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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2页）

若是自己没躲开那道口中箭，现在就不会是师父受了伤?

&ldo;李兄……&rdo;他低声道：&ldo;劳烦你出去一下。&rdo;

李佑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ldo;什么?&rdo;

裴向云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是恳求。

李佑川触到他的目光时怔了一下，没再过问，宝贝似的抱着那张他家少爷交给他的纸从车厢出去了。

现在这一方天地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江懿靠在榻上，蹙眉看着向自己逼近的狼崽子，低声道：&ldo;你想做什么?&rdo;

&ldo;师父，方才你在纸上写的我都看见了。&rdo;

裴向云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do;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担心自己撑不到回燕都，所以才写了那张字条?&rdo;

江懿沉默半晌，唇角轻轻翘了起来：&ldo;这会儿倒是聪明。&rdo;

裴向云垂眸看着他，心中的惶恐瘟疫般席卷了五脏六腑。

这是这辈子他第一次看见老师如此虚弱的样子，隐约和上辈子两人相处的最后那段时光重叠了起来，让他无法不心惊胆战。

&ldo;师父，我帮你看看伤……&rdo;裴向云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ldo;那枚箭上是不是有毒?&rdo;

他说着便将手伸了过来，似乎就要这么把江懿的衣领解开。

江懿下意识地想躲，可这平素乖巧的学生终于卸下伪装，露出藏在下面的锋利的獠牙。

江懿被他困在厢壁与怀抱的缝隙中，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有些急促地喘息了片刻，低声道：&ldo;裴向云，你疯了。&rdo;

&ldo;我没疯……&rdo;裴向云的声音似乎有些低哑，&ldo;你让我看看。&rdo;

他不由分说地扣住了老师的手腕，颤着手将那人的衣扣一点点解开。

白皙的肩上满是血污，十分触目惊心。

裴向云的眉蹙得很紧，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灯挪得近了些，将食指按在那人的皮肤上，慢慢找着伤口。

平日读书写字拿笔拿得多了，再加上偶尔随着张老将军的指点练一练剑法，他的指腹上结着一层薄茧，摩擦在皮肤上时带着一股无法忽略的痒意。

江懿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烫得要命。

隐藏在脑海中的记忆不合时宜地复苏，被煎熬灼烧的眼前蓦地闪过上辈子那荒唐的一夜。

他的声音中多了些许慌张：&ldo;放开我……&rdo;

&ldo;等一下……&rdo;裴向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老师眼中已经和禽兽无异，一双眼仔仔细细地在那血痂中寻觅着，&ldo;马上找到了。&rdo;

他的指尖缓缓随着目光移动，终于找到了那处被箭矢破开的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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