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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盛瑶还没醒来,我便早早起了床,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与盛家人匆匆告别,径直赶到酒店与赵江河孟志康他们汇合。
在酒店吃完早餐,我们一行三人又匆匆赶往黔江省的政治中枢,也就是省委大院。
来到省委办公楼楼底,赵江河对孟志康说道:“老孟,你跟秦川在下面等一会,我去找一下风华书记。”
说完,赵江河便转身朝电梯口走去,望着他的背影,我五味杂陈的,为了我父亲的案子,他竟然直接找上了省委书记,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等候的间隙,我和孟志康闲来无事,便在省委楼底一边抽烟一边闲聊,他率先向我问道:“秦川,赵书记调离在即,关于你的去向,他是否跟你谈起过。”
我略显失落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他从没向我说过,更没问过我的意向。”
孟志康一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赵书记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想必他内心早就在衡量了,在走之前,肯定会给你安排妥当的。”
面对孟志康的安慰,我故作从容的笑了笑,没有再做回应,按照正常逻辑,赵江河眼看着就要调离,应该早就询问我的想法了,可他却从来没有,甚至只字未提,这让我心里很没底。
不过嘛,我现在也并不在乎自己的仕途,一心只想着把父亲的案子给了了,至于其他的,那就听天由命吧。
正当我跟孟志康聊的起劲时,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迎面疾驰而来,然后径直来到我们俩面前停下。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常务副省长吴志成从车上走了下来。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里又是省委大院,所以我本想着避一避,可却又无从躲避,因为吴志成直接就朝我走了过来。
来到我面前,吴志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势。
只见他冷眼一瞥,冷冰冰的问道:“你就是赵江河的秘书?”
根据体制内不成文的惯例,平级之间的称呼往往会带着职务以示尊重,譬如赵江河书记等等,可吴志成却直呼其名,这显然是怀抱敌意。
对赵江河不尊重,我也就没必要舔着个脸了,于是,我怒目以视道:“没错,我就是赵书记的秘书秦川。”
吴志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你果真跟你父亲长的很像,我依稀记得,前年汉源大学三十周年校庆时我见过你,那时候就觉得面熟。”
“是的。”
我点了点头道,那时候我也觉察出了吴志成当时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不等我反应,吴志成冷笑着警告道:“秦川,有些真相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探究的,见好就收才是你唯一的退路,如果非要把路走绝的话,对谁都没好处。”
我着实没想到,像吴志成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也会对我赤裸裸的警告,但我依旧没有退缩,针锋相对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得到一个答案,那么再好的退路于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
吴志成一听,阴冷一笑道:“那你就是不自量力了,你可别忘了,赵江河马上就会调离黔江,到时候没了靠山,我看你还怎么折腾。”
面对吴志成的挑衅,我也不再隐忍,直言不讳的说道:“吴省长,公道自在人心,如果某些人违法乱纪了,就算他靠山再硬,手中的权力再大,那么最终也不会有好下场,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吴志成贵为常务副省长,放眼整个黔江省,恐怕也没几个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他,此刻,他却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
顿时,面色一沉道:“一个小小的委办主任,也敢如此放肆,真以为赵江河能护得住你。”
一旁的孟志康见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上前一步,劝道:“吴省长,你消消气,回头我就跟赵书记说,让他好好……。”
然而,不等孟志康把话说完,吴志成怒目一瞪道:“你又是哪位,我让你说了吗?”
孟志康一听,只能无奈的闭了嘴。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时,一个亲切而洪亮的声音响起:“吴省长,这大清早的就发这么大的火啊,是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秘书又招惹你了,等回到汉源我一定好好处理他。”
我立刻抬头望去,只见赵江河笑盈盈的从办公楼里缓步走了过来。
虽说吴志成是常务副省长,但赵江河同样也是省委常委,两人的地位其实不相上,可正在气头上的吴志成显然没把赵江河当回事。
只见他一脸不悦道:“赵书记,你们汉源市干部的政治素质有待提高啊,尤其是你的秘书,当着我这个副市长的面都如此跋扈,想必在汉源更是为虎作伥吧。”
吴志成这番话明显带着含沙射影的意思,可赵江河并不惯着他,依旧人畜无害的笑道:“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教的,我要求他在面对群众老百姓时,必须好言好语,可在面对违法乱纪之人时,就务必要死磕到底。”
一听这话,吴志成脸色一沉道:“赵江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江河冷冷一笑道:“就这个意思,吴省长,该收手的是你。”
说完,赵江河立刻招呼上我和孟志康,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停车场走去,气的吴志成在那里跟个泼妇似的跺脚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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