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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到高平（第2页）

“马上就入冬了！”金灿阳一脸的担心。

“放心！趁着冷，多抢几个刚好过年。”说着将手放到了金灿阳的手背上，可触手冰凉，这双手好像怎么都无法变得温热。聂宸雪的眉头微皱。

金灿阳抽出了手，随意的搓着，十分歉意的笑了笑。开始跟聂宸雪说自己在城中做的机关。主要还是以地下暗道为主，暗道有出口通到城外。这样既可以藏兵以偷袭，又可以秘密转移城中百姓。

为了能尽快跟着聂宸雪去高平城，金灿阳将剩下的部分跟高宏波和几个有经验的匠人交代清楚，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在地理位置上，中陵城背靠祁绵山，面朝高平城，所以高平城是中陵的门户。这次聂宸雪将章柱子留在了中陵，负责守卫，高宏波则负责稳定后方。

高宏波是秀才出身，现在相当于中陵的父母官，忙的是脚下生风，嗓门都练的越来越大。这几年跟着聂宸雪，章柱子也早不是以前跑堂还总被欺负的小伙计了，他的□□得的是聂宸雪的亲传，只要不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都可一战。

到了高平，两人马不停蹄各自开始忙起来。灿阳直奔了安置伤兵的医馆。这座城中同样大部分能走得了的都逃难金远走了，留下的只有走不动的和宁愿死也不愿意走的。看着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大夫，金灿阳笑了，他替下了老人家，重新把所有人的伤势都确认了一遍。

托养大他的师公的福，金灿阳是个杂学家。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从小被师公各种‘虐待’，他的医术，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就是距离‘起死回生’还差那么一点。

跟着他们的老人都知道金灿阳的德性，可那些中陵才认识他的人，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一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妙手仁心的大夫，倒是更像一个手起刀落就随便就能把腿给截了的庸医。

这么多人一圈看下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金灿阳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他交代好了就出了医馆去找聂宸雪了。

因为还不知道住在哪里，他就沿着街道慢慢的走，这里没有战后的遍地哀嚎，满目疮痍，也没有灯红柳绿的满城繁华。

不多的灯火下飘出丝丝缕缕的饭菜香气，将四周都弥漫在烟火气中。这样的宁静让金灿阳想起战火未起时的日子，那种安宁闲适的生活好像已经远去很久了。那时自己和宸雪都只有十五岁，十五岁气歪先生胡子的日子……，边踱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不知倒出一颗什么仙丹，嚼的那是一个有滋有味。

溜达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也没看到聂宸雪的影子。突然心中一动，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忙糊涂了。加快了脚步，果然在城楼上看到了那笔直的身影，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严于律己，这是聂家世代为将者的自我约束，这些刻在骨血中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消失。

发现上来的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聂宸雪拍了拍身边的士兵，走了过来：“怎么过来？”

“没人告诉我住哪里，睡房顶实在是太冷了。”咕噜咕噜，一长串的声音还十分好心的帮他表明他也饿了。

“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聂宸雪的声音沉了沉。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傻！这不是一看到你，就连我的肚子都知道要想你。不过我觉得它肯定是想你做的饭了，跟我不一样，我是真的有点想你了。”说完还冲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这人从来都能把‘我想你了’这样的肉麻话说得跟‘你回来了’一样的顺畅。聂宸雪每次都是把这几个字在肚子里上上下下的颠倒三次然后咕咚给吞下去，一次都没成功的说出来过。

聂宸雪看着一脸笑的金灿阳，陪着他下了城楼。金灿阳感觉有些累，步子稍慢，聂宸雪照顾着他的速度，两人并肩而行。看着他单薄的肩膀，聂宸雪又放慢了脚步，说：“灿阳，你的身体……”

听到他的话，金灿阳抬眼对上他询问的目光，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回答：“宸雪，都五年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有人天生高大，有人天生矮小，我是先天的不足之症，虽无法根治，但也无甚大碍，只是会比较浪费粮食，不长肉，我能长这么高还多亏了师公。”

看聂宸雪皱了一下眉头，他马上笑嘻嘻的说：“宸雪，若是我只有这么高”他比了比自己肩膀的位置，“我肯定不跟你一起混，不然就算配上我这张天生英俊的惨绝人寰的脸，也还是没办法跟你比。”就算现在，有人的时候，他也是尽量避免跟聂宸雪站得太近，为了不想显得自己个子不高，但这个他肯定不会亲口承认的。

金灿阳的个子已经算得上高挑，在人群中比他高的不多，但是聂宸雪恰恰就是那少数几个比他高的。

聂宸雪看着这个正经不了半刻钟的‘第一美男子’，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重新打包放了回去，既然是他说的，他就选择相信他。

金灿阳满意的将自己的胳膊勉强搭到对方的肩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半挂在对方的肩上，说：“宸雪，我饿了，也有些累，咱们快点回去吧。”

聂宸雪揽过他没有二两肉的细腰，一提气就带着他跃上屋顶，几个横飞纵越后在一处屋舍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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