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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敢问臣所犯何事,需要劳驾贵妃娘娘亲自陪审?&rdo;杜仲晏对章永琳不加理会,直面陆贵妃。
陆贵妃朝章永琳使了个眼色,章永琳便命人呈上证物,是一双玄色的履,杜仲晏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公主当初送她的生辰贺礼,这些人还真是有能耐,居然私自搜他寝居。
&ldo;杜太医,这履是在你房里找到的,经人鉴定,是出自许司衣之手,大内规定,女眷与官员不得私相授受,你可还有话说?&rdo;
原来他们是打得这样的主意,杜仲晏在心里只觉得好笑,亏他们能翻箱倒柜找到这双不合脚的履,&ldo;不知是何人鉴定此履出自许司衣之手?&rdo;
&ldo;既然杜太医执意要问……&rdo;不消一会儿,章永琳命人传来所谓&ldo;证人&rdo;,杜仲晏顺势看去,是一名女子,作女史打扮,&ldo;奴家玉萝见过贵妃娘娘、章大人、杜太医。&rdo;她跪在许司衣身旁,未对许司衣行礼,许司衣自杜仲晏进堂以来,始终未曾发声,但是看到她手下的女史玉萝时,还是吃了一惊,也许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朝夕相处的女史出卖。
&ldo;玉萝,你亲口对杜太医说,此履是否出自许司衣之手?&rdo;章永琳问。
玉萝抬头望了一眼,又垂首回道:&ldo;回大人,此履确系出自许司衣之手。&rdo;
&ldo;有何凭证?&rdo;生怕杜仲晏不信服,章永琳又深问。
&ldo;这履帮上的刺绣用的是包芯缎纹绣,是许司衣最常用的针法。&rdo;
&ldo;杜太医,你可还有话要说?&rdo;章永琳看向杜仲晏,仿佛已是板上钉钉。
&ldo;许司衣身为司衣司掌事,手下女史无数,难道未曾传授此针法于她们?&rdo;杜仲晏煞有介事地看向低头不语的许司衣,而就在这时,许司衣终于开口:&ldo;包芯缎纹绣确实是奴家最常用的针法,却没有太大难度,司衣司女史皆懂得这一针法,包括玉萝。&rdo;
玉萝身子一颤,她一心想帮陆贵妃做事,自以为对许司衣了如指掌,许司衣爱慕杜太医几乎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曾亲眼见她做过一双履,如今陆贵妃要她出面指证二人关系,她自然毫不犹豫答应,并一口咬定这双履就是出自许司衣之手,&ldo;即便司衣司女史都习得此针法,但是奴家亲眼见许司衣在烛下做履,定不会有错!&rdo;
&ldo;那你是否亲眼看见许司衣做的履就是这一双无误?&rdo;杜仲晏又问。
玉萝迟疑了,她确实看见许司衣做履,却没看清她所绣的花纹。
杜仲晏见她迟疑,便追问:&ldo;既然你说此履是许司衣赠予我的,可有亲眼见证?&rdo;
&ldo;我……&rdo;玉萝被问得一时语塞,急忙看向陆贵妃求助,陆贵妃以为由玉萝出证会万无一失,没想打会被杜仲晏反将一军,终于沉不住气了,&ldo;杜仲晏,此履面料与做工皆出自司衣司,即便不是出自许司衣之手,也可能是别的女官与你暗通款曲,容不得你抵赖!&rdo;
&ldo;请贵妃娘娘息怒,若娘娘怀疑臣与别的女官私通,也请拿出证据。&rdo;
&ldo;你!&rdo;陆贵妃怒目圆瞪,指着杜仲晏的鼻子却无言以对。
&ldo;娘娘,下官倒有一个法子。&rdo;眼看陆贵妃拿杜仲晏没辙,章永琳灵机一动,想要立功。
&ldo;哦?说来听听。&rdo;
&ldo;不妨让杜太医试穿一下,若是合脚,那便能证明此履归杜太医所有,不容他抵赖,下官再进一步勘察。&rdo;
陆贵妃没好气地看了章永琳一眼,仿佛在说这履是从杜仲晏房中搜出来的,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
章永琳倒像是陆贵妃肚子里的蛔虫,一眼看出她的心思,&ldo;娘娘,这也是为了让他们无话可说。&rdo;
陆贵妃想了想,觉得有些在理,于是对杜仲晏说:&ldo;杜太医,你是否敢试一试?&rdo;
&ldo;臣敢。&rdo;杜仲晏莞尔一笑,诚心接受。
这一举动又让陆贵妃为之一惊,这个杜仲晏,当真不怕坐实罪名?
杜仲晏伸手讨要那一双他只穿过一次的履,当这一双履摆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仿佛又想到了他生辰那一日的画面,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终究还是不合脚。
他脱下脚上的履,小心翼翼拿起赵妧所做的,正准备套上脚,只听得门外一个声音大叫:&ldo;臣董棻,求见贵妃娘娘!&rdo;
杜仲晏愣了一下,不知董棻怎么跑来了。
&ldo;怎么回事?&rdo;陆贵妃微微皱眉问章永琳。
章永琳朝外张望了一下,&ldo;娘娘,是太医局的董太医,说要见您。&rdo;
&ldo;臣有要事禀告!&rdo;董棻在外面被尚方司的人拦着,却不依不饶要进来。
&ldo;让他进来。&rdo;
很快,董棻被放了进来,他神色匆匆,衫子都发皱了,与杜仲晏对看一眼后,朝陆贵妃行了一礼:&ldo;臣董棻见过贵妃娘娘。&rdo;
陆贵妃点了点头,&ldo;你说有要事禀告,何事?&rdo;
&ldo;是这样的,臣刚从景福殿回到太医局,发现院子里一片凌乱,心想是不是遭了贼,后来听说是尚方司的人来过,把咱们杜太医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臣就想糟了,臣之前寄放在杜太医屋里的东西会不会翻丢了,一看,哎呀,果然不见了,就赶紧来尚方司讨个说法,知道娘娘您正好也在,那真是太好了!求娘娘为臣做主!&rdo;董棻声情并茂讲述自己的遭遇,苦着一张脸,看上去很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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