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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赵晓任手持两张篮球比赛门票,笑嘻嘻地站在我家门口,问我有没有空。
「我讨厌篮球。」
「我又没叫你打,我是找你去看比赛!」
「可是我又我看不懂。」
「没关係,我懂就好。」他鑽过大门与我之间的缝隙,脱了鞋后直接进来房里,「不然你待在家多无聊?还不如跟我出门。」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垂下肩膀,走到衣柜前挑选衣着,「今天该穿什么好呢……」
「我来帮你看看。」赵晓任的气息驀然从后方窜上,他站在我身后,若无其事地翻找:「穿这件吧,你不是很喜欢绿色条纹?」
「我、我自己找就好了啦,你去外面等我。」我慌乱地抢走他拿在手上的衣服,默默往旁边退开,「难不成我换衣服你也要看?」
「如果可以的话,我──」
「你想死啊!」我用力朝他背部打下去,惹得他哇哇大叫:「我出去等你就是了啦!」
好不容易把赵晓任赶出门外,我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刚才那阵心跳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和他有过接吻经验,只要和他的距离近了点,我就会觉得尷尬,明明以前不会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叹息,赶紧换好衣服,不再多想,反正我还是我,赵晓任也还是赵晓任,不过是被他偷袭一次,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这么想着想着,我逐渐理清方才紊乱的思绪,拎起包包后便出了门。
一路上,我们两人的话语不断,从东南聊到西北,不管什么都能聊,他说他昨天在路边看到一隻受伤的小狗,本来想送牠到动物医院,没想到那隻小狗却反过来想咬他,害得他只能无助地愣在路边,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那后来咧?你该不会跑了吧?」
「怎么可能?」他闷哼一声,「我打电话请医院的人出外勤,他们把狗抓回去医院治疗,等牠痊癒后我要把牠带回家养!」
「真的?」我瞪大双眼,极有兴趣盯着他看:「你真的要养?」
「当然!要不然牠到时候被安乐死怎么办?」
「哇,赵晓任,看不出来你这么好耶。」我笑眼弯弯,「那隻狗多大啊?是土狗吗?还是什么品种?」
「牠现在一岁,是马尔济斯。」他说,「下礼拜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吗?」
「好啊,你要去的时候再告诉我。」我满心期待,忍不住开始希望时间能够快转,「等一下看完球赛我们去宠物店吧,我想买点东西给牠。」
赵晓任天外飞来一笔:「我好想当那隻狗。」
「蛤?」
「你对牠比对我还要好!」
「白痴喔,不要拿你跟狗比好吗?怎么比都是狗赢。」我睨了他一眼,偷偷在心底摇头,「走快点啦,不是要看球赛?比赛快开始了。」
「那是因为你腿短,我配合你的步伐好不好,要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我一愣,脑子被他无心的一句话打到,赵晓任是刻意放慢脚步的吗……?
「你该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你该不会现在才发现吧?」
见我沉默,他无奈笑道:「真不是普通的迟钝,我好像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你不会喜欢我了。」
「所以……不只有这件事囉?」我怯生生地询问。
他耸肩,刻意卖关子,「我怎么知道?」
「你就告诉我嘛,我──」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了。」他拉起我的手,指向体育馆,「再不快点比赛真的要开始了。」
整场比赛下来,除了赵晓任激动的欢呼声,以及当他看见他所支持的球队错过投球时机的惋惜声,我几乎没什么印象,只觉一群男人在场上追着球跑的模样很愚蠢,更主要的是,我的心思完全不放在比赛上头,而是赵晓任曾给过我的全部。
包含我从没察觉过的温柔。
还记得我曾告诉他,倘若他能像哥一样温柔,或许我还有可能喜欢上他。
在我的认知中,赵晓任就只是个成天在我屁股后面追的男生,偶尔搞个破坏,偶尔耍个任性,温柔啊、体贴啊什么的形容词和他绝对沾不上边。
可是在我发现他默默的付出后,我却又觉得事情不全然是这样,假如我从以前就察觉他的体贴,那么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就不只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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