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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天启（第2页）

天际之上，一声悠悠叹息从天鹿战车中响起，似乎压过天际之中的呜呜风声，让无尽生灵听之真切，“还是……退走了……”

沧桑之声如同晨钟暮鼓，带着些许无奈，回荡在苍穹之中。

说话这人是一位老者，身材高大，须眉皆白，面庞瘦削，精神矍铄。一副仙风道骨之姿，好似从画中走出。此人正是天域神帝山生岳，随意站在战车之中，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

一旁神龙战车之中，有一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寒星闪烁，两弯浑眉如同刷过漆般。胸脯横阔，竟有一种万夫难敌之威风。

他是战域神帝，单名“帝”，人称“战帝”，仅仅一字，但霸气无双。黑色披风在他肩后随风飞扬，上面镶嵌着日月星辰的图案，身穿镶龙战甲，整个人如同标枪一般站在战车之中。虽无刻意而为，但浓浓战意环绕周身，似欲毁天灭地，使整个人都显得英武威猛。

闻听天域神帝山生岳之言，战帝开口道：“混沌神族欺人太甚，多年以来荼毒我五域九界无数生灵。若不是天地法则所限，本帝定要闯上一番，杀他个三进三出，乱阴阳，灭混沌，方消我心头之气！”

“帝兄所言极是！”四灵战车之中，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这女子生的明眸皓齿，冰肌玉骨，果真是有着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已是美到了极致。

只是她神情冰冷，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这便是那玄域神帝雎月清，也是五域域主当中的唯一女性。

此刻她看向天马战车之中一言不发的男子，道：“天圣兄，听闻你参悟天机已有多年，不知可有所获？”

“先让万族战士撤了吧！”天马战车之中的男子赤铜肤色，双眉如峰。面相粗犷，彪悍威猛。说起话来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这威猛男子正是圣域神帝“天圣真君”，有传闻说他的真身乃是太古瑞兽麒兽。如今独掌圣域，统辖上千万颗星辰，威震星河。

这四个人，便是当今九天星河之下五域之中的其中四位神帝，他们各自统领一方，每一人所掌控的星辰绝不下于千万之数。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几人便能影响整片星河发展的走向。

他们身处高天，如同天地主宰一般俯视苍生万物，眸子开合之间，竟能看到沧桑浮沉、岁月更迭之象。

光论战力，他们绝对是整个星河之中最强的几人，也是震慑和抵御混沌神族最为强大的存在。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些人，正是方今天下的九界之主，亦是站在道途巅峰的绝顶强者。

此次混沌神族来势汹汹，在几位领主级别的强者带领下，他们攻破龙界，力憾鬼界，挫败百灵界，短时间内便是重创了九天星河。

领主级别的强者足以抗衡九天星河之中神帝级别的强者，他们的行径终是惊动了五域九界之主，随即调动星河高手，才将混沌神族逼退回去。

眼下战事已停，战帝几人明白，天圣真君接下来的话涉及天地大道之秘，一般生灵听之无益，继续留在这里显然不甚合适，所以下令叫他们撤退。

随着战帝传唤，魔界之主当空而立，向万族肃然下令道：“大战已停，天下万族，各自归去。余后奖励，按照既往惯例，凭战绩论功行赏！”

无数星斗之上，无尽生灵迅速列阵，随着星斗运转，天际上显出璀璨光芒，一个个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幕，瞬间远去。不消片刻，这里除了四位域主和九界之主之外，已是看不到其他的任何生灵。

虚空中寂寂无声，天圣真君开口打破寂静：“数个纪元以前，混沌神族在三位领主的带领下，突然对九天星河发动攻击。其中荒域首当其冲，成了当年最大的战场。最后结局，荒域生灵死伤无数，荒域神帝拓跋雄前辈更是血洒星河，饮恨收场。这一段历史想必在场的诸位还没有忘记吧？”

“此乃血仇，永不敢忘！”狱界之主声音如雷，沉声而言。其他诸人皆都轻轻点头，想来当年血战，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仍旧是历历在目。

天域之主山生岳长叹后道：“拓跋神帝神功盖世，当年若不是他率领荒域修士力抗混沌神族三大领主，将来犯者死死地困在荒域之中，最后等到其他界域修士的支援，一举挫败混沌神族的攻击，只怕如今的天下，已经没有荒域了吧！”

“不错！”玄域之主雎月清接起话头，言道：“虽然拓跋神帝羽化仙逝，但是好在混沌神族也承受了巨大的损失。那一战他们不仅损失了两位混沌领主，而且被斩杀的混沌生灵更是不知凡几。以至于此后几个纪元之中，混沌神族都无法对九天星河发动规模巨大的征战。”

“正是那一战，才换回了九天星河数个纪元的和平期。如今烽烟再起，难道说平静了这么久的九天星河，又要乱起来了么？”这是丹界之主，他拈着三尺长须，眼中闪现出一片忧虑之色。

众人一时无话，魔界之主言道：“一个纪元为一亿年，而距离上次大战已经过去了五个纪元。如今星斗转移，岁月更迭，荒域一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神帝级别的生灵了。换言之，在整个星河之中，这数个纪元以来，再也没有诞生过一位能够踏入神帝之境的生灵了。难道是说天地法则限制，再不会出现神帝级别的强者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其他几个界主神情之上泛起一些不自然的神色，他们虽然修炼了无尽岁月，各个修为早已踏入了天尊巅峰之境，但是距那神帝之境依旧是差了一步。

仅仅一步，却如那天堑一般，硬生生地挡在了他们前方，即使他们想尽各种办法，用尽各种手段，终究是难以逾越。

天圣真君没有理会九界之主的神情变化，道：“五域九界本是天地大道衍化所致，我虽窥视天机，又岂敢说知天命、晓天意呢？只不过是得了一些机缘而已，略略有所参悟罢了。”

九界之主听到这里，一个个原本古井无波的眼中却是浮现出火热之色。虽然天圣真君所说极为平淡，但他们都知道，所谓机缘也就是“天缘”，这绝对是逆天造化。

要是他们之中有谁能够得“天缘”蒙幸，且能够参透玄机，说不定就会有了踏出那一步的可能了。

剩下几位神帝显得较为平静，其中战帝缓缓言道：“但不知天圣兄所窥察到的天机到底如何？”

“九界定乾坤，五域封苍穹！”天圣真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有几人显得有些迷茫；有几人紧锁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还有几人像是抓住了什么，看起来怔怔出神，但却在调动着天地之力，做着一些推算演化。

天圣真君没有故弄玄虚，直接说道：“五域九界是天数，也是定数。其中九界为基础，五域为主导，没有九界就没有五域，相反没有五域也就没有九界，所以五域九界之间相辅相成，在天地大道的秩序法则之下共同维系着九天星河的稳定。”

“阿弥陀佛！”一位老僧慈眉善目，身披袈裟，宝相庄严，正是那佛界界主，他道：“天地大道奥妙玄奇，我等与这苍穹寰宇而言，不过沧海一粟而已，或许只是为了参与其中，亦或者是做个见证者罢了。”

天圣真君轻轻点了点头，言道：“荒域拓跋神帝虽然早已在时光长河之中随风消散，但数个纪元下来，荒域并没有从整个九天星河之中彻底消失。如此更加证实了本君心中所想，不管时轮如何运转，五域九界绝不会轻易湮灭，也就是说这种平衡不会被轻易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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