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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第一百五九章窝火

李恪非阴沉着一张脸，木然的坐在周老夫人的旁边，捏着杯子盖，拿起又重重的放下，敲得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周老夫人心头被那敲击声弄得烦躁不已，便是出声斥道：&ldo;你一个大老爷们，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如此失态，在官场上如何行走？&rdo;周老夫人的语气同样是很烦躁，既有为了那件事情烦心，也有对李恪非的恨铁不成钢。

李恪非&ldo;哐当&rdo;一声将盖子扔在桌子上，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来。好半晌才森寒道：&ldo;这个郑家，未免欺人太甚了！&rdo;

周老夫人没吱声，吱声眼底也是闪过一丝恼怒。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可是周老夫人更明白‐‐这个时候，并不是她再上去添把火的时候。她若是也跟着附和，只会让李恪非越发生气，越发的憎恨郑家，越发的失去冷静。

&ldo;好了，事情也发生了。你再想也没用。&rdo;周老夫人缓和了语气，柔声劝道。看着李恪非带了红血丝的双目，只是心疼不已：&ldo;不管在呢么说，身子是自己的，可不能不爱惜。&rdo;

李恪非抹了一把脸，眼底仍是带着恼怒和恨意：&ldo;我咽不下这口气。难道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rdo;

&ldo;不然还能怎么样？不认郑瑜这个舅子了？还是干脆一封休书将郑氏休回郑家去？还是干脆将郑长君大卸八块？&rdo;周老夫人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李恪非的肩膀，谆谆教道：&ldo;若真是如此，那可不是枉费了我当年拼命算计才娶了郑氏的心思了？我们辛苦联姻是为了什么？非儿。你在这件事情上不可以冲动。事到如今，咱们也是别无选择。郑瑜那边是不能断了亲的，郑氏也是不可能休弃的。那么，郑长君就动不得。再说了。不过是个丫头，又值当什么？要我说，这件事情倒不见得是坏事。除了几个丫头。我们自然也没什么损失。可是郑瑜却是从此在你跟前抬不起头来了。将来你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不怕他推脱。就是郑氏，以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说她气焰越发嚣张了？从今以后，你也不必顾忌她了，岂不是很好？&rdo;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李恪非心头也明白，可是一想到那样的奇耻大辱。他又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ldo;郑长君也被打断了腿，算是吃了教训了。回头郑瑜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rdo;周老夫人又道，&ldo;郑长君偏是郑瑜的嫡长子，我们总要给郑瑜几分面子。&rdo;

&ldo;我明白。&rdo;李恪非缓缓点头，只是眼底仍是带着戾气：&ldo;玉兰那个小贱人。我却是不能便宜了她。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rdo;

&ldo;我难道还真的会让玉兰跟着去郑家？&rdo;周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眼底也是凌厉之色。就是手中的佛珠也是被用力攥紧了一下：&ldo;我说送给郑家，不过是表明了我们不在乎这样一个丫头，但是那贱人却是决计走不到郑家的。&rdo;

李恪非点了点头，对周老夫人的话深信不疑：&ldo;那就母亲多操心了。&rdo;

&ldo;嗯，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rdo;周老夫人点了点头，旋即想起昙华来，便是将佛珠放在桌子上，抿了一口水。这才又说下去：&ldo;倒是昙华，你觉得如何？她昨儿那副样子，倒是有几分气势。若不是年纪小了些，只怕更是看着不凡了。&rdo;

李恪非半晌才缓缓言道：&ldo;昙华的容貌倒是和当初修然一个模子印出来的。&rdo;

&ldo;是啊。&rdo;周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魏修然当初的模样，好半晌才言道：&ldo;等到她十五。怕也是咱们琼州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小时候我只当她是个软弱的，可是没想到，后头竟是渐渐的变了。真真让人意外。&rdo;

只是李恪非那会子心思全然不在观察旁人身上，如今倒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附和周老夫人。

&ldo;她和朱弦似乎也一直有来往。朱家那边，时不时的仍是打发人送东西过来，指名道姓是给她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rdo;周老夫人皱眉言道，只觉得心中满是迟疑：&ldo;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打算打算了？她和长孙家的亲事‐‐&rdo;

&ldo;到时候再看吧。还有两三年呢。&rdo;李恪非沉吟片刻之后，便是如此下了定论。&ldo;若是到时候真是能有修然当年的光景，长孙家又算得了什么？&rdo;顿了顿又似乎有些不舍：&ldo;其实长孙家这些年也是不错。&rdo;若是真和长孙家退了亲，倒是真有些不合算。

&ldo;若是朝华能有昙华分的容貌，那自然也不在话下。&rdo;周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恪非，忽然言道：&ldo;我觉得，朝华不能再让郑氏教养了。如今朝华可是越发的不入流了。她身边的丫头竟然也能出了这等货色。幸而事情没传出去，否则将来还不知道怎么丢脸呢！&rdo;

李恪非对这些浑然不在意，只摆摆手表示知道了，便是没了下文。

周老夫人见李恪非这样不上心的样子，又叹了一声嘱咐道：&ldo;我说的事情你也别不上心。咱们亲戚不多，也都没个背景势力。将来少不得要靠着自家的姑娘联姻。现在我们就两个姑娘，哪一个都是要好好算计的。回头这件事情过了，我再寻几个好的给你收在房里，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正经。郑氏那头，你就少去吧。她几年也没个动静，也不必浪费那个功夫了。&rdo;

周老夫人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直白，几乎是单刀直入了。饶是李恪非，也是忍不住有些尴尬起来，摸了摸鼻尖忙将话题岔开：&ldo;昙华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魏家那头？&rdo;

听见这话，周老夫人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顿了顿才不甚肯定道：&ldo;昙华是个聪明的，应该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回头我再敲打敲打她，你就放心罢。&rdo;心头却是打定了主意，务必好好敲打敲打昙华才行。不然，真说出去了，那可是丢脸至极的。

李恪非想了想又悻悻道：&ldo;我如今想到郑长君就觉得不痛快，要不是看在郑瑜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得把他扫地出门！&rdo;

这个想法是显然不现实的。就如同周老夫人所说，若是真不想走郑家门亲了，自然怎么折腾也无所谓。既然放不下，那就只能顾忌着些。别说现在郑长君腿断了短期之内不能移动，就是好好的，也未必就能出言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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