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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有些发懵地望着王亚夫和赵梦琳,说:&ldo;我的……朋友?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呀。&rdo;
&ldo;啥?你不认识他们?&rdo;石头妈惊诧地说不出话来,&ldo;那……这是……&rdo;
母子俩一齐望向王亚夫和赵梦琳,眼睛里充满困惑和疑问。
赵梦琳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说:&ldo;我们别在人家店门口站着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前面有家咖啡馆,我们去那儿行吗?&rdo;
石头妈有些为难地说:&ldo;我只想去我儿子住的地方看看,回去才好跟他爹交差呀。&rdo;
石头说:&ldo;谢谢你们帮我妈找到了我。可是,你们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呀?&rdo;
王亚夫说:&ldo;这事说来话长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rdo;
石头想了想:&ldo;要不这样吧,你们要不嫌弃,就跟着我们一起到我住的地方去说话。店里的伙计都忙着,现在那里没别人。&rdo;
王亚夫望了赵梦琳一眼,赵梦琳说:&ldo;就这样吧。&rdo;
石头带着母亲来到自己打工的火锅店,又穿过火锅店门脸儿来到一条狭小、肮脏的后街,这里是典型的贫民区,街道两旁低矮、破旧的平房像病入膏肓的垂死者一样艰难地支撑在地。石头来到其中一间破瓦房前,打开嘎吱作响的木门,招呼母亲和王亚夫、赵梦琳进来。
进门之后,王亚夫和赵梦琳都惊叹于这间十平方米左右的小屋子内,竟奇迹般地挤下了三张高低铺的上下床‐‐除此之外,几乎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四个人艰难地挤进来后,石头指着最近的一个下床请母亲和客人坐下‐‐赵梦琳看了一眼那脏得起印迹的床单,差点儿没呕出来,她尽可能地只擦着一点儿床边儿坐下。事实上,她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扎马步的状态。
赵梦琳和王亚夫都是一辈子没到过这么差的环境中来,他们显然不能立刻适应这里的拥挤、阴暗和肮脏‐‐这还只是心理上的。在生理上,这屋子里cháo湿的霉味和脏衣服、臭袜子的恶臭味也熏得王亚夫和赵梦琳几乎希望停止呼吸。
石头把木门掩上,屋子里立即昏暗地如同傍晚。石头妈问:&ldo;这屋里没灯吗?&rdo;
&ldo;有灯,可是得晚上九点以后才有电。所以……只能将就了。&rdo;石头窘迫地说。
石头妈突然捂住脸抽噎起来:&ldo;儿呀,你说……你到这城里来遭啥罪呀!&rdo;
石头慌了,安慰道:&ldo;妈,你别哭了。这里住是差了点儿,可老板对我们还是不错的,一个月包吃住还有三百呢。而且吃得也挺好,店里的客人每天都要剩下不少的菜……&rdo;说到这里,他骤地停下来。
石头妈望了儿子一眼,哭得更大声了。
眼前的情形让王亚夫有些不知所措,身旁的赵梦琳赶紧岔开话题:&ldo;阿姨,别难过了。您还是先听听我们要说的事吧。&rdo;
第十三章
石头妈拭干脸上的眼泪,没作声了。
赵梦琳望着石头问道:&ldo;石头,缘来饭荘的老板告诉我们,你离开他那里,是因为你去对面的妇幼医院送饭,却突然尖叫起来,打翻了饭菜‐‐是这样吧?&rdo;
石头打了个寒战,没有说话。
赵梦琳继续说:&ldo;我们从你妈妈那里证实到,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她带你到那家医院去看病,也发生过类似的事。&rdo;
石头抬起头,一脸惊诧地望着赵梦琳,又望向母亲,说:&ldo;什么?&rdo;
&ldo;石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一到那家医院就会失控地尖叫?&rdo;赵梦琳问。
石头脸上露出恐惧而困惑的神情,他摇着头说:&ldo;不知道……我不知道!&rdo;
赵梦琳望了王亚夫一眼,王亚夫有些着急地问道:&ldo;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再好好想想,你那天去医院送饭,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或是想起了什么才会这样?&rdo;
&ldo;不要说了!&rdo;石头大喊一声,不由自主地抱着头,声音中尽是惊恐,&ldo;我真的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rdo;
母亲赶紧抱着儿子,对王亚夫和赵梦琳说:&ldo;你们别再逼他了!你们到底是谁呀?问这些干什么?&rdo;
王亚夫和赵梦琳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想到,石头的反应竟然比他俩更为强烈,仅仅是提到这件事,也能让他恐惧成这样。
赵梦琳对石头妈说:&ldo;阿姨,你还记得吗?十几年前的那天晚上,和石头一起尖叫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个小孩‐‐你想得起来吗?&rdo;
石头妈凝视着他俩的脸,好一阵后,说:&ldo;难道,你们是……&rdo;
&ldo;对,我们就是另外那三个小孩中的两个!&rdo;赵梦琳说。
石头妈大吃一惊:&ldo;什么,你们真是当年的……这么说,你们也看见了‐‐&rdo;
她说到这里,似乎突然意识到了失言,赶紧捂住嘴,话声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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