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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郑大人为国尽忠多年，连家中之事也无法顾及，朕心甚慰。&rdo;霍云霭唇角的笑意愈发深浓了两分，&ldo;来人。将之前所备之物送与郑家祖宅，交到郑公子的手中，以做赏赐。&rdo;

他语气平淡清冷，听到郑天安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皇上这意思，分明是要人将赏赐亲自交给那不成器的东西！

郑天安忙道：&ldo;谢陛下恩典。只是犬子临走前说过，路上会与友人游玩一番，能几时到达，着实难说。若让公公们在郑家久等，误了回宫的日期，臣，着实心中难安。&rdo;

&ldo;郑大人言重了。&rdo;于公公在旁笑得温和，&ldo;这本是奴才们的分内之事。&rdo;

郑天安还欲再辩，就听霍云霭话锋一转，又问道：&ldo;祝阁老家，好似有一位画画不错？&rdo;

祝家诗书传家，&ldo;作画不错&rdo;的，没有十个也能挑出七八个来。

但祝阁老听了之前霍云霭和郑天安那番对话后，并不打算转弯抹角猜来猜去是哪一个了，直截了当地道：&ldo;敏然年纪尚小，技艺不娴熟。只算得上&lso;尚可&rso;罢了。离&lso;不错&rso;，却还差得远。&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脊背微微挺起，语气极其坚定。

霍云霭并未开口，只眼帘微垂，唇角逸出了略带嘲讽的笑意。

于公公笑道：&ldo;祝大人可是谦虚了。祝姑娘的画作，那可是在京城里头一份的。之前秦大将军还说，改日寻了机会请姑娘作画一副，挂在书景楼第一层最显眼处，好让旁人观摩赞赏。&rdo;

这话倒真的是秦疏影说的。而且，这话还是他特意和于公公讲了，让他务必转达的。

须知那书景楼，是秦疏影开的一间专卖字画的铺子。

只是那铺子第一层是谁都进得去，卖的也是十分一般的作品。稍微有些价值的，都会放到二楼三楼的雅间去。

他说着将祝敏然的画挂着让人品评，却又说要搁在第一层，何尝不是在讥讽她的画根本不值得到楼上去？

祝阁老气得脸色铁青，语气便生硬了些，&ldo;敏然如今不在京中，怕是要拂了大将军的好意了。&rdo;

&ldo;祝姑娘也不在京里？&rdo;于公公甚是惊讶，道：&ldo;那咱家到时和大将军说一声。&rdo;

此刻于公公侍立在霍云霭身侧，但祝青柏却是跪着的。

祝阁老之前是只提防着霍云霭的问话，想好了问起祝敏然时候的说辞，故而于公公一讲，他下意识就那般讲了出来。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这般状况下在和一个内侍讲话，祝青柏脸色瞬变登时大怒。抬起手来指向于公公便欲驳斥。

冷不防一道冰寒的语声忽地响起，将他后面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ldo;二位是说，那日在侯府宴席上闹出事端的两个人，俱都不在京中？&rdo;

虽然话语好似平日里闲暇交谈时那般随意，但是那语气中透着的森森之意，却让人无法忽视和大意。

祝阁老和郑天安俱都回道：&ldo;正是如此。&rdo;

&ldo;那日与黑衣之人在一起的，也并非他们两人？&rdo;

年轻的帝王轻叩桌案，声音仿若寒天里的玉泉，字字敲在人心，冷彻心扉，&ldo;听说，对黑衣人发号施令之物，乃是祝姑娘从郑公子怀中取出。&rdo;

&ldo;许是旁人看错了。&rdo;

郑天安知晓祝阁老年纪大了，又久居上位，脾气不如当年能够压得住。忙在祝阁老开口前当先说道：&ldo;甚么黑衣人？我们自是不知。那一日犬子与祝姑娘跟随众人一起吓得跑了出来，并未见到甚么黑衣人。&rdo;

说罢，他拧眉半晌，好似在苦苦思索，喃喃地道：&ldo;许是人有相似也说不定。&rdo;语毕，重重叩头，&ldo;陛下！或许有人假冒二人，借以诬蔑。还请陛下明察！&rdo;

这话一出，屏风后诸人尽皆色变。

恰在此时，祝阁老也在旁附和：&ldo;请陛下明察！&rdo;

屋内瞬时间静寂到了极致。

穆海和孟梁对视一眼，又缓缓转过脸去，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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