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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缘庵并不狭小。
从山门进来,当中一间大觉殿,伴随小小的钟楼、鼓楼位列左右;北进的一间释迦殿旁,还有左右配殿;再向北,又建了居所与经阁,院落互叠、交相错落、内外隔音,颇有避世之感,若是白天过来,大抵还具备些古朴之意。
但此刻,月光照得地面一片惨白,让阴湿的角落显得更为暗邃。
祖筠向里迈出一步,地面的凉意隔着鞋底传上来,这院子里仿佛比外面还要清冷,还要空寂。不安逐渐袭上她的身,她定定望着大觉殿虚掩得门扉,那一掌宽的缝隙隐隐渗出股股黑气,仿佛藏着一头强忍饥饿的野兽,只待猎物落网,便扑上去,将活人撕碎成一块块鲜血淋漓的肉。
她知道此刻不该做多余的联想,否则连杨太后交予的任务都没法完成,于是她紧紧闭上眼,使劲甩甩头,径直向前走去。
大觉殿中当然没有吃人的怪兽,有的,只是多少日子也散不去沉积的香土,和浓重的炭火味。祖筠提灯四顾,不大的殿堂中,竟满满当当摆着七尊佛像,相比外面的铺陈,里面格外拘谨,直将人压迫得喘不上气。
既是大觉殿,中间的那尊大抵是释迦摩尼,另外的六尊或许是六位仙师:毗婆尸、尸弃、毗舍浮、拘留孙、拘那含牟尼与迦叶。可惜都被烟熏得污脏,已经分辨不出上面原有的祥和,徒留几分丧气,使得殿里除了阴森,还多出些许令人颓然的嘈杂纷乱。
祖筠一边垂首参拜,一边绕到左边的佛像背后,这原是第二道侧门的地方,如今却是一堵与四周融为一体的墙。她借着火光,依照沈氏的交代,用指尖摸索出一个细微小孔,掏出一把钥匙插进去拧了一圈,石墙轰然打开,一股积年潮闷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
这条密道,是在一清建了无尘庙后才改修而成,专供两方密会偷欢之用。她身处其间,周身有股说不出的不自在,耳边穿梭的回声,隐忍得像极了僧尼不敢高吟的苟且,让逼仄的细道显得更为可怖,直要伸往地狱里去。
在此地,祖筠很难做到气定神闲,她寒毛竖得像一只受惊的猫,本能得不愿祖挨到任何腐朽的墙壁,皱眉掩鼻得向深处前进。她走着走着,忽而察觉到密道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曲绕圈,蜿蜒至一个更幽暗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她竟然从墙壁上看到了恍惚散漫的白光,而鼻孔里,也钻进了一股淡淡的腥臭。
前面有人?
祖筠不敢置信,于是屏息静气,耳朵竖得极高,仔细辨析着通道之中是否有他人的痕迹,并将手中的八卦镜攥得更紧,蹑手蹑脚的前行,生怕制造出一丝动静。只是当她拐过那个弯,眼前的景象却出乎她的意料。
原来那凄惨的光线不是烛火,是令一切无所遁形的月;那隐忍得叹息,是无隙的竹林在抵挡想一窥究竟的风;那越来越刺鼻的烂味,是多亏了寒气才未变得更恶心的赤臭。
密道不是通向无尘庙吗?祖筠愣在原地,被迫把眼前的场景看了个清楚——她不晓得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唯独晓得这里与刚刚找见的那个早就凋零的墓地不同,是个崭新,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坟场——崭新到,她不需要用树枝,只凭肉眼就能分辨出浮土下的残肢。
祖筠被这可怖的画面吓得浑身发抖,泪珠儿在眼眶中惊慌地打转,手边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她壮胆。只是她惟有强忍害怕,一步一步朝离她最近的一具尸体走去。她将脸冲着月亮,压抑着反胃感用脚将地上的土扒拉开,将被血染黑的潮土一块块滚到旁边,直至露出一颗完整的头。
祖筠调匀呼吸,垂首低望,正对上死者未曾明目的双眼,那一瞬间,她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愣在原地说不出话——尸体的脸,已被利刃划得血肉模糊,而所谓的眼睛,只剩两个黑漆漆的洞。
她终于憋不住,‘哇’得一声吐了,吐得很彻底,把硬撑着吃了一天的饭菜,连带着鼻涕眼泪一齐倾泻到溃烂的土地上。她双手撑腿,牙齿打颤,心跳得似要从嘴里蹦出来。终于胃里的东西全都清空,她才能努力站直。
她不愿再看,可她不得不看,因为方才她分明瞧见,在这颗头颅上...有头发!
为了验证,她又刨开另一具尸体脸上的土。
依然黑发浓密,依然面目全非。
这就是沈氏所谓,能指控颢蓁的证据?但这些根本不是剃了度的尼僧!那他们是什么人?难道做为淫僧浪尼,连削发都免了吗?
不,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沈氏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她——杨太后身边唯一信任的人——出宫。既如此,沈氏断不会仅让她看这些奇怪的死尸,必定存在别的安排。
稍一琢磨,戒备心便战胜了恐惧,祖筠立马挺直腰板回首张望,早已适应月色的眸子在竹林中紧张得搜索着别的蹊跷。她把灯笼高高举起,手紧紧揪着衣衫的一角,颤抖的对着黑暗高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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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人回应。她等了一阵,又喊:“既布了恁大的周章,我人已在此,无谓再躲!”
依旧寂然无声。
腊月二十三,清晨。
她站在坟堆里等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半点音讯,惟有暂且照原路返回。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完的这一段路,她甚至不敢眨眼,怕那残忍的场面侵占她的脑子。
当她到家时,天边有一圈死鱼眼的浊白。
她绕到后门,却见胞弟出乎意料的正在门口来回踱步。胞弟看到她,长舒一口气:“二姐,你总算回来啦,爹娘都快急死了!”再往她身上一瞧,疑道:“你去哪里了,为何满身脏土,还有股...有股...总之,你快回屋换身衣裳,去见爹娘吧。”他掩住鼻子没往下说。
祖筠木讷地点点头,推开门,忽闻前屋传出一阵笑声,她迟疑片刻,问胞弟:“何人这般早?”
胞弟脸上带着鄙薄的神色,低声说:“不就是昨儿个提的,什么李家姑娘的爹娘,不待人请,一大清早赶上门来,真没规矩。”
祖筠全没心思搭理这些琐碎,独自去端了热水,回房换下脏衣,擦身熏香,接着便靠在床边,打算稍作休息后便回宫向杨太后禀报昨夜种种。才阖眼片刻,胞弟跑来敲门,她用疲惫烦躁的声调打发道:“爹娘还在见客,有话等人走了再说罢。”
胞弟在外喊说:“二姐,是李家给你送的礼,你快看看,我瞧着包裹得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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