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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第1页）

不会恨也不会怨，这是我欠你的。

&ldo;嗯……&rdo;江懿颔首，&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想恳请师父在学生死之前，能满足学生一个心愿。&rdo;

说到「死」字时，裴向云的声音倏地轻了：&ldo;学生想再抱你一次，可以吗?&rdo;

&ldo;抱我?&rdo;

江懿用刀柄将他的下巴抬起来：&ldo;真有出息，你死之前就这一个要求啊?&rdo;

裴向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眶先红了一圈，隐隐有泪水在其中打转。

江懿「啧」了一声：&ldo;怎么上辈子没发现你这么愿意哭?&rdo;

其实裴向云上辈子是不懂何为伤心的。

那会儿他的心里只有嫉妒和偏执，却不懂什么是伤心，以为只要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力量，想要的一切都会手到擒来。

直到江懿死在自己怀中时，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强求的。

&ldo;是因为师父这辈子教我要爱世人，要心怀仁善……&rdo;裴向云哽咽道，&ldo;你教我的我都记得，我不是顽劣不化的学生。&rdo;

只是学这些的时候太难了。

江懿静静地看了他半晌，似乎十分无奈地长叹一声，将抵在他脖颈上的刀锋撤了。

&ldo;继续睡你的觉吧……&rdo;他说，&ldo;明早还要将那些人送回城中呢。&rdo;

裴向云蓦地瞪大了眼睛：&ldo;我……&rdo;

&ldo;留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rdo;

江懿阖眼向身后的草堆靠去，不太想看见他：&ldo;但凡你有一点发疯的征兆，我就杀了你，明白吗?&rdo;

裴向云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继而十分小心地伸手环过他的腰。

江懿猛地睁开眼：&ldo;你干什么?&rdo;

&ldo;我……&rdo;

裴向云一时语塞，却仍固执地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腹间：&ldo;我心里难受。&rdo;

江懿面上发烫，咬牙切齿道：&ldo;不成体统。&rdo;

不成体统便不成体统了。

裴向云索性将自己装作一个小聋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与老师来之不易的亲密接触，哪怕江懿下一刻真的要了他脑袋，他也甘之如饴。

自从知道身体里被种了蛊，他便隐隐有一种自己时日无多的感觉。

而在自己死后呢?会有谁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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