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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第2页）

裴向云坐在他对面，两眼放空地盯着桌案，不知在想什么。

江懿默不作声地将粥喝完了，把空碗放在一旁，忽地开口：&ldo;发什么呆?&rdo;

狼崽子骤然回过神：&ldo;在想事情。&rdo;

他轻咳一声，瞥了眼粥碗：&ldo;师父，你还记得上辈子关雁归被抓进天牢过吗?&rdo;

江懿「嗯」了一声，等着听他继续说。

&ldo;学生方才仔细思考了下，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rdo;

裴向云面色严肃，向帐外望了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ldo;师父，我当时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那马车中还坐着一个人。当时我只看见了你和太子，他一句话也没说。&rdo;

江懿又「嗯」了一声。

&ldo;而且我当时真的把太子放走了，没想把他抓回来。你知道我那会儿根本不在乎这个皇位是谁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人不重要。&rdo;

裴向云的语速有些急促：&ldo;但是关雁归为何会在我也不知道他存在的情况下被抓回来?更何况后来他被在街头斩首，我去问了当时负责行刑的刽子手，他们说自己也是奉命行事，那犯人头上套着黑布口袋，根本不知道砍的是谁的脑袋。&rdo;

江懿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案，耐着性子问他：&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学生想起最近两天他劝学生的话，觉得关雁归怕是有问题，学生捋出来了三条证据。&rdo;

裴向云的面色严肃，扳着手指给他数着：&ldo;师父与学生决裂，是因为觉得学生出卖了陇西的军情，可实际上当时学生只在乎爹娘的死是否与师父有关，根本没心情关心那劳什子军情，这是其一。

关雁归当时身居副将之位，知道的内情要比学生多很多，泄露情报也更方便，这是其二。

上辈子除了学生和师父以外，知道太子行踪的只有关雁归一人，说不准就是他自导自演了一出被人追杀的戏码，这是其三。&rdo;

他一口气说完，眸中带着几分期待地看向江懿：&ldo;师父，学生说的这些，你看可有道理?&rdo;

似乎抓住了一线希望，迫不及待地要将上辈子疑似被人泼在身上的脏水洗干净。

江懿轻笑了下，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将他分析的「一二三」拆开：&ldo;第一，你当时脑袋不算清醒，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和旁人说话时无意间泄露了什么消息。第二，这全是你的猜测，唯一证据是「关雁归身居副将之位」。第三，这是你的主观臆断，话里话外个人情绪十分严重，根本站不住脚。&rdo;

说完，生怕裴向云不生气似的又添了一句：&ldo;你好像真的对关校尉十分有意见啊，这样不好。&rdo;

裴向云咬着唇，眸中溢出几分委屈：&ldo;你信他……&rdo;

他声音小了几分，却仍带着质问的意思：&ldo;你信他，你不信我。&rdo;

江懿支着脸颊看他，等着狼崽子向自己龇牙示威。

果不其然，裴向云的声音中多了些控诉和委屈：&ldo;我都死了一次，你还是不信我，非要信他吗?我比他又差在哪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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