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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无论多久,都不懂人心。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兰斯洛特双手撑住Saber的肩膀,强硬的将少女支起,与她对视,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毫不迟疑:“亚瑟王……你就是最伟大的王,你旗下的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一点!”
Saber摇头哭道:“不是的……我没有资格成为王……我——”
“如果你没有资格的话,又该是谁?谁有资格统领我们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淡淡道:“亚瑟王,你要辜负我们的信任吗?”
“不是的!不是的!”Saber紧握住兰斯洛特的手,喘了半响后激动道:“圣杯……我一定要得到圣杯!这样才能——”
兰斯洛特淡淡道:“亚瑟王,在经历了那样的梦之后,你还相信着圣杯吗?”
“我……”Saber一顿:“对,对了,净化——Lancer的Master可以净化圣杯!”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将净化的圣杯给你?”
Saber哑然:“可是……大家……”
兰斯洛特摇摇头,缓缓道:“放弃吧,亚瑟王。你的梦该醒了。历史已经是过去,是我们所走过的路程,印下了我们的足迹。悲剧也好遗憾也罢,都将化为飞灰不复存在,即使是历史也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记。亚瑟王啊……不,阿尔托莉雅,你不再是被石中剑选中的王者,你已经自由了。”
“可是——”
那成堆的尸山,望不到头的绝地。灰黄的日光下充斥着血腥的恶臭,鲜血将大地染红。一眼望去,无论敌友都已成为不会动的肉块,无数兵器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就像是插在她的心脏。
怎么……能放弃!
“你自由了,不再是亚瑟王,你的包袱该放下了。接受真实,你该向前看,而不是沉沦于过去绝望的深渊。”兰斯洛特重复着方才的话语:“去寻找你的救赎吧,你已经得到了肉身,只要找到愿意为你供魔之人,你就能长久的留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去寻找可倚靠的人,不让所有重担再压在你的肩上。去感受爱情幸福又痛苦的滋味,去感受世界你从不曾感受过的悲伤与美好——去寻找你的救赎,然后,真正的解脱。”
Saber泪流满面:“我……”
黑甲骑士第三次重复,这一次,他笑了:“去寻找你的救赎吧,阿尔托莉雅,你已经自由了。”
“那个……可能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已经恢复常态的纲吉走上前来有些畏惧地看着美丽的少女,干咳了两声解释道:“你的愿望……是不可以实现的。过去的即定现实是不能更改的,这是世界所限定的法则。只有未来……即使是再不可能的愿望,只要和过去无关,那么就有可以期待实现的希望,圣杯才能给予呼应。”
少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格瑞儿,也就是圣杯告诉我的。”
Saber……不,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震惊的睁大了碧色的双眼,那湖光般的神采渐渐消失,化作了无尽的绝望。
纲吉抿抿唇有些歉意,但是他说的是实话。
或许也只有长久的时间能够渐渐洗去这种绝望,就如兰斯洛特所言,阿尔托莉雅总有一天可以从梦中清醒,甚至是找到自己的救赎,开始新的人生。
“你能够与圣杯沟通?”
从侧面传来的声音熟悉又低沉,纲吉一愣,随即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过去。就连一直微笑着沉默的兰斯洛特都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言峰……先生?!”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与圣杯沟通吗?哈哈哈——泽田纲吉啊,你果然是这场战争中最耀眼最意外的存在!”绮礼的心情显得极好:“那么,燃烧你的愤怒吧!让那火焰绽放!那是上帝的爱!上帝的慈悲!”
正常状态的纲吉甚至有些畏惧的微微后退一步,绮礼的左胸前有一个明显的血洞,衣服的边界是子弹摩擦的焦黑,面前的人如他人所说的那样,应该已经死亡。
Lancer站在纲吉身前守护对方,冷冷道:“纲殿下,他不是人类了。”
“没有心跳,依靠圣杯的魔力得以存活。”兰斯洛特微微皱眉:“你也是被圣杯所关照的吗?”
然而绮礼完全无视了兰斯洛特的存在,那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堪称为“狂热”的表情:“泽田纲吉啊!向圣杯许愿吧!”
纲吉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朝着舞台方向上前一步,朝着浮在天空中的小圣杯说:“请降临吧……格瑞儿!还有……安哥拉·纽曼!请降临吧!以最后站在你面前的Master泽田纲吉之名!”
切嗣大怒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结界中没有人阻止他。
所有的英灵,以及一个不再是人类的人类,都因为不同的缘由选择了静静观望,他们也因不同的理由选择相信这个奇迹般的少年。
那一瞬小圣杯金光大作!本已平静的天空再次电闪雷鸣,扭曲不断,有隐约的金色从滚滚黑暗中闪现。但是比圣杯更快出现却是倾斜而下的,数之不尽的污泥!
Servant们立刻退避,那滚滚的恶意即使并不畏惧却没有人想去接触。但是少年却一把推开了身边的Lancer,火焰在他的额头燃起。那不到一秒的时间之中,少年却神迹般的念出了三段流传百年的歌谣。
“大海不知晓其究竟何等宽广”
玛雷之戒在空中闪耀。
“贝壳历经世代继承其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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