是怎样的世界,看他是怎么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
此时井北已经剁好了肉,在同一个案板上切刚刚买好的葱花,&ldo;后来啊,他们没抓到我,我就想找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刚好又遇到了奶奶,我就跟她来了,顺便还能帮她做饭。&rdo;
菜准备得差不多,井北开始炒菜,宿南往门外去看,这里大多是破败的屋子,在城镇边最不起眼的地方,他在这里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世界,和他们所在的地方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他垂眸敛下情绪,人就是这样,各自有命,不管在哪里,好像都逃不出命运的摆弄,他兀自伤感了会儿,又开始好奇起来,&ldo;小北,那奶奶呢?&rdo;
&ldo;可能去不远的山上找野菜了。&rdo;说话间井北已经差不多炒完了菜,&ldo;等下奶奶,等等和她一起吃饭。&rdo;
宿南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ldo;你小时候睡哪?&rdo;
井北没多在意,随口答道,&ldo;到处都能睡,从街上拖个人家不要的麻袋垫着就可以,奶奶的话就睡在我们等下吃饭的位置,把桌椅都收起来,就可以睡了,有一床被子,已经放了很多年了。&rdo;
宿南顺着井北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床被子,肉眼可见地薄和发白,像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搓洗过无数次,宿南当即眼眶就红了,他爸妈对他是不好,可从没过过缺钱的生活。
他不知道既缺钱又缺爱的孩子在小时候是靠什么支撑他的,也看不得老人受苦,&ldo;叫奶奶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吧。&rdo;
井北正想回答等下同奶奶商量,外面就传来了一道颇为爽朗的声音,&ldo;小井来了?我今天可挖得好些呢,你不用送过来了。&rdo;
宿南抹了抹眼睛,明明就是一小捆绿菜,还是肉眼可见地不干净,这两人就是靠乐观活下来的吧。
&ldo;今天来和您一起吃饭呢,菜都炒好了。&rdo;
宿南注意到井北刻意放大了声音,像是怕奶奶听不清,宿南喊了声,&ldo;奶奶。&rdo;
声音有些脆生生的,在老人眼里就是小孩的声音,奶奶似乎眼睛也已经变得有些浑浊,过了一会儿才在宿南面前聚焦,&ldo;哎呦,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小男孩。&rdo;
&ldo;奶奶,他是我男朋友,你叫他小南就好了。&rdo;
&ldo;好,好,一个小北,一个小南,很配。&rdo;
宿南本来还想说会不会太快了,没想到奶奶的接受能力这么强,不过他也只是惊讶了一瞬变收拾了情绪,开始给奶奶碗里夹菜,&ldo;奶奶,咱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rdo;
奶奶吃饭的手一愣,而后笑道,&ldo;在这活一辈子了,死也该死在这了,我这个半只脚进入棺材土的人,就不去打扰你们小孩了。&rdo;
宿南愣了愣,有些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不愿意前往新天地,反而愿意困在束缚自己一辈子的地方,他抬头像井北求助,井北摇摇头,没有多说。
既然这样,宿南也没有强求,只是说着好听的话,&ldo;那我们以后常来看奶奶。&rdo;
&ldo;哎,哎,这样最好了,我也算是有两个孙子了哈哈。&rdo;
看见奶奶的笑声,宿南不自觉地被感染起来,眉眼也染上了笑,井北悄悄松了一口气,奶奶这一辈子也就守着这方天地过活了,据说是爷爷去世之前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这里保留的还有她的念想。
&ldo;哎。&rdo;
屋子太小,两人就算有心陪奶奶,那个地方也容不下两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子住,宿南叹了口气,&ldo;其实我觉得奶奶大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的,偶尔回来看看就好了。&rdo;
&ldo;这里已经是她的根了,她离不开。&rdo;
宿南有些唏嘘,可也没多言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执著和追求,他突然转头看井北,此时天已经黑了,路灯照在井北的脸上,使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不知道什么冲动使然,他就这样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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